昨天才被江小禾逼着退了十两的彩礼钱,今早又被要了十两银子买人参,现在她手里拢共也没剩下多少钱了。
再说了,那可是一百两,不是十两!
卖了她她也赔不起!
就是赔得起她也不会赔!
把那娘仨打包卖了也卖不出一百两银子来,这种亏本买卖她才不会干!
江小禾心中冷笑,然而面上却不显,只可怜兮兮地哀求李婆子道:“奶奶,您救救我吧......要不您把我爹的抚恤金先拿出来......”
“江小禾!你想得美!”
江小禾话音还没落地,江梅子就大叫着冲了过来。
出了这种事情,能不能顺利卖掉江小禾还是个问号,她怎么可能再让江小禾动那笔抚恤金!
身为江老汉和李婆子的老来女,江梅子只比江小禾大两岁多点,已经说好了婆家,婚期也定了,就在来年正月十五。
老两口对江梅子这个老来女极为疼爱。wWW.ΧìǔΜЬ.CǒΜ
李婆子更是许诺过,等明年她出嫁的时候,会从她大哥的抚恤金里拿出十五两来给她压箱底。
如今一听江小禾打起了那笔抚恤金的主意,江梅子顿时就急了--
娘要是把钱给了小贱蹄子还拿什么给她压箱底呀!
不行!
绝不能让娘犯糊涂!
江梅子道:“那抚恤金是大哥留给爹娘的养老钱,凭啥拿出来给你用!”
其实她的担心纯属多余。
只听李婆子道:“死丫头自己闯的祸,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别来连累我们!”
“奶奶!”江小禾脸色大变,“我们可是一家人啊,一家人不是应该互相帮助的吗,怎么能说是连累呢?”
江梅子啐道:“呸!谁跟你是一家人!”
江小禾现在身上可是背着一百两银子的天价赔偿!
江小禾不理她,只瞪大眼睛看着李婆子,好半天,才艰难地问道:“奶奶,您这是要和我们大房分家吗?”
“还分啥家,你们大房不是早就分出去了吗,难不成你还想再分一次!”李婆子大声嚷嚷道,丝毫不管围观村民们惊讶而异样的眼神。
分家就意味着要分家产,她只想和大房娘仨撇清关系,至于分家产什么的......想都不要想。
反正只要一口咬定家早就分了,谁也拿她没办法。
眼下李婆子已经不再妄想用江小禾换钱了,恨不能立马就和她划清界限!
听到动静的秦氏和江小墨娘俩也跑了出来,一听自己这一房早就被分出去了。
秦氏腿一软,当场就给李婆子跪下哭道:“娘,这家啥时候分的?我咋不知道啊......娘,您不能这么对我们娘仨啊。”
李婆子啐道:“你不知道,那是因为你不想承认,你想赖在我这里不走!秦氏,你就是个扫把星,克死了我大儿子,你这个害人精......”
居然还上升到人身攻击上去了!
冷眼瞅着骂的唾沫横飞的李婆子,再看看满脸泪水的秦氏,江小禾眼底的寒芒一扫而过。
她本来想着这家要怎么分。
结果倒好,分都不分,老妖婆直接一脚就把他们娘仨全踢出来了。
幸亏她有防备,早上提前从老妖婆身上剥下了十两银子。
算起来也不是太亏。
毕竟,真要细分的话,未必就能分到这么多。
将秦氏拉起来,江小禾冷声道:“娘,这事您别管。”
“可是......”
“娘!”江小禾拔高音量,眼神凌厉。
“......”
秦氏闭了嘴,哭的更凶了,眼泪哗哗的流。
江小墨也扯开嘴嗷嗷大哭。
娘俩哭的众人心头一阵酸涩,都在心中暗骂李婆子不是东西--就李婆子那尖酸刻薄抠搜劲儿,真要是分家了,还不早把大房娘仨撵出去住了!
这老婆子分明就是看大孙女闯祸了、怕被连累、所以才扯谎说分家了!
村里的谢大娘看不过去,站出来为江小禾娘仨抱不平。
才开口没说两句,李婆子就叉腰大骂。
谢大娘明显不擅长骂街撒泼,气得无话可说。
江小禾看着心中愤怒,心想对方也是因为她才受了这无妄之灾,正要帮着怼回去,忽听一个声音道:“分家要有分家文书,上面须得详细记录家产明细,以及家产如何分配。再严谨一点儿,还要有见证人。”
嗓音清冽悦耳,如秋日小雨轻叩窗棂。
江小禾一听这声音,耳廓便是一酥,下意识循声望去。
就见她身侧右方的村道上,一年轻男子正抬步朝这边走来。
那男子一身青衣虽然朴素,但他长相俊美,气质脱俗,踏着积雪而行的挺拔身姿,宛如一株雪中青竹。
他整个人往那一站,仿佛玉树雕成,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秋水为神玉为骨。
正是那天河边遇到的怪人!
这人的腰带还在她这里。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人是谁?他怎么会来这里?
却见谢大娘走到那青衣男子身边问:“尧哥儿,你怎么来了。”
青衣男子勾起一抹浅笑:“娘,我饿了。”
说着,目光落在江小禾身上。
江小禾:“......”不是,你饿了你看我做什么呀,我又不是食物。
不但怪,还有病,而且还病的不轻!
江小禾同情地看了眼谢大娘。
原主生前一直在酒楼做工,一个月也才只得一天空闲。
就是这一天也不能真得闲,回来后还要帮着家里干活,忙的很。
因此,对村里近几年的大事小情,知道的并不多。
只听说这谢家娘俩好像是去年才搬进莲塘村的,据说是村长家的什么远房表亲。
平日里这娘俩都是关起门来过日子,跟秋婶子一样,都不怎么和村里人打交道。
尤其是谢大娘那儿子,几乎从不出门。
偏偏今天就出门了。
所以说,她和这人天生犯冲!
果然,下一秒,就听对方问她道:“姑娘,当初你们分家时,可有文书和见证人?”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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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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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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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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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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