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放快速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了过去,飞起一脚将对方踹倒,然后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别打了,别打了!”在苏放的手下,对方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只有哀求的份。
苏放听到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停下手借着微弱的路灯看了一会儿,发现对方的身影似乎也像是在哪里见过。
一把将对方拉了起来,拖到光亮处,仔细一看,苏放认出来了。
竟然是洪山。
“洪山?”
苏放吃惊不已。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呢。
自己想要找洪山,没想到这个老家伙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不对!
虽然你知道一些自己想知道的消息,也不是你偷窥的理由啊。
苏放瞪眼:“洪山,刚才你是不是在外面偷窥了?”
洪山看起来非常虚弱,显然是大伤未痊愈。
他勉强抬起头来,哭丧着脸道:“苏先生,我什么也没看到啊!自从受伤后我就躲藏了起来,如今伤势稍微有些恢复,我只是想偷偷爬进你的房间里找你,却没想到一脚踩空了,当时就摔了下去。哎,如果换作以前,怎么会出现这种低级错误。”
“你真什么都没看到?”苏放疑惑。
洪山连忙摇头,笃定道:“真什么都没看到。”琇書網
随后,指了指自己的眼眶,又把自己的衣服拉了起来:“你看看,我差点儿死在冷劲松的手里,又受了这么重的伤,骗你干什么?”
叹了口气,又道:“原本想找个地方养好伤再来找你,但想了想,还是先来找你,回洪家好好养伤。”
苏放见洪山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上前检查了一下洪山的身体,果然伤得不轻。
外伤倒是次要的,内伤极重,恐怕短时间内无法养好。
不仅如此,还中了蛊毒。
不过蛊毒已经被排得差不多了,对他的身体倒也造不成伤害。
“你来找我,是受了冷别鹤的嘱托?”苏放松了口气。
像洪家这种名门大族,肯定有很多好药,只要回去,养好伤不过是时间问题。
洪山点了点头:“是啊,我受了冷别鹤大恩,他自知自己活不久了,让我离开,就是为了告诉你真相。一切罪魁,都是那个冷劲松啊!”
很显然,洪山并不知道冷劲松已经死了。
苏放也没点明,只是静静听着。
一直等洪山说完,苏放的拳头不由得握了起来:“你是说,那场大火,是我父亲自己放的?”
对于这个结果,苏放有些难以接受:“为什么?”
“苏先生,当年的事也是迫不得已。”洪山继续说道:“想当初,冷别鹤跟你父亲合作开发一款新药,这种新药最主要的成份就是苗疆蛊虫,其中好像还有黑巫教的影子。后来你父亲作为新药研发的关键人员,身中蛊毒,他知自己必死无疑,又怕连累你,所以才……”
“呼……”苏放面色铁青,长长呼出一口气。
仔细回想大火发生的那天晚上,父母似乎的确不正常,找借口让自己去奶奶家住。
却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这其中有黑巫教的影子?”苏放再次问道。
洪山点头:“对于你父亲的身份,其实冷别鹤也早就有猜测,只是不确定而已。如果所料不错,他极有可能是黑巫教的一个信徒,因为不想受制于黑巫教,牵连到你,所以才选择一了百了的。”
又是黑巫教!
虽然真相大白,但苏放却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后,苏放缓缓道:“冷劲松已经死了,他是黑巫教信徒贝勒爷的事我也知道了。”
“什么?”洪山不能置信道:“他死了?这,这怎么可能!他可是信徒贝勒爷啊,哪里有那么容易就死的?”
苏放没再隐瞒,将事情的经过大体说了一遍。
洪山听完后满脸震惊。
“苏先生,你,你……老夫佩服啊!”洪山冲着苏放竖起大拇指:“但老夫要提醒你一句,信徒死了,黑巫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不仅如此,当初黑巫教选中你父亲为信徒,怕是另有企图,至于是何原因,我就不得而知了。”
“还有一件事,冷家实验室里还有当年研究的成果,极有可能可以改善正常人的体质,前段时间冷中庸想重开当年的新药研究,跟冷别鹤大吵了一架,最终不了了之。所以,你一定要留意一下,如果冷家实验室里的东西泄漏出去,万一落在有心人的手里,怕是灭顶之灾呐。”
“对了,老夫还提醒你一句,如今黑巫教极有可能已经渗透到了很多大家族中,你可一定要小心呐。”
说到这里,洪山眼中闪过一抹哀色:“冷别鹤已死,我也没留在天州的意义了。所以,以后还望苏先生好自为之,山高路远,希望有一天,我们还能再见面。”
“洪老保重!”苏放没有多言,冲着洪山一抱拳:“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告诉我一声,就凭你跟我说的消息,我欠你一个人情。”
“一定!”洪山虽然在苏放手下败过一次,但现在对苏放却并无怨恨,眼中尽是赞赏之意:“苏先生,后会有期!”
说完,洪山一瘸一拐消失在夜色中。
直到洪山离开,苏放才收回目光。
苏放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在小区里找了个长椅坐下。
脑海中思绪万千,一遍遍理着最近发生的事。
夜凉如水。
一道猫头鹰的叫声不知从哪里传来。
苏放紧了紧衣衫。
天有些凉了。
凌晨。
天州第一人民医院。
苏扬躺在病床上,面如死灰。
经过一夜的抢救,他最终还是没有保住那里。
阿贵垂手站在一边,将自己打探到的关于楚青禾的消息告诉给了苏扬。
苏扬默不作声。
良久才缓缓开口:“贵叔,从小到大,无论出了什么事,你都会护在我身边。无论如何,我也没想到我们会有这般结局。你的手受了伤,我也被咬掉了那个东西,这个仇,我们跟苏放已是不共戴天了。”
阿贵恨恨道:“是啊,苏放不死,难消我心头之恨!”
随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阿贵说道:“扬少爷,对于被狗咬掉了那里,您不用担心,我已经问过医生,那里虽然没了,但也可以移植,您千万不要灰心啊。”
“呵呵,你少在这里安慰我了。”
“真的,我不骗你!”阿贵连忙拿出手机,打开一个网页道:“你看看,真的可以,现在医疗水平那么发达,移植根本不是梦呢。”
看了两眼手机,苏扬的眼睛不由亮了起来。
“好!真是太好了!阿贵,你再好好打听打听,如果真能移植,无论花多少钱,我都不在乎。”
原本颓废的苏扬再次来了精神:“不过,在此之前,我们绝对不能让苏放跟楚青禾逍遥快活下去。”
略一沉吟,苏扬眼中闪过一抹恨意:“阿贵,你明天找个人想办法以跟楚青禾谈生意的借口将她约出来。”
阿贵一愣,很快就明白了苏扬的意思:“扬少爷,我明白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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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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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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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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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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