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会大半夜出现在道观这里?
难道跟之前那些失踪的女人有关系?
亦或者,跟福利院杀死田华强的那个人有关?
而且,对方似乎已把自己调查地一清二楚了。
不对,他话里的意思,好像是想烧医馆。
苏放瞳孔一缩。
也顾不得多想,转身将孙尚香的手机抢了过来。
快速拨通了公羊羽的电话。
但响了半天,没有人接。
又打李铁的电话,依旧没人接。
至于纳兰凤婴,根本就没有电话。
“该死,难道真出事了?”苏放心中忐忑。
如果真因为自己牵扯到了公羊羽跟李铁他们,自己会愧疚一辈子的。
“老公,你没事吧?”看着苏放紧张的样子,孙尚香上前抱住苏放的胳膊,又开始蹭啊蹭。
苏放现在却没心思感受那两坨柔软了,急声道:“你们怎么来的?”
“开着车啊。”
“走,我们现在回去。”苏放大踏步朝着外面走去。
孙尚香看到苏放,显然也没直播的心情了,快步跟在苏放身后:“老公,刚才那个黑衣人是谁?他好像认识你呢。”
“等等我!”贺风早就不想待在这里了,见孙尚香要走,立刻追上。
苏放没有心情回答。
在坐进车里时脑海中突然仿佛精光一闪,想起了刚才黑袍人的声音。
虽然黑袍人刻意压低了声音,还把自己的声音变得沙哑了起来,但苏放敢肯定,自己绝对听过这个声音。
正是那天给自己打诈骗电话的声音。
那人还被苏放骂了一通,占了便宜。
“难道,那不是诈骗电话?”苏放想起黑袍人临走前给了孙尚香跟贺风两粒药丸,便对二人道:“你们把药丸给我。”
“啊?”孙尚香二人不解,但还是递给了苏放。
苏放看了两眼,又用鼻子闻了闻。
这哪里是什么逍遥丸,就是毒丸。
一旦吃下去就会上瘾的那种毒丸。
这个黑袍人脑袋有病吧,大半夜跑到蛇盘山山顶,装模作样摆出一副高人的架势,给了孙尚香二人毒品,让他们成为信徒。
苏放将两粒毒丸收了起来,发动车子,朝着山下飞速奔去。
心里同时祈祷着医馆千万不要出事。
与此同时。
神农堂医馆。
因为已是晚上九点多了。
医馆没有什么病人,早早就关上了门。
公羊羽,李铁,纳兰凤婴,三人围坐在方桌前。
桌面上摆着一副扑克牌。
三人正在热火朝天地斗地主。
公羊羽的脸上贴满了纸条。
李铁满脸沮丧。
纳兰凤婴玩得不亦乐乎。
每次赢了之后都激动地直拍手:“好好玩啊,这种东西是谁发明的?咯咯,早知道天底下有这么好玩的东西,我在山里面也不至于无聊地天天看书了呢。”
纳兰凤婴一边说着,将手里的牌又甩了出去:“我又赢了!咯咯,我又赢了呢。”
公羊羽嘴角抽搐。
他跟李铁对视了一眼,胡须不自觉颤抖了起来:“李铁,你不是确认过这个小丫头没玩过斗地主吗?为什么她老是赢?”
李铁也满脸无可奈何:“我怎么知道。”
“李铁,学狗叫,你输了就学狗叫,快点啊!”纳兰凤婴期待地望着李铁。
李铁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
今晚脑袋抽了,突然想起三人玩斗地主。
本来以为可以放松一下心情,却没想到全被纳兰凤婴放松了。
“汪汪,汪汪!”李铁学着狗叫了两声。
“汪汪,汪汪!”外面,七号也叫了两声。
“七号,你特么学老子干什么!”李铁气不打一处来。
连狗都在嘲笑自己。
不行,今晚不信没办法赢这个丫头一局了呢。
“再来!”李铁洗好牌,眼睛都红了。
公羊羽同样不服气。
他的脸上都快被纸条贴满了。
但是,俩人被一个丫头压着打,这张老脸都丢尽了。
所以,为了全身心投入到打牌中,公羊羽跟李铁把手机都调成了静音。
“汪汪,汪汪!”外面,七号依旧在叫。
“嘎嘎,有人,有人啊!”杂毛鹦鹉突然间也叫了起来。
但三人全部沉浸在打牌中,根本没有理会外面的声音。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跳进了后院。
他穿着夜行衣,蒙着脸,手里拎着一桶汽油。
“少爷真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想要报复苏放那个小子,直接宰了就是了,竟然还让我先来放火。”蒙面人嘴里一边嘀咕着,朝着公羊羽他们正在打牌的房间看了一眼,拧开汽油桶,准备泼洒汽油。
突然,一个光溜溜的身影冲着蒙面人汪汪大叫。
半空中,还有一只鹦鹉嘎嘎叫着。
“妈的,这是什么东西?”看到秃毛狗七号,蒙面人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发现是条小狗之后,脸色一沉,抬脚朝着七号踹了过去。
按照自己的经验,蒙面人相信这一脚可以轻松把七号踹得半死。
但谁成想,这一脚踹过去之后,七号竟然轻松往旁边一闪,躲开了蒙面人的一脚。
然后,一口咬在了蒙面人的脚踝上。
“嗷……”蒙面人吃痛,惨叫一声,想要将七号甩开。
可七号的嘴就仿佛焊在了脚踝上般,无论他怎么甩都甩不掉。
这下子,蒙面人慌张了。
“嘎嘎,咬得好,咬得好!”杂毛在半空中拍打着翅膀助威。
“草,狗杂种,老子弄死你!”蒙面人恼羞成怒,从怀里抄出一把匕首,狠狠朝着七号捅了下去。
但七号却使劲撕下一块肉,仿佛泥鳅一样灵活地往回一闪,竟然躲开了蒙面人的一刺。
蒙面人一愣神。
显然没料到一条没长毛的狗竟然这么灵活。
低头朝着自己的脚踝处看了一眼,却发现那里已被撕下了一块肉,鲜血淋淋。
“妈的,狗东西,今天老子不弄死你,老子就跟你姓!”被一条秃毛狗给咬了,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也顾不得再去烧房子了,蒙面人朝着秃毛狗就追了过去,想将秃毛狗弄死。
但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汽车轰鸣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苏放的喊叫声:“李铁,孩他娘,你们没事吧?”
蒙面人听到这个声音,神色一凝,知道今天恐怕没办法烧房子了,恶狠狠瞪了七号一眼,翻身跳到墙上,狼狈逃窜了。
“嘎嘎,逃走了,逃走了!”杂毛鹦鹉仿佛自己战胜了一般,拍打着翅膀朝着苏放飞了过去,开始邀功:“逃走了,逃走了。”
苏放快步进了医馆,然后穿过医馆来到了后院,发现并没有什么事,不由有些奇怪。
难道那个黑袍人只是吓唬自己?
“七号,你在干什么?”正当苏放疑惑时,七号在苏放的脚边不断转悠,蹭来蹭去。
苏放低头一看,见七号嘴里似乎咬着一个什么东西,蹲下仔细看了看,却发现竟然是块血淋淋的肉皮。
“你又偷吃了?”苏放没有理会七号,快步走进公羊羽他们三人待的房间,紧张道:“你们没事吧?”
三人正打牌打得热火朝天,不明白苏放为什么突然问这种问题。m.xiumb.com
“放哥,怎么了?”
“是啊,师父,我们正打牌呢。”
“孩他爸,这里好好玩啊,你要不要来玩?”纳兰凤婴抬起头来,兴奋叫道。
“呜呜!”秃毛狗七号又跑了过来,一个劲蹭苏放的脚。
苏放一脚将它踹开:“滚一边去!”
“呜呜!”结果,七号被踹出去后,又死皮赖脸跑了回来,继续蹭。
苏放不耐烦了:“七号,你是不是找抽了?嘴里咬着块血乎乎的东西,再在我腿上蹭,信不信我……”
“等等!”公羊羽突然间站了起来,伸手将七号嘴里的皮拿了下来,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师父,这好像是人皮呢。”
“汪汪!汪汪!”七号连连点头。
“人皮?”苏放一怔,仔细看了看,好像真是。
“怎么会有人皮?”苏放低头问向七号。
七号赶紧跑向院中。
苏放也跟着七号来到院子。
很快,就发现七号跑到了一个油桶边。
稍微一闻,就辨别出里面竟然是汽油。
苏放不由明白了。
他一把将七号拎了起来:“是不是有人想放火,被你咬下一块肉来?”
“汪汪,汪汪!”七号连连点头,讨好地伸出舌头要舔苏放的脸。
苏放往后一躲,直接把七号扔在了地上。
七号委屈无比。
明明自己立了那么大的功劳,为什么连句夸奖都没有?
可苏放现在哪里有心情管七号的想法。
看来,黑袍人没有吓唬自己。
他真的派人来烧医馆了。
也幸亏七号发现及时。
“师父,怎么了?”公羊羽一说话,脸上的纸条都随风飘动。
苏放将有人要放火的事大体说了一遍。
李铁听完握着拳头骂道:“靠,放哥,肯定是益君堂的人,他们被咱弄的关了门,心里肯定不爽,这是想借机报复呢。”
苏放闻言意外地看了李铁一眼,没想到李铁的脑瓜子这么灵光了。
仔细一想。
自己最近虽然得罪了不少人,但能真正敢放火烧房,又有能力调查出当年自己苏家遭遇大火的事的人并不多。
而且,无论是夜不归的左义,还是福利院的田华强,似乎背后都有冷家的影子。
难不成,真是冷家人在报复自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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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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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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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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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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