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玄羽非常上道地过去帮她捶腿。
楚揽月一把嫌弃推开他,“谁让你给我捶腿了?”
这操作可把帝玄羽整蒙圈了。
“你不是让我捶腿?”
“不是!”
“那你这是何意?”
她蛮横无理地抬高了下巴,“抱大腿喊我爹。”
“你说什么?”
他必须再问一次,以确定自己的耳朵没有听错。
“抱大腿喊我爹!”
这一回他听清楚。
“这是什么特殊的癖好?”
“不不不,这就是霸总的排场。”
霸总?
帝玄羽越发迷糊了。
不过他倒是从她这字里行间读出了她心情不错的意思,如若不然,也不会和他开这种没边没际的玩笑,还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你喜欢我喊你爹?”
“嗯哼。”她眉飞色舞地哼唧了一声。
“好啊,你重新把腿伸出来。”
楚揽月那个眉毛高兴得那叫一个张扬啊。
她贱兮兮地把腿伸出去,帝玄羽手疾眼快地抓牢她的脚踝。
“哈哈哈……你干……干嘛……哈哈哈哈……停下……”
某人给她挠痒痒,她笑得眼泪都跑出来了。
说好的喊她爹,怎么就发展成了她是下面的那个了?
她非常不服气。
“哈哈哈……你快……停下……啊哈哈哈……”
“还闹不闹?”
楚揽月倒是挣脱他的猪蹄,奈何她这一点力气对他来说,不过是蚂蚁撼树。
“不闹了不闹了。”她拼命摇头。
帝玄羽这才放过她。
楚揽月收回脚的时候,趁他不注意,一个飞踢上去,踹中了他的肚子。
他没注意,退了好几步。
“哼!”她小鼻子一哼。
帝玄羽重新站稳,无奈地摇摇头,这丫头,心眼儿还是这么小呢!
“消气了吗?”
“没有!”
“要不要再吃根香蕉?”
“滚你丫的!”
“好!”
帝玄羽为了让美人消气,当场给她表演了什么叫做“滚”。
“你还真的来啊。”
楚揽月没想到,她不过随手一说,他居然来真的。
“好了好了,停下吧。”
滚得脏兮兮的又来喷她,埋汰死了!
帝玄羽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惹来了楚揽月的一阵嫌弃。
“哎呀,脏死了你,换衣服去!”
帝玄羽望了一眼外头的天色,小心思开始活络起来。
“来人,备水!”
温水很快就备好了。
帝玄羽走到楚揽月跟前,把她手里的话本子丢到一旁,一把把人抱起来。
“干啥呀?”
楚揽月很快猜到他的意图,“你又来?”
“不可以吗?”
楚揽月已经没办法回答了……
事后,楚揽月躺在床上,望着床顶,一副沉思的模样。
帝玄羽看着她一言不发的样子,感到心慌,他开始反思自己。
莫不是太过频繁她受不住?
“月儿?”
“你闭嘴!我现在不想听到你说话!”
楚揽月一副“你莫挨老子,敢挨你就死”的眼神瞪着他。
好,他不说了。
帝玄羽瞬间像是一只怂兮兮的二哈,乖乖躺在她身边。
他偏头看了她许久,见她还是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像个雕塑一般,他更加心慌了。
“月儿,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在思考!”
帝玄羽松了一口气,这一次总算是没让他闭嘴了。
“在思考什么?”
“我在思考,我最近对你是不是太过偏爱,以至于你是恃宠而骄,已经骑到我头上去了。”
“这……”
这话实在是有些好笑。
原来她想个半天,竟然是在想这个?!
“好了。”他把她拥入怀中,“夫妻生活和谐,有利于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你觉得我缺这个长命百岁?”
他失笑,“那是我说错了,是更有利于你变得更加美丽动人,你没发现吗?最近的你比以前的你,更美了。”
“少糊弄我!”
这马屁拍得她一下子心情好了很多。
“这是事实,哪里是糊弄,不信你照照镜子?”
“咳咳!”
说到照镜子,楚揽月浑身不自在,想起了他动情之时,肚子里坏水一堆一堆的,而且还就发生在刚才!
“怎么了这是?”
她还害羞了?
他怎么记得她之前可嚣张了,还想着霸王硬上弓来着。
“被自己口水呛到了不行吗?”
她才不会承认,在某些动作上,她是人菜瘾还大。
能让她这个车王害羞的,可想而知,这狗东西玩得多开了。
“好好好。”
他不拆穿她好面的小心思,不然又要跟他闹起来了。
“哼!”她哼了一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睡觉了!”
他把她搂紧,“睡吧。”
两人正要入睡,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
“王爷,王妃!”
是夜风的声音。
楚揽月猛地坐起来,看着帝玄羽。
“进来!”帝玄羽道。
夜风推门而入,“王爷,王妃,云阳侯悄悄入宫了。”
“哦豁,他动作比我们想象中的快啊。”楚揽月激动不已,“快,一切按计划行事。”
“是!”
楚揽月掀开被子,“起来起来,别睡了,我们看戏去。”
“真不睡了?”
“哎呀,你废话好多,都说了不睡了!”她一边穿鞋,一边还抽空拍了他一下,“你给我起来快点!”
“我觉得你需要休息。”
毕竟方才一场大汗淋漓的大战刚结束。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起来!”
帝玄羽在她的淫威下,起来了。
两人悄悄地跟着云阳侯进宫了。
另一边,御书房。
近日来,皇帝操劳过度,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住在御书房。
“李简宁,什么时辰了?”
皇帝放下朱笔,揉了揉眉心,神色疲倦得肉眼可见。
“回皇上,快要子时三刻了。”
“都这么晚了……”
皇帝闭上双眼,背靠在椅子上。
“皇上,要不您歇歇吧,奴才瞧着您这么累,实在是……心疼啊!”
啊呸!
她才不心疼,累死这个狗皇帝更好!
“朕就算是想歇一歇,也得把政务处理完。”
“可您……”
妖灵话头刚起,门外就跑进来一个小太监。
“皇上,太后娘娘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奴才几人喊了好几声都没反应,可是急坏了,皇上您快瞧瞧去吧。”m.xiumb.com
“这又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奴才也不知。”
皇帝烦躁地拍桌而起,“走,去福寿宫!”
“是!”
出门前,妖灵和小太监的眼神有一瞬的交流……
福寿宫。
的确如那个小太监说的那般,大门紧闭,而且宫人个个神情透露出害怕之色,尤其是瞧见皇帝的那一瞬间更甚。
“皇上!您不能进去!”
皇帝冷脸瞧着拦住自己的这名太监,“朕为何不能进去?”
“太后娘娘已经歇下了。”
“歇下了?”
“是……是,歇下了。”
皇帝观察着他的神色,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那朕改日再来。”
他转身就走。
妖灵跟在他身后,问道:“皇上,那您是回御书房,还是回康禄殿歇息?”
皇帝不语,带着他从后门悄悄进了福寿宫。
“皇上,您这是?”妖灵佯装不解地问道。
皇帝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你话太多了。”
“是,奴才知罪。”
妖灵告罪之后,皇帝倒是自己说出了心中的想法,“一个小太监跑来请朕来看望太后,朕来了,这里的人却说太后睡了,一个个看着十分心虚,怕是这福寿宫里面有什么是朕不能看的。”
“既然皇上都知道不能看,那为何……”
皇帝猛地停下脚步,瞪了他一眼。
妖灵佯装惊觉失言,连忙把嘴闭上。
“朕若不看,怎知她玩的什么鬼把戏?”
别又冒出什么祸害淑妃的想法,要真是那样,他一定大义灭亲!
皇帝带着妖灵一路悄悄摸到正殿。
大门紧闭,皇帝十分熟稔地在窗户纸上戳出一个小洞,往里看。
嗯?
皇帝皱眉,云阳侯怎么会在这里?
殿内。
“清荷,楚揽月和帝玄羽已经打算谋夺皇位了?”
“什么?他们真是大胆!”太后冷笑一声,“就凭他这个传说中十七皇子的身份,给他这个皇位,又有几人能服他?他名不正言不顺!”
“不,他们已经计划周详,他们计划夺位成功后,就把皇上不是先帝所出这件事搬上台面来,到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被转移。”
“什么?”太后大惊失色,“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这件事明明只有你跟哀家知道?哀家不可能和他们说,那么你……”
“清荷你怀疑我?”云阳侯十分委屈,“这件事我隐瞒了这么多年,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孩子,我做了多少,难道你不知道?”
“我知道,可这件事只有哀家和你知道,难不成还有第三个人告诉楚揽月和帝玄羽?”
云阳侯低下头,眼神躲闪,“也许真的是第三个人。”
那个许久未出现的红衣女。
“哀家不管,必须想个办法,不能让楚揽月和帝玄羽得逞!皇位只能永远是皇儿来坐,轮不到他帝玄羽!”
“我知道,所以我这不是来找你拿个主意吗?我们两个人想想,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太后沉思道:“别不说帝玄羽,单说这楚揽月就很让我们头疼了,他们两个人联手,更不好对付,依哀家看,不如你想个办法将此事透露给皇儿,让他来想办法。”
“可若是逼急了楚揽月,他们提前把皇上是你我孩子这件事抖出来,这可如何是好?”
白莲中了楚揽月的蛊,难道他要把白莲杀了不成?
“那就把楚白莲杀了,只要楚白莲一死,楚揽月就没了筹码!”太后冷声说道。
云阳侯立刻否决了这个主意,“不行,绝对不行,白莲是我的孩子!”
“皇上也是你的孩子,孰轻孰重,哀家希望你能想清楚!”
云阳侯呆滞在原地。
是了,皇上也是他的孩子,一个秘不能宣的孩子。
他必须要在白莲和皇上之间选一个。
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这让他如何能割舍?
太后可不管他这些心思,“皇上是一国之君,江山社稷的稳定需要他,百姓需要他,大臣们需要他,你该选皇上,而楚白莲不过一介女子,能为皇上而死,是她的荣幸。
你放心好了,等她死了,哀家一定让皇上,给她风光大葬。”
云阳侯沉默不语。
他不是没有这个想法,可是他还是不舍得,这才冒险进宫来寻她找一个完美的办法。
可终究逃不了这死结一般的命运!
“不能在犹豫,今晚楚白莲必须死!”太后给他下最后的通牒,“你若舍不得,哀家替你动手!”
“不必了!夜深了,你好好歇息,我走了。”
“千万记住,楚白莲不能活过明天!”
“嗯!”
淡淡地应了一声,云阳侯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福寿宫。
殿外,皇帝将他们的对话尽数听了去,只觉得恍惚,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他……他竟然不是父皇的孩子?而是云阳侯的孩子?
呵呵,这太可笑了!
怎么可能呢?
他明明就是真龙天子,他就是父皇的孩子,不是云阳侯的孩子,他不是……不是……
妖灵看他精神好像不太正常,出声问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殿内的对话她听得很清楚,但这时候,应该是她装傻的时候。
要不然,皇帝现在就马上把她给咔嚓了。
皇帝觉得全身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被抽干了,他无力地摇摇头,弱声道:“回去。”
“好,奴才扶着你,你慢点。”
妖灵扶着皇帝离开后,楚揽月和帝玄羽从暗处露出个脑袋来。
“啧,就这点信息就受不住了?”
“体谅一点,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有一颗强大的心脏。”
这马屁拍得楚揽月十分舒服。
“这话说得倒是!不过啊,我看他没办法接受这个消息,只是因为他害怕失去他现在拥有的一切。太后和云阳侯跟先帝戴了一顶绿帽子,珠胎暗结。
这个爆炸性的消息一旦放出去,皇帝这个皇位可真的是坐不稳了。”
“人大多如此!大多喜欢高处不胜寒的感觉,若皇帝只是一介平民,得知自己的父亲是云阳侯,他必定欣喜若狂。
可让他往下走,从先帝之子变成了太后和云阳侯苟合生下的孩子,他是如何都不可能接受的。”
“那也由不得他不接受了,你安排的那些大臣咋样了?”
帝玄羽看了她一眼,“放心,今日太后和云阳侯的对话,他们都一字不落地听了去。”
“那就好,可惜了楚白莲这颗棋子了,在今晚就要没了。”
“你当真不救她?”
楚揽月讶异,“我为何要救她?”
他莞尔一笑,“没什么,我只是以为,你会救她。”
“那你可想错了,我向来斩草除根!”
“好!”
楚揽月和帝玄羽回了王府。
“夜云,做得很好。”楚揽月夸赞道。
“多谢王妃。”
他不过奉命扮一个小太监引皇帝去福寿宫罢了,乃是职责所在,实在是担不得王妃一声谢谢。
“夜风人呢?还没回来?”
帝玄羽呷了一口茶,“你让夜风办了何事,为何我不曾听说?”
“你管我呢!”她努着嘴巴嗔道。
说着话,夜风进来了。
楚揽月问:“人呢?带回来没?”
【作者有话说】
小可爱们节日快乐呀~ღ(´・ᴗ・`)比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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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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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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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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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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