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醒得倒是早,可是睡不习惯?”
旁边坐着的正是公孙冶。
“不是,我是特意早起在这等你的。”
楚揽月这话,听在公孙冶耳中,令他十分愉悦。
“特意等我?”
他嘴角的笑止不住上扬。
“对,谢谢你肯配合我唱着一出戏,答应你的条件我也会兑现,我这边时间都可以,看你了!”
公孙冶在心中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果然不是他想的那样。
她特意早起,只是为了答谢他罢了。
“寡人都可以。”
“那你说个时间吧。”
公孙冶想了想,“今晚如何?”
“没问题。”
谈话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
空气寂静了一刻。
两个人都安安静静地荡着秋千。
公孙冶灵活的余光时不时地瞟过去,想说什么却又难以说出口。
“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们俩的关系,你还有什么不能说出口的?”
终于在他瞟过去多次之后,楚揽月受不住这样的关注度了。
公孙冶深吸了好几口气,干笑道:“月儿,戏寡人是配合你唱了,不过寡人说的那些话……”
“大冶!”楚揽月打断他,“我很早之前就和你说过了,你的命中注定之人不是我,不要在我身上花费心思了。”
这话说得十分无情,特别直接!
即便公孙冶早早地让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还是会觉得很难受。
如果不算上配合她唱戏的时候,她拒绝他的次数,那么正经算起来,这是她第二次拒绝他了。
“月儿,寡人不相信命!”
楚揽月低头浅笑,“你这是想着,强扭的瓜甜不甜,你必须得啃一口是吧?”
“寡人不会勉强你……”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穷追猛打?”
公孙冶不语。
这也算是一种默认的态度。
楚揽月“害”了一声,“我这该死的人格魅力啊,咋这么能招蜂引蝶呢?”
“如果……”公孙冶刚起了一个话头,却突然顿住了,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改口道,“你这是后悔当初救下寡人了吗?
如果当初不是你出手相救,寡人也许就在被流放的路上被欺凌而死,你与寡人也就不会相识,寡人也就不会缠上你了。”
楚揽月摇了摇头,“后悔那玩意干啥,那都陈年旧事了。”
听到这个回答,公孙冶心中安定了些许。
“月儿,寡人还是不太明白,你为什么非得帝玄羽不可呢?”
“为什么?”
楚揽月呵呵一笑,“我眼瞎呗!”
公孙冶对此:“……”
一瞬间他有些无语住了。
想了想,他又问,“寡人比他,差在哪儿了?”
论背景,帝玄羽不过是一个摄政王,而他是一国之君,远比帝玄羽高贵许多。
论相貌,他也不比帝玄羽差,而且帝玄羽还瞎了一只眼,毁了容,如今不过是靠易容才能见人罢了。
论钱财,他一国之君还比不得一个小小的摄政王?
无论是哪方面,他都觉得他能够完胜帝玄羽。
“差在你我有缘无分吧。”楚揽月一边回想一边继续往下说,“刚开始,我的确是为了某些勾当,才答应替嫁的。刚认识他那会儿,我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m.χIùmЬ.CǒM
你绝对没见过那么神经质的疑神疑鬼的人,这样也就算了,他还时不时地给你提一嘴儿,他在怀疑我干嘛干嘛的。
特别欠揍儿!还有,经常脑子离家出走,看他那样我就恨不得朝他脸上邦邦两拳。
吐槽归吐槽,但我得说一句,他变成这样,也不是没有缘由的,我也理解他,理解归理解,想扁他的心还是没变。
后来他慢慢走出了心理阴影,人一下子就变得可爱多了。就他那大高个头的老爷们,一天到晚都在吃醋,人不人的醋,都吃!”
回想起那些和帝玄羽相处时的画面,楚揽月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是挺可爱的。
就现在恢复了神识,又变得讨厌了!
公孙冶看她陷入了回忆当中,一颦一笑皆是因为回想起和帝玄羽的过往,那失落的情绪一下子占据了他的心头。
“你和他其实相差不大,但你拿捏不住我。”
“这是何意?”
公孙冶惊讶得瞪大了双眼。
楚揽月抿了一下唇,“帝玄羽偶尔可以拿捏得住我,但你不行。”
“寡人不行?”
“你扪心自问,你行吗?”
就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公孙冶的气势瞬间矮了下去。
他不行!
她说什么,他只敢顺着,不敢忤逆!
可是早知道他喜欢那种调调,或许他还能转变一下,现在在他魔爪下待久了,是转不过来了。
“寡人是明白了,原来你喜欢的是那个调调,寡人服输。”
楚揽月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屁孩,姻缘这种事呢,急不来,慢慢等吧,总有一个人在前头等你。”
“希望不是阎王。”
“呸呸呸!”
楚揽月大手朝他脑门一顿削,“你这小屁孩,说什么晦气话呢!你能长命百岁,安享晚年,求得好死你知道不!别胡乱诅咒自己!”
“月儿,寡人比你大,不是小屁孩!”
他无奈地揉了揉被她削过的脑袋。
“你奏折批完了?”
她冷不丁地丢出这句话,像个要检查作业的先生一样严厉。
公孙冶一下子被她的这种严厉搞得紧张了起来,“没……还没呢!”
“那你还在这和我聊天?还不去批奏折?那你晚上怎么能空出时间来?”
公孙冶不知为何,在她的盘问下,有一种莫名的心虚。
“这……总归是来得及的吧?”
“吧?你还吧?赶紧给我批奏折去!瞧你这不确定的语气,我跟你讲哦,你要今晚不赴约,我可不等你,错过了就拉倒!”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寡人这就去。”
“快点儿的啊!”
“知道了!”
公孙冶极其不情愿地起身,回议政堂批阅奏折。
楚揽月独自一人荡着秋千,好不自在。
“人都走了,还不出来啊?”楚揽月冷声道。
从假山后,走出来个人。
楚揽月目光望过去,秀眉一蹙,“你是丞相?”
这女子竟然认得他?
丞相惊讶不已。
他的目光上下打量她,“你不是杀害了整个娲部落的凶手?”
“不是!”楚揽月脸不红心不跳地否认了。
丞相对她的否认,十分生气,“你这女人,还敢狡辩,本相可看过你的画像,错不了!来人啊——”
“等一下!”楚揽月抬手阻止他,“画像之人是我没错,可你怎么确定当时行凶的一定是我本人呢?比如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碧月公主,说不定是她干的呢?
再比如,有人易容成我的样子,把锅甩给我呢?哦,最后我得说一下了,你别喊了,喊破了嗓子都没人搭理你!”
果真如此,丞相喊了几声,连个鬼影都没出现。
他又慌又气,“你这个妖女,你做了什么?”
楚揽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自顾自地掏着耳朵,“我可什么都没做,你可别冤枉我!”
“你这纯粹是在狡辩,你这个杀人凶手,本该在牢里等陛下处置,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楚揽月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你这问题不应该放在前头问?你现在才问的话,我可得把我之前想好的答复推翻,在想一个新的答复给你了。”
她揪着额头的碎发,佯装苦思冥想,“啊呀,没想到,那就算了,不说了。”
“你这个……你这个……没皮没脸的女人,本相一定要向陛下告发你!”
丞相被她气得胸口疼。
“那你快去啊,你在这待着,空气都臭了,赶紧走赶紧走。”
“你这个女人……给本相等着!”
丞相拂袖而去。
楚揽月毫不在意,“切”了一声,继续荡秋千。
“咕噜咕噜……”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饿了,找点东西吃吧。”
她正要从秋千上起来,耳朵灵敏地捕捉到了动静。
她勾唇冷笑,“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都喜欢做这种偷听墙角的事儿了?”
从假山后,一人走了出来。
“哟,狗东西!怎么是你啊?”
楚揽月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可别说,你这气息都变了,我都没认出你来,啥时候来的?”
“比那位丞相要早。”
“哦!”
她淡淡地应了一声,径自走了。
“月儿!”
帝玄羽急了,忙叫住她,“你……不多问问别的什么?”
“你想让我问什么?刚才我第一次出声请人出来,是我察觉刚才那老头才来没多久,但你却待了很久。
那么你是想让我问,你都听到了什么?还是问你,你为什么不打晕那老头而是让他出来挑衅我?”
帝玄羽疾步走到她跟前,“可你为何不问?”
“肚子饿了!”
闻言,帝玄羽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回去等着,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好!”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她回她暂住的地方等着,帝玄羽去膳食房拿吃的。
……
公孙冶正埋头苦干奏折。
外头有人传话,说是丞相求见。
“让他进来!”
“陛下~”
这沙哑的声音中带着颤抖。
可是把公孙冶激得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抬头看向他,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丞相捂着半边脸,鼻青脸肿的,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梳得整齐的头发,乱成了鸡窝。
四个字总结:惨不忍睹!
“丞相,你因何故成了这番模样?”
“陛下啊——”
丞相干嚎着跪了下来,“臣晚节不保啊!”
“细细道来。”
“臣今日路过滕阿园,看到一女子,正是那屠戮了整个娲部落的凶手。臣质问她为何在此,她却是言语嚣张,态度恶劣,一言不合就对臣大打出手,将臣打成了如今这副模样,求陛下给臣做主啊!”
公孙冶不用猜也知道他说的是楚揽月。
不过她能动手把丞相打成这副模样,他是不信的。
她是个有分寸的人,再胡闹也是有个度的。
可告状都告到他这里来了,碍着丞相这面儿,他也得糊弄糊弄。
“丞相看上去伤得极重啊!”
“是啊,陛下,您可一定要给臣做主啊。”
“丞相放心,寡人心里有数。”
丞相以为公孙冶下一步就是要把楚揽月抓起来,就地正法了,然而,事情并没有他想得这么简单。
只听公孙冶喊道,“来人,去请医官,给丞相治伤。”
“陛下,臣……”
“好了好了,丞相要说的寡人都知道。”公孙冶打断丞相的话,“寡人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眼下丞相你的伤先处理比较重要。”
“陛下……”
丞相还想说什么,可是公孙冶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
“好了丞相,莫要多说了,先处理你的伤口吧,来人啊,把丞相带下去。”
任丞相说什么,公孙冶都不听。
就这样,丞相被请出了议政堂,正巧和被传召赶来的医官打了一个照面。
医官看他伤得这么的悲惨,吃惊不小。
“哟,丞相大人,您这是……谁人这么大的胆子,敢对您下这样的毒手啊?”
虽然出于医德,他不该对病人进行嘲笑的,但一想到这老头平日里做的那些不地道的事,他是真的很想笑,也就只能憋着了。
“哼!”
丞相拂袖离去。
医官愣了一瞬,立刻反应过来,喊着:“丞相大人,您不看伤了?下官还没给你处理伤口呢,丞相大人——”
人都走远了,那就……算了吧!
医官这么想着,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了。
出宫后,在马车上坐着的丞相非常郁闷。
今日他是想着再劝一劝陛下,让陛下答应南越的条件,两国合作备战东明的。
结果路过滕阿园,看到了那杀人凶手逍遥自在的荡秋千,他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是个阶下囚罢了,竟然有这待遇,如果不是陛下允许,谁会有这么的胆子敢让她这么逍遥在外?
原以为在陛下面前来一出苦肉计,陛下就会雷霆大怒,发落那个女人。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
陛下竟然这般袒护这女人!
连他这三朝元老的面子都不看了!
真是岂有此理!!!
得想个办法,让陛下同意南越的条件,同时还把这个凶手除掉!
丞相肚子里的坏水开始冒泡了。
……
帝玄羽去膳食房拿了一盘辣炒鸡丁,香酥肉沫,冬瓜豆腐汤,爆炒肥肠,最后是一大桶米饭。
他记得,她最爱的还是“米饭管够”这句话。
看到爆炒肥肠这道菜的时候,楚揽月的眼睛亮了。
“哎呀,就好这一口。”
端起碗筷,她开始狼吞虎咽。
“慢点。”
帝玄羽怕她噎着了,连忙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她旁边。
她不停地往嘴里塞东西,嘴巴鼓鼓的,像是一只小仓鼠。
帝玄羽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怎么看都觉得可爱。
“嗯?”
干饭的楚揽月发现了他看着她的眼神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你吃错药了?干嘛一副痴汉的样子看着我?”
帝玄羽理了一下衣袍,慢条斯理道:“我想明白了,我该相信你。”
“嗯?真吃错药了?”
怎么他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她都听懂了是人话,但合在一起,她咋就听不懂了呢?
“我帮你恢复魔识。”
“哦豁,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的果断了,昨天还跟个娘们似的叽叽歪歪的?不怕我恢复魔识,开始霍霍三界了?”
“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
“嗯?”
楚揽月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放下碗筷,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
正常啊!
她又掐了掐他的脸,也没易容啊。
扒开他的眼皮细看,是他本人没错。
那说话怎么变了个人似的。
她试探性地问道,“那我要是辜负了你的信任呢?”
“那我们再次同归于尽就是了。”
“霍霍,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是吧?你也搞这种浪漫?”
明明是那么扎心的话,被她这么一解读,竟然变得诙谐有趣了。
真不愧是她!
“对!”他答道。
楚揽月傲娇一哼,“你想这么搞,我还不给你这个机会呢!老实交代吧,是不是我跟大冶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是,都听到了。”
“就因为我说的那些话,你就对我改观了?”
她可不相信。
帝玄羽摇头,“是你的话,让我回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什么?”
他眼神讳莫如深,“等你恢复魔识了,想起以往所有的事情,我再告诉你,不然你要说我欺负你了。”
“切!不说拉倒!”
他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沉吟了一声,“月儿,对不起。”
“哈?”
“是我太过自以为是了,你是我带大的,你的性子我很了解,你突然变了一个人,这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可我却没有相信你,一步一步地把你推进了深渊,对不起。”
“你说什么?”
她的语气倏然凌厉了起来。
帝玄羽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我当初或许该听你解释的,可我没有,对不起。”
“不是这个,你说我是你一手带大的?”
帝玄羽蒙了,他好像想错了她的关注点。
“是,的确是我一手把你带大。”
楚揽月一时之间有点难以接受这个设定,“所以你算起来,是我爹?”
淦!
这什么奇葩设定?
“上万年前你算我爹,现在跟我成了夫妻?你不觉得这很……很那啥吗?”
她很抓狂。
帝玄羽急了,赶紧安抚她的情绪,“或许,你可以想成‘童养媳’。”
“对不起,这个设定还是很雷,我真想现在就恢复记忆,看看我之前都干了什么蠢事,看看你有没有在故意膈应我!”
她现在连吃饭的胃口都没了。
撂碗筷,不吃了!
帝玄羽看她这样,真想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让他胡乱说话。
眼下这局面可要怎么破?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帝玄羽:刚缓和的气氛,又被我搞砸了。
楚揽月:……谁让你嘴欠!
帝玄羽:我错了,可以重来吗?再来一条呗。
楚揽月:你当拍戏呢,喊停重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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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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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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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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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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