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们必须等待一个好时机!
“恭喜掌门。”
河清不愧是狗腿子,这会儿已经是像个狗皮膏药似的,臭不要脸地贴到河洛旁边。
他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双手紧握着,“我看,不如等师父安葬的那一天,您就写通文,下达祖师爷,也就算是您正式继任掌门之位了,您看如何?”
“师弟!”河洛佯装板着一张脸,训斥他,“师父尸骨未寒,我岂能在这时候着急地继任掌门之位,你这话可是要陷我于不义,往后莫要再说了。”
河清笑得更加谄媚,“怎么就是我陷师兄您于不义了呢,这继任掌门之位,您可是众望所归啊,是吧,诸位师兄弟?”
最后,他把众玄门弟子拉出来溜了一圈。
被卖了还替河清数钱的他们连连点头。
“是啊,河清师弟说得极是。”
“对,我赞同河清师兄说的,大师兄你就在师父安葬那日,继任掌门之位吧。”
“而且那日还是杀了楚揽月这个毒妇,以告慰师父的在天之灵,让大师兄你继任掌门之位,可算是双喜临门了。”
“是啊是啊……”
“……”
他们全都赞同河洛在三日后继任掌门之位,当然啦,除了那六名得知真相的玄门弟子。
表面上跟着大众走,实际上内心却是对河洛厌恶至极。
然而,都到了这种地步了,河洛这个惯爱做作的渣子,还在演着“欲拒还迎”。
“好吧,诸位师弟对我如此厚爱,我若是在推拒,那可真是辜负了大家的期望了。”m.χIùmЬ.CǒM
明明心里已经是狂欢到了极点,然而面上还是装出一副“我一点都不想要这个掌门之位,这都是你们逼我”的样子。
可真的是,渣渣!
那六名玄门弟子瞧见他这副模样,都在心里十分默契的:呵忒!
场面走完了,念诵声继续……
彼时,皇宫。
祈牙一整天都在司礼监内画符,终于在傍晚时分“出关”了。
得到传信儿的太监总管李简宁,得了皇上的准许后,带着两个小太监在外头候着。
见到他出来,欣喜地迎了上去。
但是,当李简宁看到祈牙整个人看上去似乎有些萎靡,这欣喜霎时间转换成了担忧之色。
“国师大人,您……还好吗?”
祈牙累得摆了摆手,顿了一下才说话,“把桌上我画好的符纸发给各宫,凡是有门窗都要贴上,还有我准备的桃木符,也发给诸大臣,让他们挂在家中正大门的牌匾上。”
“是,奴才这就去办。”
“一定要快,得在天全黑之前办好。”
“是,奴才晓得了。”
李简宁给后头的两个小太监使了一个眼色,小太监跟着他进去,拿了符纸和桃木符,按方才祈牙说的话去做。
他们前脚刚走,祈牙后脚就支撑不住了。
他靠在门上,深吸了好几口气。
画符这事本就极耗费精力,何况他还画了这么久,这么多!画的还是灵力最强的符纸,这消耗就更大了。
但现在还不是歇下来的时候,他还得打起精神来,等着应付今晚的女鬼!
三日之内杀光皇宫的人,包括百官,还要乱了东明,这等戾气可不容小觑,他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如今,楚揽月这个凶婆娘不在,他得支棱起来。
虽然这般想着,祈牙心里还是挂念着楚揽月在天地玄门如何了,什么时候归来……
李简宁按照祈牙的话,把负责各宫的太监叫了过来,把符纸分发给他们,并吩咐他们,凡是门窗,都要贴上。
剩下的桃木符,他交给林保这个羽林军副统领,让他去办。
多方协助之下,总算是在天全黑之前,完成了祈牙所交代的话。
李简宁前来和祈牙汇报。
“国师大人,您吩咐的,奴才都办好了。”
“好,劳烦李公公,和皇上说一声,今晚多派些人手,加强各宫巡视,一旦发现有什么异常的情况,立刻前来御书房汇报。”
“那国师您……”
李简宁想说的是,国师你在司礼监的话,一旦发生了情况,他们去御书房汇报,他不还得跑一趟司礼监,这中间花费的时间可就多了呀!
但他并不言明,都是成年人了,有些话大家都懂的。
“到时候我会在和皇上一同在御书房。”
“哎,好咧,奴才这就回去禀报皇上。”
“去吧!”
李简宁一把老骨头了,今天一整天都是跑来跑去的,够累的。
等他到了御书房,那可是累得气都岔劈了。
“皇,皇上……”
皇帝一如既往在批阅奏折,听他这声儿,飘乎乎的,仿佛下一刻人就要没了。
他惊疑地抬起头,下意识皱眉,“何事让你跑成了这般模样?”
“回皇上的话,国师大人向您请示,说是今晚多派些人手,加强各宫巡视,国师大人还说,一会儿他亲自过来与皇上您一同待在御书房,若是羽林军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请他们速速到御书房禀报。”
皇上想都没想,直接点头,“朕允了。”
这时候,他除了听国师的之外,那是毫无办法了。
祈牙在殿中喝了一杯水,饭都没来得及用,就到御书房和皇帝共处一室了。
只不过皇帝在批阅奏折,祈牙则是坐在一旁看书。
得了皇上的旨意,今夜多增了些人手巡视各宫。
瞧着平生以来,这么多人巡视,各宫都难免的生出了紧张感,就怕今夜红衣女鬼来找他们……
宝月殿。
碧月手里拿着花生米,饶有兴致地喂着笼子里的两只老鼠,似乎不为外界的情况所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唤了一旁的雪雁,“现在什么时候了?”
“回公主,现在刚过了戌初三刻。”
“真是快,我这才喂了多久,居然都这个时辰了。”
碧月放下手中的装着花生米的小碗,目光望向了外面,“人多了起来?”
“是的,公主。”
“哦?”尾调微微上扬。
她抄起旁边放的手帕,轻轻地擦了擦手,“雪雁,去御膳房,本公主想吃雪花银耳粥了。”
“是,奴婢这就去为您取来。”
碧月早就吃过晚膳了,只不过觉着兴致不错,突然想吃点什么了,就随便喊了“雪花银耳粥”。
雪雁取回了粥,碧月一小勺一小勺地慢慢吹着,慢慢吃着。
等她吃完后,优雅地拿起汗巾擦了擦嘴巴,“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公主,现在子时初刻了。”
“哦?我就吃了一碗粥,竟然吃了一个多时辰?”
雪雁缄默不言。
“刚好,也到时间了。”碧月目光望向外头,“她也该来了,雪雁你好好准备准备!”
“是!”
不多时,一声尖叫,从宝月殿发出,刺破了夜空。
恰好在宝月殿巡视的羽林军听到了动静,一个个抖擞了精神,火速赶往,独有一人前去御书房汇报情况。
御书房,皇帝刚批阅好奏折,正要起身活动活动筋骨,这时,这名羽林军火急火燎地赶来。
“皇上,不好了,宝月殿出事了!”
皇帝心一紧,“国师!”
祈牙早已放下书本,“皇上,臣去看看情况。”
说罢,他人已经跑出去了。
“朕与你一同!”皇帝在后头紧跟着。
“哎……”李简宁也只能跟着他们一起跑。
等他们刚t踏入宝月殿的宫门,外头横尸遍地。
见到这场面,皇帝心彻底乱了,大喊着:“月儿,月儿!”
“啊——父皇救我,父皇救我——”
这惊声尖叫,让皇帝紧张得全身寒毛直竖,“月儿!”
“父皇救我——”
皇帝听声辨位,已经确定碧月在哪里了,然而祈牙快他一步冲了出去,“皇上,公主在这边!”
刚追上来的李简宁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见他们再度飞奔起来,累得都不成人样了,也跟着再度跑起来。
皇帝和祈牙循着碧月的声音,跑到了园子里,在西北角的墙边,发现了红衣女鬼,她头发黑直,在光暗处背对着他们。
她缓慢地飘向碧月,伸出了她雪白的手,作势要掐碧月。
而碧月瑟缩在墙角,人吓得发抖,面部表情都失去了管理的能力。
“不要,不要,父皇救我——救我——”
“住手!”皇帝大喝一声。
祈牙早已施展一个空翻,翻到了女鬼的跟前,施展玄门术法。
女鬼后退了一步,与祈牙保持距离,但仍旧是在光暗处。
不仅如此,她还转过了身,与皇帝面对面站着,“余郎!”
“芸儿!”皇帝瞳孔涣散,下意识脱口而出,“真的是你!”
说罢,他赶紧阻止祈牙,“国师住手,她是芸儿,莫要伤害她!”
皇帝发话,祈牙也只好停下了。
追上来的李简宁目瞪口呆,连大口喘气都差点忘记了。
真……真的是淑妃娘娘?!
那么,接下来就是皇帝和红衣女鬼的互诉衷肠的时间了——
“芸儿,你为何会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皇帝目光扫过她全身,惊讶地问道。
她双目阴冷,笑容亦然,“一切不正如皇上所愿?”
“如朕所愿?”
见她不再喊自己“余郎”,皇帝的心有几分失落,但是,他现在更关心的是,芸儿何出此言?
“你我恩爱时,你可以给我万千宠爱,若不爱时,一碗毒药,要了我的命,而我死了,皇上,这一切不是正如你所愿?”
皇帝喊冤,“朕何时说不爱你了?”
“好,那你为何在我临盆之日,和皇后等一众后宫嫔妃宴饮作乐?在我难产之时,我希望你在外面,给我力量支撑下去的时候,你却让太后给了我一碗毒药,让我一尸两命?”
“这……”皇帝气得胸脯剧烈起伏,“朕从未做过你说的这些,朕不知晓那日是你的临盆之日,朕是被母后和先皇后用计骗了。”
见红衣女鬼眼神依旧阴冷,他继续解释道:“那日,朕被先皇后迷晕,醒过来时才知道你和我们的孩子已经离朕而去了。
朕觉得此事颇为诡异,下令彻查,只是查到先皇后嫉恨你,屡屡在太后面前进献谗言,才惹得太后对你不快了。
她先是用麝香给你催产,在你临盆之日给朕下迷药。你因为一直吸入麝香,身子弱,生产必然遇难产,必然用上补身汤。
太后被先皇后摆了一道,在你临盆之日除去你,那碗给你的补身汤,就被替换成了毒药。芸儿,先皇后对你做的这一切,朕都替你报仇了,太后虽然听信谗言,但罪不至死!
你看,朕还找到了我们的女儿,说明当时太后对这孩子还是动了恻隐之心,不然她绝对是活不下来的。”
皇帝少见的长篇大论。
红衣女鬼哈哈狂笑不止,“余郎,我不会在信你的话了,你在骗我,你和他们一样,都是在骗我——”
这一声尖锐的尖叫声,可以刺破人的耳膜。
皇帝和李简宁同时捂住了耳朵,脸上露出痛苦不堪的表情。
“芸儿!你听朕说……”
“不听,我不听!你在骗我,你和他们一起在骗我,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把你们全都杀光——”
红衣女鬼厉声说道,接着她转过头,“你是我的女儿,你要帮我报仇,帮我报仇——”
“母妃不要!”碧月站了起来,挡在皇帝面前,“你不要伤害父皇,父皇他没有做错什么。”
“他和他们联合起来骗我,他该死!”
“母妃你冷静一些,害你的人,父皇不都说了,都已经给你报仇了,你不要再错下去了!”
红衣女鬼“嗷”地再次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我没错,该死的是你们,是你们害死了我,你们该死!”
她漂移着上去,掐住了碧月的脖子,“死死死……”
魔怔了一般,一直重复着这个字。
碧月难以呼吸,脑子嗡嗡作响。
眼看着她就要翻白眼,性命不保了,皇帝急忙上手,想着拉开红衣女鬼,然而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弹开了。
“皇上!”李简宁急忙上去把皇帝扶起来。
祈牙见状,立刻施展施法,朝红衣女鬼打去。
红衣女鬼躲开的同时,也松开了碧月。
这边,祈牙和红衣女鬼打得难分难舍,不分上下……
碧月正要倒下,幸好被赶来的皇帝接住了,他紧张地问道;“月儿,你怎么样了?”
“父咳咳……父皇,我没事……”碧月脸色煞白。
听到她说没事了,皇帝目光立刻从她身上移开,转向了正在和祈牙打斗中的红衣女鬼。
皇帝害怕祈牙会打伤她,忙出声嘱咐祈牙,“国师,莫要伤了芸儿。”
“臣知道。”
嘴上虽然答应着,但真实的情况却是他完全是被红衣女鬼身上的煞气压制着,他竭尽全力和她斗法,但现在已经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故而伤到红衣女鬼是不可能的,保不准,他才是那个最需要人担心的。
果真,下一刻,红衣女鬼张开双手,释放出了无穷无尽的煞气。
霎时间,天雷滚滚,一道一道的闪电在宝月殿上空盘旋不断,整个宝月殿,亮得发白……
祈牙设法阻挡朝他而来的煞气,奈何还是败下阵来,“哇啦”吐了好几口血。
红衣女鬼大笑着,“哈哈哈,你们都得死,都得死!”
末了,闪电朝祈牙和皇帝等人劈去……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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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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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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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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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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