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萌版的帝玄羽被绑在烧烤架上,底下熊熊烈火烤着,他面色极为难看。
而她则在一旁,悠闲地来一句:“来人,添柴,刷油撒点孜然!”
这画面把她狠狠爽到了。
这小脑瓜一旦想到这种爽歪歪的事情,就跟吃了兴奋剂似的,开始量产。
转瞬间,她脑海中又浮现了另外一番场面。
依旧是软萌版的帝玄羽,光着上半身,那鼓鼓的胸肌,精瘦的公狗腰在她眼前明晃晃的。
他咬着双唇,表情勾魂,欲拒还迎道:“别,别打我,我怕疼!”
而楚揽月双手叉腰,仰头大笑,而后大手一挥,蛮横地下命令。
“来人,给我狠狠地抽他!”
鞭子一扬一落间,发出“咻咻咻”的声音。
“呀吼!”
“呀哈!”
“啊哈!”
这些娘兮兮的声音,都是从帝玄羽口中发出的。
他梨花带雨,好一副可以任意蹂躏的小表情,“官人,我知错了!”
嗯……
就一个字,爽!
想着想着,楚揽月看着帝玄羽的眼神,那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帝玄羽瞧着她,也是惊喜。
月儿这是读懂他的意思了?
他的“好日子”就要到了?
“这可是你说的啊,等我回来任我处置啊,你可别反悔,当然了,要反悔也是不可能的!”
楚揽月这话一放出来,帝玄羽大喜。
果真如他所想的那般,月儿开窍了!
“自然,我随你处置,任意处置!”他郑重地同楚揽月做出了保证。
“乖儿咂!”
楚揽月笑得那叫一个贱兮兮的,拍了拍帝玄羽的肩膀,意气风发地起了床。
此时的帝玄羽,对自己未来几日的命运毫无所知。
她唤芙雪给她打了热水,洗漱更衣后,早饭那是不可能吃的了。
来请楚揽月入宫的李简宁,急得人都要蒸发掉了,一直在外头催促着她。
她推断太后这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了,一直被人催着,她也不能好好吃个早饭了。
于是,她索性拿了点包子,到马车上吃。
青黛还没回来,楚揽月也用不惯其他人,也就没让别的人跟着她。
而帝玄羽还有公务要处理,因而也没办法陪她入宫。
故而,这一次入宫,楚揽月是单刀匹马。
福寿宫。
等楚揽月到的时候,外头站的那群太医就只剩下半条命了。
一是因为担心太后死了,他们小命不保,给吓的。
二是因为虽是入了春,可天气依旧寒冷,给冻的。
他们一见到楚揽月,恍如见了下凡来拯救苍生的天神一般,觉得她周身金光闪闪,闪瞎了他们的狗眼。
这内心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就差给楚揽月跪下喊祖宗了。
炙热的目光,让楚揽月在千里之外就感应到了,目光在这些太医身上兜了两圈。
她觉着自己有点像教导主任,巡视过来,被老师罚站的学生可都眼巴巴地瞅着她,希望她救他们一命的那种感觉。
她收回目光,面不改色地走进了宫殿里头。
李简宁给皇帝通报了,说楚揽月来了。
皇帝眼睛一亮,赶紧给她腾出了一个地儿。
“摄政王妃,快瞧瞧太后怎么样了。”
着急的语气,且还是生硬的命令语气。
楚揽月也没在意这点小细节,坐在宫女搬过来的绣墩上,开始为太后诊脉。
等了一会儿,皇帝见她还是把脉的姿势,有些不耐烦了。
“到底如何了?”
楚揽月幽幽地睨了他一眼,“着什么急啊,急有个屁用啊,滚一边去,别烦姑奶奶!”
闻言,皇帝想发火。
但目前楚揽月是唯一的能救太后的希望,这么一想,这怒火也就只能先压下去了。
楚揽月收回了手,紧接着在太后的肚皮上毫无章法地按了几下。
“哇啦——”
太后吐了一口黑血。
这黑血中竟然还有发白的东西混在其中。
楚揽月淡淡地瞥了一眼,“打盆水来收拾了。”
“这就好了?”皇帝始终挂念着太后的情况。
楚揽月给他当头一棒,“想啥呢,这要是这么轻而易举就好了,你也太小看了下毒的人了。”
“中毒?太后中的何毒?”
“天杀!”
她言简意赅,并无解释这毒来历和毒性的意思。
仿佛知道下一句皇帝会问什么一般,她预先开口道:“别问,我有把握,但不好说!”
“既然有把握,为何又不好说?”
“解毒是能解,但太后的身子能不能调养如初,那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皇帝一听,当机立断,“那你就解毒,剩下的事情,不必操心!”
“我能不操心?”楚揽月呵呵冷笑,“我这个人可记仇着呢,就在昨晚,我给皇上解了毒,还要被皇上你质疑是我下的毒,万一这一次你又故技重施,我找谁哭去?阎王爷啊?”
好吧,虽然昨晚她为了破局,真的让人暗中给陶马下毒。
皇帝中招,也是她算计好的。
所以,按理说来,皇帝怀疑她这是理所应当的,可是昨晚的情况却是大不相同。
在一滩被搅得发浑的水里,皇帝没有想着寻求真相,而是在这趟浑水里达到他除去帝玄羽的目的。
不错,昨晚皇帝就想顺着他自己的心思,不管真相如何,只为了除去帝玄羽。
她和帝玄羽是夫妻关系,也就是一体的,她要是被拉下水,帝玄羽也难逃过去。
皇帝要的就是一石二鸟。
所以她这话,不是在怪皇帝怀疑她,而是不顾真相地想除掉她和帝玄羽。
“朕不会!”
面对她的指控,皇帝就来了这干巴巴的三个字。
楚揽月嗤之以鼻,“信你的话,母猪都会上树了!”
皇帝对此:“……”
是不是太给她脸了,她一个摄政王,竟敢这般同他说话?
“那你要如何?”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好说好说,在我这里,没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不多,这个数!”
她张开了五指。
“五万两?”
楚揽月摇头,张开的五只根手指头并拢,变成了一个摊手的姿势。
“你到底是何意,朕的耐心有限,没空同你玩这些哑谜!”
她笑得人畜无害,“生啥气啊,当心癌症!我要的,是血玉!就是你送给淑妃的定情信物的那一块血玉!”
“你要碧月的血玉?”
楚揽月漫不经心地点头,“对,就一句话,给不给吧?”
“除了这个,朕其他条件都能答应你!”
她可倔强得很,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除了这个,你其他条件我都看不上!”
“朕许你金银珠宝,许你一世荣华富贵,这些,你都不要?”
“不要!”她傲娇地摇头。
“楚揽月,你可千万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皇帝脸色阴沉得骇人。
他堂堂一国君主,竟会被一个小小的女子拿捏住?
楚揽月气定神闲地挖了挖耳朵,“除了威胁,你就没别的招数了?敬酒罚酒老娘全都喝,喝大了我更看不见你了!
屁话少说,给血玉,我就救太后,不然免谈!”
她态度坚决,而且油盐不进。
血玉是他跟芸儿的定情信物,给了他们唯一的女儿,这等重要之物,他是断然不可能随随便便给楚揽月的。
一时之间,皇帝陷入了两难境地。
李简宁在一旁看不下去楚揽月这种泼辣无理的行径了,但他一个奴才也不敢出言指责,也就只能好言相劝了。
“摄政王妃,您又何苦要一块血玉呢,您拿着也没用啊,还不如金银珠宝来得实在呢,您说是这个理儿不?”
“我不,我就要那块血玉,除了它,我别的都不要!”
她这不讲理的样子,像极了小孩。
李简宁也无奈,“您要那块血玉作甚?又不能当饭吃是吧?”
“你管我,我就要,给不给吧,不给我就走了!”
说着,她真的站了起来,抬脚就要迈步离开。
“站住!”
皇帝被她激得那是无奈又一肚子火,“朕答应你!”
楚揽月欢欢喜喜地扭过头,“那等皇上什么时候把这块血玉送到我手上,我就什么时候开始医治太后。”
皇帝气得咬牙。
他不停地吸气呼气,暗暗告诉自己: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不气不气!
“去和碧月说一声,让她把血玉拿出来,朕以后再给她做个一模一样的。”
“可……”
“还不快去!”皇帝一声低吼,吓得李简宁把刚要说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
皇帝当然知道李简宁想说什么了。
这血玉,极为珍贵,普天之下就只有一小块,都被他拿来雕刻成如今的血玉,其余的废料也就只能拿来做耳环指环。
所以说,要想雕刻出一块一模一样的血玉来,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而他让李简宁对碧月说的那话,不过是一个善意的欺骗罢了。
李简宁惶恐,“是是是,奴才这就去!”
宝月殿。
李简宁要过来,碧月是早就得到消息了,却不知道他是为何而来。
一贯谨慎的她,先让雪雁出去应对。
雪雁佯装要出去,巧合地和李简宁碰上了。
“李公公,您来这,可是皇上有要事找公主?”雪雁问道。
“不错,公主可在里头。”
雪雁点头,“在的,不知公公此番来,是要请公主去面见皇上,还是有其他事情?”
“这我就不和你多说了,我得赶紧去找公主了。”
“公公且慢!”雪雁伸手将人拦住,“只怕公公要失望了,公主刚到京城,还有些水土不服,方才上吐下泻的十分难受,这不刚让奴婢去御膳房拿点梅子吃吃看。”
“公主身子不适?”
雪雁点头,“是。”
“那我也得去见公主,皇上可说了,借公主的血玉一用,可是急事呢!”
一听到血玉,雪雁心思谨慎了几分。
“这血玉……不过是一块玉罢了,皇上拿来有何用?”
“你个奴才,打听这么多干什么,还不快带我去见公主?”
被问来问去的,李简宁也没好脾气了。
太后情况可不太好,就等着摄政王妃出手救治呢,他得抓紧时间,把血玉带回去。
若是晚上那么一刻,太后仙逝,他罪过可就大了!
雪雁干笑道:“公公请息怒,奴婢这就带您过去。”
在里头的碧月,将外头雪雁和李简宁的对话全都听了进去。
在人进来之前,她早就做好了准备,给自己花了一个“虚弱妆容”,弱不禁风地躺在贵妃榻上。
“奴才见过公主。”
不等碧月开口,李简宁就先一步将来意说明,“如今太后病重,听闻血玉有治疗的佳效,皇上特意让奴才前来同公主暂时借用一下血玉,日后皇上会还您一个一模一样的。”
血玉能解毒?
碧月觉得好笑,她自己下的毒,她心里会没有数?
方才楚揽月就奉命入宫了,想来应该是她无理取闹,用给太后医治的机会,抢走她的血玉。
这个女人可真是太不要脸了,抢走了她的身体,抢走了她的人生,抢走了她的一切一切,还嫌不够!
碧月暗中气得浑身发抖。
李简宁等了半晌,没等到碧月的回答,以为是她不乐意,心中飞快地想好了劝说之词。
然而,还未等他开口……
“拿去吧!”
碧月已经将脖子上戴着的血玉摘下,递了过去。
李简宁愣了一瞬,随后喜出望外,双手忙接过那血玉。
小心翼翼地样子,生怕他把这块珍宝摔坏了。
“多谢公主!方才奴才听雪雁说,您水土不服,身子难受得紧,公主不妨来太医来瞧瞧,开些药吃一吃。”
“公公的好意,我心领了,父皇还等着这一块血玉呢,公公还是快些送去吧,另外帮我和父皇道一声好,就说我如今身子不适,皇祖母那儿我就暂时没办法过去探望了,我另外寻个合适的机会再过去。”
“哪儿的话,公主先养好身子要紧,您的话奴才会带到了,奴才就先告退了。”
“去吧!”
李简宁离开后,碧月脸上那一抹温和的笑,霎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半起身,手撑在贵妃榻上,一言不发。
“公主,您下的毒分明和血玉一点关系都没有,皇上为何要来问你要这块血玉,可是他怀疑您……”
雪燕欲言又止。
“当然不是,只不过是楚揽月这个强盗强取豪夺,父皇没办法,才依了她罢了。”
雪雁就更加不明白了,“公主您既然已经知晓是楚揽月所为,为何您还要让她称心如意呢?”m.χIùmЬ.CǒM
碧月眸光幽幽一动,雪雁看得胆战心惊的。
空气沉默了半晌。
终于,碧月缓缓道:“因为她帮了本公主一个大忙……”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小可爱们呜呜呜,本来说今天要加更的,结果……该死的计划赶不上变化,真的对不起(胖橘磕头)。这样好不好,把加更的日子往后推一推,三号吧,为了补偿小可爱们被我伤害的幼小心灵,胖橘要在那天更新两章,一章四千字。胖橘要立下flag,做不到胖橘就是狗!小可爱们敬请期待!(加油打气手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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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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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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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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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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