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见她这般姿态,心仿佛被什么刺了一般,“芸儿,你连跟朕说句话,都不肯吗?你还因为当年的事,怪朕吗?”
淑妃仍旧一言不发,但却将系在腰间的血玉扯了下来,交到皇帝的手上。
“芸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皇帝看着手中的玉,一脸迷惑,正要细问之时,眼前早已没了淑妃的踪影。
“芸儿!芸儿!”
他猛然惊醒,无暇顾及额间冒出的微汗,第一反应便是想看看手中有没有玉。
结果自然是没有。
但是,他却望着自己的手,出了神。
芸儿自从离世后,一直不肯入梦与他相见,最近却频频出现,还将那一枚他当初承诺给他们孩子的血玉交还给了他,这是为何?
芸儿究竟想告诉他什么?
难道是芸儿借这个梦还玉,是想说他们即便阴阳两隔,她也绝对不会原谅他?
“皇上,皇上您这是怎么了?”在外守夜的李简宁不小心打了个盹儿,听到了动静后惊醒,赶紧跑了进来。
望着龙床上自己看着自己的手出了神的帝王,李简宁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皇上,您莫不是做了噩梦?”
“你说,这几日,朕总是在恍惚中看到了芸儿,今晚还在梦中看见了她,她将朕送给她的东西还给了朕,这是什么意思?”
李简宁下意识也是想到了跟皇帝一模一样的答案。
但他绝对不能说出来。
开玩笑,要说出来,帝王拿他当出气筒,他岂不是自作自受了?
李简宁想了想,说道:“皇上,也许是您昏迷了几日,如今龙体安康,淑妃娘娘这是赶来给您贺喜呢!”
“那你说说,既然是来贺喜,为何将朕送与她的东西奉还给了朕?”
“皇上,您似乎许久没去给淑妃娘娘扫墓了,娘娘些许是在嗔怪您很久没去看她了。”
皇帝身体微微一顿,将目光从自己的手收回,“说来也是,朕已经有一年没去看她了,一直忙于朝政,她也许是生气了,跟朕闹脾气了。”
“要不您抽个空,去给淑妃娘娘扫个墓?”
皇帝点头,“那就后日吧。行了,退下吧。”
“奴才告退。”
从始至终,无一人发现,在窗户上,有一只通体黑色的鸟儿将他们的对话全都听了去,然后飞走了……
“黑龙回来了!”
司礼监的大殿中央,帝玄羽和祈牙面对面而坐。
祈牙口中的黑龙,正是方才偷听皇帝和李简宁对话的黑鸟。
黑龙将方才的对话一一复述。
“辛苦了,给你准备的鸡,在你的窝里,回去你的窝里去吧。”
“谢谢主人!”
黑龙高兴地飞走了。
帝玄羽勾唇一笑,“想不到国师大人还有如此得力助手,更想不到,国师竟然会在本王面前亮出你这位得力助手!”
“摄政王,得了便宜可就别卖乖了,要不然可就太讨厌了。”祈牙品着茶,举止优雅。
“今日一事,多谢国师鼎力相助了。”
“客气了,若是无事,王爷可以离开了,夜已深,该是怀拥美人入睡之时,您若一直赖在我这不走,那我跳入墨江也洗不清了。”
言外之意就是:快点滚,不然楚揽月那婆娘要是盘问起他为什么勾引她夫君夜不归宿,他吃不消!
可就是这样的一句话,到帝玄羽耳中,就变了一个意思。
“国师这话似乎有些酸啊!”
人言否?
他名副其实的单身狗,只许鸳鸯给他塞狗饭,不许他酸鸳鸯?
什么道理!
“王爷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祈牙微微一笑。
就是这句话,帝玄羽嘴角的笑就僵硬在了脸上。
这句话……月儿曾说过!
“国师和月儿何时相识?”
“摄政王妃没和摄政王您说过?”
帝玄羽手中的茶杯差一点就要粉身碎骨!
听听他这挑衅十足的话!
这小子是在对他下战书了?
“自然是说的。”
祈牙觉得帝玄羽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那王爷你还问?”
“说起来,本王只是好奇,国师你一表人才,为何时至今日,身边却无人相伴?”
祈牙心里跑过几万头草泥马,“王爷这么喜欢管闲事?”
“只是出于对国师的好奇和关心罢了,时至今日,国师身边从未出现过一个女子,却对本王的王妃如此熟稔……”
“行了,我知道了!”祈牙抬手打断他,“你在怀疑我对楚揽月有意思?”
“既然你直言了,本王也不跟你绕弯,不错!”
祈牙白眼一翻,“王爷年纪轻轻,却病得不轻啊,你哪只眼睛瞧出来我对楚揽月有意思?”
“本王……”
“行了!”祈牙再度抬手打断他,“不用说了,我也懒得听,但是,我今日郑重地告诉你,我对和楚揽月绝无男女之情,只有仇人关系,仇人是什么,王爷你应该懂吧?”
“你们之间的相处可不像是仇人……”
祈牙又抬手打断他,“简单点,直接点说,楚揽月不是我的菜,她那样的女子,我可驾驭不了,和她待了不到一年,我差点发疯!
也就只有你,能受得了她那个臭脾气。别把我当成了你的假想敌!”
“好,烦请国师解释,今日一事,你拒绝都不拒绝,直接一口应下了?”
祈牙悟了,“原来你是因为这事,待在我这儿这么久,就是为了试探我对楚揽月到底有没有那个意思?倒也不必,要不是我还欠她钱,这个忙我还不想帮呢!”
“那就请你记住你今日说的话,莫要生出不必要的心思,否则本王绝不让步。”
祈牙觉得好笑,“摄政王实在是多想了,你该担心的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此人对楚揽月可谓狂热至极,若是知道她在东明,只怕是要连夜飞过来抢人了!”
帝玄羽一听到这话,危机感立刻跑出来了,“你说的是何人?”
“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摄政王自会知晓是何人,慢走不送!”
说罢,祈牙飞快起身,闪身出了大殿。
仿佛慢一步,他就要被抓住似的。
帝玄羽见人跑了,也无心逗留于此,示意夜风推自己离开。
回王府的路上,他满心满脑都是祈牙的那句话。
他苦思冥想,对月儿狂热至极的人,究竟是何人?
到底是何人呢?
就这么死脑筋想着,必然想不出头绪,帝玄羽便决定,明日到长乐院去套个话试试。
次日。
楚揽月照旧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吃第一顿饭。
洗漱出来,她以为芙雪已经布好了菜,她只管坐下来吃就行了。
实际上,菜是布好了,但却是夜风搞的。
楚揽月的目光瞧见夜风,自然也就瞧见了一旁的帝玄羽。
“好了就过来吃饭吧。”帝玄羽笑吟吟道。
楚揽月抿了一下嘴,“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你这么积极,有事?”
“没事,我就不能来看看你?你可是我的王妃。”
“啊呀!”她感到一阵恶寒,身子一颤,“别说这些掉鸡皮疙瘩的话,正常点!”
帝玄羽一愣,“这话说得不正常?”
照理说来,这老王八说的话,他之前也听过。
但那时这家伙没跟她表白之前的事情了,自从他表白后,她在听这些话,总莫名地觉得别扭!
“罢了,你也没吃饭?”
她坐下来后,看清楚桌子上的菜分别是:爆炒肥肠,螺蛳粉,猪肘子,还有烧鸡,烤乳猪,一道豆腐蛋花汤,全都是她爱吃的。
这胃口一下子就打开了,像是个无底洞似的,她拼命往里塞食物。
帝玄羽瞧着她吃得这般香,脸上的笑意也越发明朗,瞧着她嘴角沾着的油水,拿着手帕替她擦了擦。
“慢些吃,没有人跟你抢!”
“唔唔唔!”
她忙得嘴巴没空说话,只能随便敷衍了几句。
午饭后,楚揽月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肚皮,这哈欠也跟着跑出来了。
夜风惊呆了,王妃刚吃就困了?
“乏了,睡觉去!”
“月儿!”帝玄羽却叫住了她。
楚揽月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有事说事。”
“你之前不是说,若是本王对你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那就当面问清楚,以免因此关系产生隔阂吗?”
“是啊,所以你想说啥事?有个前提条件,我想说才说,我不想说,屁都不管用!”m.xiumb.com
“那你能否告诉本王,之前……之前有没有对你献殷勤十分勤快的男子?”
“没有!”楚揽月一口否定。
“当真没有?”
“开什么玩笑,老娘像是那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类型?”
帝玄羽对此:“……”
的确不是,但是后来是真香了!
“还有别的事——吗?”她又打了一个长哈欠,眼泪都出来了。
“没了,你去睡吧。”
“拜拜!”
“等等!”帝玄羽突然把人叫住。
楚揽月这个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你有完没完,放屁还分段放的?”
知道自己把她惹毛了,帝玄羽速战速决,“你与皇帝相认的事,就快成了,本王提前与你说一声。”
“等到成了,再来和我说,高兴太早不是好事。”楚揽月打着哈欠,抬脚走人。
帝玄羽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祈牙说她有狂热追求者,而月儿却说没有。
到底是谁在说谎?
夜风瞅着自家王爷似乎为情所困,小心翼翼道:“王爷,一棵树没有了,还有一片森林,何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呢?”
“你想说什么?”帝玄羽冷冷地刺了他一眼。
夜风吓得赶紧低头,“没什么,属下方才不过是胡言乱语。”
怎么他这安慰,效果没有,自己还惹了一身骚?!
这年头,当个贴身侍卫也不好干啊!
“将那桌子收拾好,我们走!”
“是!”
一个转头没注意,被凳子绊了一下,发出了“吱呀”的声音。
里头很快就传出来一声不耐烦的“啧”。
帝玄羽这眼刀也递了过去,小声警告他,“小心点!”
“是!”
夜风这才轻手轻脚地飞快将桌子收拾干净,推着他家王爷离开。
又过了一日。
皇帝如约带着祭品,去给淑妃扫墓。
自己一年没来,却安排了专人定时给淑妃的墓清理杂草,定时给淑妃上香。
这香烛和贡品都是特定的,但皇帝却在淑妃墓前发现了不一样的香烛和贡品。
皇帝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把守墓人叫来问话。
“怎么一回事?”
守墓人是个年过六十的老太监,耳目有些不好使了,但却能看清楚被帝王拔出的被烧得只剩下半截的香烛,并非出自皇宫。
他也不解,“皇上,老奴日日夜夜都守着淑妃娘娘的安息之地,这……这何时多出来的别的香烛,老奴实在不知啊!”
“你不知?那你是如何守墓的?其他人来上香,你会不知?”
老奴吓得直磕头求饶,“皇上饶命,老奴是真的从未见过其他人来给淑妃娘娘上香啊!”
“行了,起来吧!”
这老太监这些年一直兢兢业业地守着淑妃的墓,皇帝也是看在眼里,这这才饶了他一次。
“李简宁,拿着这些烧剩下的香烛和贡品去查查,看看是出自哪个店,何人购买!”
“奴才领命!”
当天晚上,就查出了结果。
“是云阳候?”皇帝愕然。
当时他以为是母后良心发现了,这才偷偷地给芸儿上香,祈求芸儿的原谅,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这来给芸儿上香的人,居然是云阳候!
可是,云阳候与芸儿非亲非故的,为何要躲过守墓老太监的视线,偷偷地给芸儿上香呢?
“李简宁,宣云阳候如宫觐见!”
这一定有内幕,他必须要知道!
云阳候被宣,不敢耽搁,火速入宫。
“微臣参见皇上。”
皇帝并没有虚扶一把,喊着“平身”,而是就这么让云阳候跪着,“朕问你,可是你曾瞧瞧给淑妃上香?”
“这……”云阳候佯装犹疑了一瞬,“是,的确是臣悄悄去给淑妃娘娘上香的。”
“为何?”
云阳候嗫嚅了半晌,“因为,因为臣……”
皇帝没这个耐心,冷喝了一声,“还不快速速坦白!”
“是!”云阳候吓得抖了一下,“皇上,在臣说出事情真相之前,请您恕臣无罪。”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朕恕你无罪,快说!”
“给淑妃娘娘上香的,是因为臣近来总是梦见淑妃娘娘,臣心中有愧,这才去给娘娘上香,请娘娘不要再来缠着臣。”
“心有有愧?”皇帝咬牙。
云阳候赶紧道:“因为淑妃娘娘的孩子并没有死,被臣抱走了……”
“咻——”
一颗圆珠子从外头飞来,打晕了云阳候。
霎时间,外头喧闹了起来。
“刺客,有刺客,快护驾——”
又是一颗圆珠子,这一次是打晕了皇帝。
李简宁吓得半死,“御医,御医!”
整个皇宫乱作一团,与此同时,摄政王府也不得安宁。
楚揽月正沐浴,忽然感到屋顶有异动,连忙披衣出来查看。
外头,安静如鸡。
一切看上去,十分诡异。
楚揽月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既然来了,那就现身,躲躲藏藏的干屁吃!”
“哈哈哈!”
听这熟悉的声音,不用想,她就知道是白灵儿了。
一个利落地空翻,白灵儿双脚落地,这一次她没有戴面具,却已然是一身白衣。
“楚揽月,好久没见了!”
她白眼霸气的甩起,“鬼都懒得见你!干嘛来了你个憨批?”
“把你的血玉给我!”
“说什么梦话呢?大晚上的,不要做白日梦!”
白灵儿冷魅一笑,“是吗?”
“啪啪啪!”
一阵掌声后,一个带着獠牙面具的人,带了人出现。
“青黛!”
楚揽月看向白灵儿的眸光倏然凌厉。
“用血玉,换你这个丫鬟,这生意不亏吧?”白灵儿奸诈一笑。
青黛被绑定跟个粽子似的,嘴巴里塞了布团。
虽然她不知道血玉是什么东西,但这个白灵儿将她绑来威胁小姐,这东西必然对小姐十分重要,也说明了这白灵儿是想用这血玉去干坏事。
青黛着急得脸都红了,拼命地摇头。
小姐,别给她!
说什么都别给!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帝玄羽:媳妇,你真的有个狂热追求者?
楚揽月:有吗?
帝玄羽:祈牙说有!
楚揽月:他骗你的,乖!老娘没有!
某天,狂热追求者出现……
帝玄羽:媳妇,你骗我,┭┮﹏┭┮
还有小可爱在看吗?说好的加更,我可加更了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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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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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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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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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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