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儿被带到,与此同时,燕正也来了,在外求见。
皇帝大手一挥,允了他进来。
燕正一进去,目光率先看到的是跪在地上,身上都是受过刑罚的痕迹,脸色看着憔悴不已。
他顿感心疼,但却并未立即说出关心的话语,而是先向皇帝行礼请安。
“微臣拜见皇上。”
“燕爱卿免礼。”皇帝虚扶了一把,“你来了也好,如此,便听一听这假冒之人的说辞。”
“微臣遵旨。”
话毕,燕正便退到了一旁,目光放在了白灵儿身上,这双注视的眼睛,难以掩藏对她的心疼。
楚揽月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眉目一挑,傲慢地说道:“丞相老儿,一个冒牌货而已,也值得你浪费自己的感情,真可笑!”
“那是本相自己的事情,与摄政王妃无关。”燕正都懒得鸟她。
楚揽月偏偏就自讨没趣,“谁让我心肠好,就喜欢管闲事,尤其是恋爱脑的闲事!”
“你!”燕正被她气得心梗了一下,“摄政王妃伶牙俐齿,本相争论不过你,如今的正事是审问白灵儿,还请摄政王妃不要跟本相胡搅蛮缠,以免耽误了正事。”
“耽误不耽误的,皇帝老儿都没说什么,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一旁静默站着的李简宁李公公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摄政王妃,您礼貌吗?
丞相是丞相,您骂人干嘛拿他一个太监指槐骂桑啊!
李简宁这幽怨的眼神,楚揽月自然是看到了,不痛不痒地解释了一下,“李公公可别对号入座,本王妃骂的是燕丞相。”
他能说到什么?
也就只能回以一个大方得体且礼貌的微笑,“奴才省得。”
“好了,摄政王妃!”
皇帝也受不了她这个没事就爱瞎扯一些跟正事没搭边的话,“丞相所言极是,正事要紧。”
“是啊,正事要紧啊,我也没耽误正事啊,白灵儿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桩桩件件证据确凿,人神共愤。
而她作为燕丞相的姨娘,得燕丞相独宠,谁能保证燕丞相没有被白灵儿策反呢?那审问白灵儿之前,先审问燕丞相也无可厚非了。”
楚揽月在这唱红脸,悄悄地给祈牙递了一个眼神,让他配合自己。
自然,祈牙唱的就是白脸了。
“摄政王妃此言差矣,燕丞相为国为君操劳了半生,功劳那可是天地可鉴啊,如此贤才,怎么会被区区美色所迷惑,做出对不起江山社稷,对不起黎民百姓,对不起朝堂之事呢?”
“国师大人,那请你解释解释,燕婉婉入摄政王府,兴风作浪不断,甚至祸害后宫,如若没有燕丞相的助力,她一个女子,如何成事?”
“这……”祈牙佯装沉思,“想来也是如此,可单凭这些,难以说明丞相有二心,些许是白灵儿用了什么理由蒙骗了他也未尝可知啊。”
“也是,俗话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丞相一时判断失误,误信了白灵儿的话也在所难免,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丞相犯错,自然也是该受罚了,皇上,你以为如何呢?”琇書蛧
皇帝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楚揽月又抢先一步道:“不如这样,废除丞相之职,将燕正发配边疆。”
祈牙又非常配合地点头,“摄政王妃所言有理,丞相犯错,也是当罚的,这样的惩罚最好不过,能服众,皇上以为如何?”
皇帝捏紧了拳头,额头上的青筋微微凸起。
这俩人真是老仇人?
仇人能配合得这么默契地逼他下决定?
“朕觉着……”
话刚起了一个头,又被楚揽月一个抬手打断了,“不必说了,燕丞相,你可看清了这人的真面目?你不是自诩你俩是恩爱两不疑吗?怎么她都没有站出来为你开脱罪责呢?”
照理说来,若是真心相爱的两个人,在另一方有危险的时候,总习惯性地将一切危险拉到自己身上,借此来保住多方。
简而言之,这就是“爱”这个字的体现之一。
可是,这个白灵儿全程只是冷漠脸地听着,一言不发,可见,她对燕正毫无感情。
原因很简单,她是个冒牌货!
楚揽月没心思关燕正此刻的心理感受,继续捅刀子,“这个人不是白灵儿,她不是你的青梅竹马白灵儿,也不是与你相处了十几年的那个假的白灵儿。”
“什么意思?”
楚揽月霸气地甩起了白眼,“自行理解!”
众人:“……”
有点绕,需要点智商才能理解了。
祈牙好心地解释道:“也就是说眼前这人,是个三手的冒牌货,她不过是假的白灵儿放出来迷惑我们罢了。”
“朕让人检查过了,她这张脸并不是易容的……”
楚揽月再度打断他,“谁告诉你这个世界上只有易容术才能造出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没听过画皮?”
“画皮?这是何意?”皇帝不解。
“邪术的一种,那个假的白灵儿应该是个玄门大佬,会画皮,也不足为奇咯!”
皇帝顿悟了,“先前朕盘问出来的,都是她为了迷惑朕撒的谎?”
“嗒!”
楚揽月打了一个响指,“答对了。”
皇帝的眼神狠厉了起来,“敢把朕当成猴在耍,你果真是好大的胆子!”
地上跪着的冒牌货仰天大笑,“到底是谁把谁当成猴在耍,楚揽月,我与你主仆多年,费尽心思帮你乱了东明的朝政,你倒好,如今我成了一枚弃子,居然是你一手酿成,真是枉我错看了你!”
“死到临头,还要来一出离间计,你也挺不容易的!”
冒牌货露出疯狂之色,“我不过是要与你同归于尽罢了,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东明皇帝,你不是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谁一切策划的吗?是她,楚揽月!”
她指着楚揽月,眸中闪过决绝之色,“你还记得圣德太后吗?当年先帝死后十年,怀了身孕的圣德太后,也就是十七皇子的生母!”
“什么?”皇帝闻言,骇然失色。
父皇驾崩前,圣德皇后孕有一子,也就是他的十七皇弟,当时的国师曾预言,十七皇弟是千古一帝,未来一统天下的明君。
因而,父皇临终前改了传位诏书,将本来属于他的皇位传给了十七皇弟,并且暂时让圣德皇后代理朝政,等十七皇弟年满十三后,便还政于他。
他暗中埋藏在父皇身边的眼线将这个消息告知了他。
当时,他气得掀桌。
父皇竟然听信无稽之言,轻易就把传位诏书改了,还让一个女人代理朝政,他也不怕江山从此改姓他人!
因而他静待时机,等圣德皇后临盆之日,收买了负责接生的嬷嬷,把孩子掐死,并声明圣德皇后生的是一个死胎。
父皇因此气得提前归天,自然这改过的传位诏书也被他藏了起来,这皇位依然是他的。
圣德皇后一夜痛失爱子和丈夫,身体也就垮了,无心后宫之事。
管理后宫这事也就落到了当时还是德妃的太后身上。
十年后,久居深宫,汤药不断的圣德皇后竟然传出有孕一事,经太医验证,此事为真。
可后来,还未到满月临盆,圣德皇太后就归天了,肚中的胎儿也成了死胎。
如果这胎儿未死,按照时间推算,楚揽月的年纪正好临近圣德皇后的死期。
难不成……
“将你知道的一切全部说出!”皇帝急了。
一旁的楚揽月却是悠哉游哉地将双腿挂到茶桌上,竟然开始闭目养神。
祈牙看着她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脏水都泼到她身上了,她还这么“目空一切”。
冒牌货继续咬牙恨恨地说下去:“先帝和圣德皇后都因你病情加重离世,你还害死了她的皇兄,夺走了属于她皇兄的皇位,她对你恨之入骨,这才想着乱了这东明。
不过,她忽然得知自己的皇兄还活着,也就是当今的摄政王,那时候他们已经是夫妻,于是他们便决定假戏真做,不择手段夺回属于他们的东西!”
此言一出,御书房内除了祈牙和楚揽月,其余人都瞠目结舌。
真相这么的……劲爆吗?
皇帝不露声色,内心却已经惊涛骇浪。
如果她说的话是真的,那楚揽月和帝玄羽是万万不能留了!
他目光望向合着眼的楚揽月,见她仍旧淡定自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又生出了几分怀疑。
如果这人说的是真的,楚揽月为何还这般镇定?
“摄政王妃,此事你如何看?”
楚揽月懒懒地睁眼,“问我做什么,该做决定的,应该是皇上你才对!”
皇帝问她无果,还被气了一次,立刻转头问祈牙,“国师以为如何?”
“回皇上,既然此人声称与摄政王妃是主仆关系,空口无凭,总得拿出证据来才能让人信服。”
皇帝点了点头,“国师说得有理!是得拿出证据来。”
“证据……”冒牌货扫了一眼楚揽月,沉默了一瞬,“你们要证据很简单,楚揽月她身上……”
话未说完,她嘴角流出了黑血。
“你……”她瞪大了双眼指着楚揽月,轰然倒地,营造出了一种是楚揽月灭口的假象。
啧,这演技太拉了,前半段还是个木头人,后半段才发力。
白灵儿那个小娘皮儿也不找点厉害的出来应付,看不起谁呢这是?!
燕正眼看着人断气了,那一张印刻在他心里的脸,让他下意识想上前扶住她。
可是,脑中又有一个声音清楚地告诉他,那是假的,根本不是他的灵儿。
于是,这刚刚想迈出去的脚又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
问话到一半,人就没了,皇帝该有多气,可想而知了。
李简宁即刻上前查看,试探了一下鼻息,惊了一下,起来禀报道:“皇上,已经没气了,依奴才看,是中毒身亡。”
“中毒身亡……”皇帝喃喃着重复了一遍,眼神讳莫如深地看向了楚揽月。
“看着我干嘛,对她这种人用毒,我还嫌暴殄天物呢!”
“那她为何方才指着你?”
“你问她啊,问我干嘛,我又不是她,搞得问我就能有结果似的。”
见识过她怼人不分人不分场合的李简宁和祈牙,已经对此见怪不怪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皇帝不要被她气死。
皇帝扬声让羽林军把尸首抬下去处理了,借这个间隙来让自己的怒气消散。
“摄政王妃,那你告诉朕,对她方才说的话,你怎么看?”
“用眼睛看,耳朵听!”
皇帝气得深吸了一口气,“朕是问你,你的看法如何?”
“能有啥看法,她证据都拿不出来,皇帝老儿你也信她跟我主仆关系?天大的笑话!
不过嘛,我可以好心地告诉你,她这一个小喽啰居然知道皇室秘辛,你该查查,这皇宫有没有吃里扒外,背后给你捅刀子的人了。”
虽然她这语气欠扁至极,可皇帝不得不承认,她说得极有道理。
他是该查查身边有没有背叛他的人了。
“行了,也就说到这儿吧,精神损失费加上顾问费,一共两万两,付钱吧!”
皇帝沉着脸,“这钱,朕不会给,这里没你事了,退下吧。”
楚揽月妆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原来皇帝的命还不值这两万两,早知道我费那力气救他干嘛,让他死了算了,左右不过是龙椅换个人来坐的事。”
李简宁听了这话,不仅替她捏了一把汗。
这姑奶奶也是勇得很,竟然敢在皇上面前说出这样大言不惭的话,也不怕皇上一个急眼了,来一个满门抄斩。
“楚!揽!月!”皇帝咬牙,“注意你跟朕说话的态度!”
她继续作死,“唉,这就是救了皇帝的下场吗?连个赏金都拿不到,还被皇上吼,我这命怎么那么苦呢?早知道皇上是个白眼狼,我还不如不救呢,这又是何必呢,什么都捞不着,还得了皇上的厌弃,果然,我真是天妒英才,怀才不遇,命苦啊——”
说着说着,她还用着哭腔,唱了起来。
皇帝觉得自己的太阳穴那儿突突地疼,他想,一定是被她给气的。
“李简宁,带她下去领两万两的赏金,然后让她滚!”
“奴才遵命!”
李简宁还心有余悸,这姑奶奶运气还真是好,要是差一点,可就是掉脑袋的事儿了。
“多谢皇上!”
楚揽月行礼都免了,喊了一嘴,就跟李简宁拿钱去了。
御书房,只剩下祈牙和皇帝以及燕正三个人。
皇帝捏了捏眉心,一脸的疲倦,“国师,你如何看?”
“皇上是在问臣摄政王妃对您敲诈勒索一事,还是方才那假的白灵儿所言一事?”
他这话又给皇帝补了一刀,提醒他栽在了楚揽月手上的事。
“当然是方才那假的白灵儿所言一事!”皇帝略显激动。
祈牙淡淡一笑,“臣觉着,她的话并不可信。”
“说来听听!”
“臣和摄政王妃是老仇人了,她身边一直只有一个丫鬟,便是青黛,此外并无其他人。
其次,圣德太后已经驾鹤西去多年,摄政王妃是不是她的孩子,暂时只能从五官上有无与圣德太后相似之处辨别。
再来,臣觉得摄政王妃所言有理,皇室秘辛竟然被一个不知名的人得知,说明皇上身边有了叛徒,皇上应该彻查此事。”
皇帝点了点头,“国师所言极是,朕得好好查查了。”
“如此,臣便先退下了。”
现在,只剩下皇帝和燕正两个人了。
“丞相!”
燕正从旁边站到中间,双膝跪下,“皇上,臣识人不清,差点酿造大祸,请皇上责罚。”
“此时暂且一会说,朕问你,西南一事解决得如何了?”
“回皇上的话,此事由摄政王全权负责,臣无权过问。”
“无权过问?”皇帝冷哼了一声,“朕看你是不想过问,朕听说,你为了见到这假的白灵儿,四处奔波,无心朝政!”
“臣无话辩驳。”
皇帝没想到,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治国之才,居然是个为情爱昏了头的人,窝了一肚子火,“行了,退下吧,从今日起,你便闭门思过三个月,罚俸一年!”
“臣谢过皇上!”
另一边,楚揽月拿了钱,就滚回了摄政王府,与此同时,一叠关于西南的奏折从摄政王府送进了皇宫。
长乐院,帝玄羽坐在里头喝着茶等她。
人一进来,他就瞧见了她手中的银票,会心一笑。
“又坑蒙拐骗成功了?”
楚揽月将钱压在托盘下,帝玄羽给她递过去一杯茶。
“光明正大凭自己的本事要来的!”
当然,是凭她不要脸的本事要来的。
她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这一次进宫,除了这两万两,我还知道了皇帝有个十七皇弟,这人被语言是个一统天下的明君,皇帝怕他夺位,就把人杀了。
他之所以要杀你,就是因为他以为你是他还没死去的十七皇弟,回来夺他的皇位了。”
帝玄羽失笑,“实在是荒唐,究竟是谁告知他这事,让他如此深信不疑?”
楚揽月顿了一下,心中隐隐浮现出了答案……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呜呜呜……
明天吧,今天偷个懒(狗头保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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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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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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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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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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