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答案完全是在楚揽月和帝玄羽两个人的意料之中。
甚至楚揽月在听了之后,还有些想笑。
她憋着笑:“皇帝想杀你的心真的都写在脸上了,明明知道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全好,最忌讳舟车劳顿,结果他还让你去。”
躺在榻上的帝玄羽扫了她一眼,并不想与她拌口舌,而是问夜风道:“朝中无人反对?”
“有,只是都被皇帝吼了回去,不敢再多言。”
楚揽月眉眼一扬,“那看来,老王八你不去都不行了。”
说着,她忽然偏头问夜风:“那皇帝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让你家王爷出发?”
“明日启程!”夜风道。
“明日?”楚揽月呵呵一笑,扭头看向帝玄羽,“老王八,这时间这么赶,你想到办法没?”
帝玄羽眸光下意识一垂,这是他在思考时常有的动作。
见他思索着,楚揽月也不是一个不识趣儿的,趁着他思索的空隙,低声吩咐夜风给她准备早饭。
她这还装着重伤呢,怎么着也得敬业到底。
夜风听了她的话,吓得往后一倒。
苍天啊,哪个在休养期的伤患会吃又麻又辣的牛肉面和肥肠面?
这这这……
更狠的是,这剽悍的婆娘还借口说是摄政王想吃的!
求求了,别霍霍他家王爷的名声啊!
楚揽月见他神色忽明忽暗的,就知道这小子心里头肯定没说她什么好话。
“愣着干嘛呀,还不快去?”
夜风瞅了他家王爷一眼,见他无动于衷,也没多说什么,按照楚揽月的吩咐,让厨房准备好一盆牛肉面,一盆肥肠面,且还是又麻又辣的。
他也没有忘记真正属于他家王爷的那一份早饭。
王爷喜好清淡,所以他吩咐厨房准备了一小盅的皮蛋瘦肉粥。
掌厨的,听了夜风这两极分化的要求,愣了半晌,不确定地问道:“爷,这当真是王爷的要求?”
“合着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呢?”
“可……可您说的牛肉面和肥肠面,还是又麻又辣的,这这这向来是王妃的心头好啊。”
夜风胡诌道:“王妃这不是重伤未愈?王爷为了激励王妃早日痊愈,所以这才想出了食诱的办法。”
掌厨的可就更疑惑了,“这算是什么激励的方式,太奇怪了吧?”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还不快做,王爷可还等着呢!”夜风催促道。
“是是是,小的这就做!”
掌厨的,纵然心里再不解,但还是照着吩咐做事,毕竟他拿的就是这份钱。
等夜风左手端着牛肉面,右手端着肥肠面,头顶着一盅皮蛋瘦肉粥,回了长乐院的时候,守在门口的芙雪看呆了。
王妃重伤,还敢吃这么油腻?
这不是疯球了?
芙雪急得赶紧拦住夜风,大着胆子地说出自己的担忧,可还是有些磕磕巴巴的。
“夜……夜风大人,王妃受伤,绝对不能,啊不是,是不宜吃这些油腻辛辣的食物,您可得让王爷劝着她兜着些。”
夜风顿了一下,“你很关心她?”
这小丫鬟,他每次奉命跑长乐院,总能见着她兢兢业业地守在门口。
原以为也就是个看门的次等丫鬟,与那凶婆娘也就表面上的主仆关系,谁知道,这小丫鬟还挺关心那个凶婆娘的。
这又是为何?m.χIùmЬ.CǒM
芙雪乖巧地点头,“奴婢希望王妃能早些好起来。”
夜风笑了一下,“放心,王妃是什么人,能做的不能做的,反正她都敢做。”
说罢,他就要迈脚进去,芙雪急得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
“所以得让王爷劝着她些,事关身体,这可不能任性的。”
夜风无奈,只好搬出了刚才用过的理由,“这不是王妃要吃的,而是王爷吩咐的。”
话毕,人已经进了屋中,用脚将门给关上了。
芙雪傻了,王爷吩咐的?
王爷什么时候口味这么重了?
楚揽月见夜风回来了,双眼冒着光,“你这身耍杂技的本事不错啊!”
非常有印度阿三的感觉!
她在心里憋笑着。
夜风斜了她一眼,“王妃说笑了,我这还是托了王妃的福,不然我到死都不会发现自己有这个绝技的。”
楚揽月撇撇嘴,这嘴皮子的功夫,还真是跟老王八一溜一溜儿的。
果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啊不,是属下。
夜风稳稳当当地将所有的托盘放到圆桌上。
楚揽月大大咧咧地坐下,“谢了!”然后端起一盆牛肉面,开吃!
夹起一坨面,吸溜一声入了嘴中,咀嚼着她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神色,仿佛飞上了天和太阳肩并肩那样,快乐无比。
“嗯!好吃!”
她已经好多天没能好好吃饭了,多事之秋,她跟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
现在总算是有机会享受美食了,何不乐哉?
夜风瞧着她的吃相,心里那是嫌弃无比。
他一个大老爷们,吃相都没她这么难看,真是难为王爷娶了这个凶婆娘了!
夜风腹诽着,端着皮蛋瘦肉粥,绕过隔扇。
“王爷,属下扶您起来洗漱吃早饭吧。”
方才,帝玄羽脑海中闪过无数的想法,却在夜风说完这句话之后,目光凝视着那一盅皮蛋瘦肉粥,彻底敲定了主意。
为君分忧,为人臣子的本分,为黎民百姓分忧,是他为官的责任,然则他现在重伤未愈,若是强行逞能,只怕适得其反,丢了一条性命也就罢了。
就怕这一条命都丢了,西南一事还没能解决。
再者,若是当今为明君,让他抛头颅洒热血他必定无怨无悔。
可事实全然相反,让他去西南剿匪,为的不是黎民百姓,首要目的竟然是为了夺他帝玄羽的项上人头。
真是可笑至极!
思及此,帝玄羽正要开口,说明自己接下来的想法。
却不巧的是,管家却突然匆忙前来,在外头大呼道:“王爷,皇宫来人了,说是让您过去接旨!”
夜风微微一顿,立刻明了是怎么一回事,“王爷,恐怕是皇帝派人来传旨了。”
“来得正是时候!”帝玄羽冷笑着,勾勾手让夜风上前听话。
夜风凑上双耳,听着帝玄羽的吩咐,缓缓地点下了头。
“属下知晓了,这就按照王爷的吩咐行事。”
这时候,楚揽月绕过隔扇走了进来。
“老王八,你到底想到办法没?这皇帝都来传旨了,你怕真的不是要去西南剿匪?”
帝玄羽幽幽一笑,“王妃觉着本王如今这般模样,是去剿匪还是去送命?朝中有能之士又不只是本王一人而已。”
“最后一句话说得很对,地球又不是缺了你不能转了,你的伤要是已经好完全了,你要去我绝对双手双脚支持,但你现在……还是算了吧。”
“所以,本王已经想到办法了,只是,还需要王妃配合。”
“想我怎么配合?”
……
林管家匆匆赶去长乐院,又匆匆赶回来,脸上煞白一片。
李简宁见了,迷糊着上前扶住走路摇晃的他,正要问话。
林管家早已先他一步说道:“不……不好了,王爷王妃都都都都中毒了,我得去把鬼医请过来了。”
说完,像是灵魂出窍了似的,慌里慌张地跑去客房找鬼医。
李简宁这会儿还在发愣着。
什么?
摄政王和摄政王妃都中毒了?
这怎么一回事?
怎么他刚要传旨,就出事了,这么巧?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他也跑着跟上了林管家,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昨儿个,楚揽月让芙雪给鬼医送了五坛桃花酿。
为什么只送了五坛?
那是因为她手头上暂且只有这么多,存货可都在妖灵那里,剩下的五坛她还得调货才能给。
鬼医得知了这个原因,从一开始的不满,变成了释怀了。
先给五坛就五坛,好歹能喝着,这小丫头虽然鬼精鬼精的,但向来说话算数。
就这样,鬼医一个心情酣畅,就豪饮了五坛酒,醉得不省人事。
林管家来找他的时候,他酒还没醒呢!
所以说,怎么叫都叫不醒。
没办法了,管家只能采取“硬手段”了,取了一瓢井水过来,给鬼医当头一浇。
“哇啊——”
鬼医从地上弹跳而起,做着防备的手势,“谁?”
“是奴才,请您见谅,奴才喊您都没反应,无奈也只能出此下策了。”林管家非常抱歉地说道。
管家双手摸了一把脸,甩了甩头,“不碍事儿,说说吧,找老夫什么事?”
“王爷王妃都都都中毒了……”林管家急得都结巴了。
鬼医也跟着他被带跑偏了,“不不不不要着急,待老夫去看看看了再说,带带带路……”
一去看,俩人的确是中毒了,而且中的还是世间罕见的毒,名为“鹄澈”。
李简宁看着鬼医的脸,十分严肃,也能猜到情况不容乐观。
“鬼医,王爷和王妃如何了?”
鬼医摇摇头,一副“听天由命”的模样,看上去十分沉重。
“他们俩中了一种名为‘鹄澈’的罕见之毒,此毒只出在书中,老夫从医多年,并未真正见过有中此毒之人,怕是棘手了。”
“啊这……”李简宁欲言又止。
那这传旨的事,让摄政王前往西南剿匪的事,岂不都落空了?
皇上若是知道了,只怕是要气疯了。
思及此,他又问道:“那依你来看,解毒能有多大的把握?”
“老夫只能说是尽力为之,一切就看天意了!”
李简宁表情为难,“这……那你且尽力施救,奴才先回宫,将此事禀告给皇上,必定要将此事查个清楚,敢对摄政王下毒,简直是胆大包天!皇上必定不会放过此贼人!”
这场面话说完后,李简宁就火急火燎地回宫了,赶紧将事情一一如实禀报给皇帝。
林管家见自己的戏份演完了,松了一口气。
从业多年,头一回儿得让他这么飙戏的!
“什么?”皇帝听后,气得胸脯剧烈起伏,“中毒了?朕刚要传旨,他就中毒了?”
这么巧,真当他是个傻子不成?
李简宁道:“皇上,可不单单是摄政王,连摄政王妃都中了毒,更重要的是,这种毒,连鬼医都觉得棘手,想来这下毒之人必定不简单!”
皇帝转念一想,这毒如此难解,帝玄羽没道理为了不去西南剿匪而拿自己的性命做赌,这与去西南剿匪有何两样?
难道……
想到这,他瞳孔微微张大。
难道是那些猖獗的土匪得知他要派帝玄羽去剿匪,得知帝玄羽是个厉害的人,所以才敢在他颁旨前,将人毒杀?
也不是不无可能!
他想了想,吩咐道:“李简宁,让太医前去瞧瞧帝玄羽跟楚揽月,确定他们是真的中毒了,另外,宣太子和丞相觐见。”
这人出事了,西南土匪的事却不能耽搁,他必须快些定好人去剿匪。
如若不然,依照他们如此猖獗的程度,只怕他的皇位不稳。
不出意外的,太医证实了帝玄羽和楚揽月两个人的确中了剧毒,毒就下在俩人刚吃过的粥里,如今俩人的性命岌岌可危。
而此时,宇文杯和燕正也赶到了御书房,听说了此事。
皇帝叹了一口气,“你们也都听到了,摄政王无法前往西南剿匪,你们可有什么好的人选?”
“父皇,儿臣请求您,让儿臣前去。”
皇帝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的请缨,“你不行,你的本事,朕还是了解的,虽然能将朕吩咐你的事情办得井井有条,但也是在朕的指示下,这去了西南,可就是你一个人指挥,你暂时还没那个担任大局的本事!”
听到父皇对他的评价竟是这样的,太子有些不服气,心里生出了迫切希望证明自己可以的叛逆之心。
于是他进一步请求道:“父皇,这是一个很好的锻炼机会,请父皇给儿臣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而且,儿臣身为一国储君,如今已到了舞象之年,若是区区剿匪一事都办不好,儿臣日后怎能担得起肩负江山社稷的重任?”
燕正觉得太子说的话十分有道理,附和道:“皇上,臣觉着这确实是一个能锻炼太子的好机会,太子或许暂时还不能指挥大局,皇上可以派一个有谋之士与太子前往,相辅相成。”
“燕卿说得极为有道理,这样吧,朕就派你二人前去西南剿匪。太子,一切事宜全听丞相安排,切莫莽撞,你可记住了?”
太子欣悦应下,“儿臣领旨!”
燕正却是不太乐意的,本以为这一趟来是给皇上出谋划策的,结果倒是把自己搭进去了!
西南官匪勾结一事,瞒得密不透风,贼人还差点祸乱了朝纲,可想而知,那一窝的贼人是多么的凶悍,多么的毫无人性。
他区区一个文官,竟然要去往前线,这与去送命有何不一样?
正想着,又听皇帝说道:“朕记得燕容是四品中郎将,与杯儿的年岁不相上下,是吧?”
燕正一听,心里一咯噔。
皇上怎么突然说到容儿,怕不是也想让容儿一起去西南?
“回皇上的话,是的。”
果然,皇帝的下一句话就验证了他的猜想。
“燕容一介女流,小小年纪就能有此成就,必定是有过人之处,让她也跟随你们前往西南剿匪吧。”
“这……皇上,小女……”
皇帝低低地发出“嗯”的一声,语调微微上扬,“丞相对自己的女儿这么没自信?”
“回皇上的话,小女毕竟是一介女流之辈,恐怕难担此重任!”
“哈哈哈!”皇帝大笑,“丞相啊,你也太小看你这个女儿了,朕可记得她曾随着摄政王上过战场的,若不是论功行赏,户部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只怕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她是你女儿啊。
可见她凭借一己之力,能从战场上安全归来,还做了四品中郎将,定非凡物,丞相就不要替她谦虚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燕正还能说啥,只能跪下谢恩了。
西南剿匪的人这就定下了,不过,摄政王和摄政王妃中毒一事,皇帝那是“龙颜大怒”,下旨令大理寺彻查!
摄政王府,长乐院。
鬼医,夜风,楚揽月和帝玄羽待在一处,商谈着今日的事。
“我说你这丫头,你要做戏之前,能不能先跟老夫知会一声,刚才差一点就穿帮了,你知道不知道?”
鬼医气得嘴巴都歪了。
楚揽月嘿嘿一笑,“顺顺气,顺顺气!事发突然,来不及嘛,而且你处理得非常好,给你点赞!”
她竖起大拇指夸赞他,他可不吃这一套,心心念念的还是那五坛桃花酿。
“道歉没用,把老夫的五坛桃花酿快点送来。”
“啧!”楚揽月嫌弃地瞧着他,“你这满身的酒气……酒喝多伤身!为了你的身体健康着想,暂时不过能给!”
“嘿,你这丫头,有你这么干事的?”
“你第一天认识我?”楚揽月眸中满是戏谑之色。
帝玄羽听着他们的对话,再联想到昨日楚揽月装重伤的事,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问道:“你们……之前就认识?”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林管家:我真是个平平无奇的演戏小天才。
鬼医(气得吹胡子瞪眼):我才是好吧,该配合他们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还得胡说八道。
楚揽月(拍拍他们两个人的肩膀):辛苦了,去跟老王八领薪水吧~
帝玄羽:……
这毒的名字叫“鹄澈”,小可爱们品一品,“鹄澈”可不就是胡扯?
为什么说罕见,因为是楚揽月临时编出来的,可不就是闻所未闻,所以就是罕见咯。
小可爱们,这谐音梗要扣分吗?(顽皮吐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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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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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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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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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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