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慌乱的间隙,马蜂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乌拉乌拉地袭来,将燕婉婉和翠兰两个人层层包围住。
“救命——救命——来人啊——”
主仆二人像个蚂蚱似的蹦跶不停,撕心裂肺嚎叫的同时双手还不忘了尽力挥动着驱除马蜂。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在药粉散发出强烈气味的刺激下,马蜂们一个个像是红了眼的恶魔,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燕婉婉和翠兰两人呼救不得,在慌乱的逃命下,只得无奈的一头扎入了小鱼塘里。
水能掩盖住燕婉婉衣服上散发出来的气味,马蜂确实是止步了。
可燕婉婉并不会水,跳入鱼塘后一直被呛水,喝了好几口水,肺都要炸了。
幸好翠兰是个会水的,听到外头马蜂离开后,立刻就把喝饱水了的燕婉婉拉出水面。
“嚯哟!本王妃让你们滚,可没让你们滚到鱼塘里来啊,咋回事啊你们两个扑街仔?”
岸上的楚揽月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来,一只手搭在石栏杆上,一只手撑着下巴,看戏的姿态可真是令人想把她痛扁一顿。
此时的燕婉婉这张脸肿得跟个猪头似的,爹娘都认不出的那种,而且还是处在昏迷的状态,唯有翠兰还清醒着。
“回王妃的话,方才燕侧妃中了暑气,不小心跌入鱼塘,奴婢下来是为了救人。”
“哦!原来是这样!”
楚揽月换了一只手来托着下巴,“可燕侧妃这脸?啧啧啧,不会是对水过敏造成的吧?”
“是!”
翠兰只能咬牙认下。
主子的计划是让楚揽月这个土包子穿上这件衣服然后被马蜂蛰,土包子就算不死也会暂时性毁容,没想到这一切的罪却是改成了落在主子身上。
即便如此,她也不能承认是衣服的问题,不然主子不仅仅是被马蜂蛰这么简单了,势必会触怒摄政王,主子成为王妃的计划肯定会添更多的阻力。xǐυmь.℃òm
所以,不能说!
闻言,楚揽月啧啧了几声,一副心疼燕婉婉的模样说道:“真可怜!看在燕侧妃这么可怜的份上,不如本王妃用一套还我漂漂拳治好她的猪头脸咋样?”
翠兰心中大骇,还我漂漂拳?
这名字从楚揽月这个土包子嘴里说出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家主子已经被坑惨了一次了,不能再被土包子坑害第二次了。
这样一想,翠兰婉拒了楚揽月,“谢王妃的好意,奴婢做不了主,还是等燕侧妃醒了再言其他。”
她行为卑劣,难得一次善心大发,想着帮燕婉婉治疗,结果人家不领情啊!
唉!
楚揽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随后悠悠摆手。
“行了,滚吧,再在里头待着,本王妃这鱼塘里的鱼都快被你们丑死了!”
翠兰点头称是,咬牙带着燕婉婉上了岸,然后孤身一人将她背回了知竹院。
期间无一人来帮忙,翠兰心中无比愤慨。
等她主子成了王妃,做了王府的女主人,这帮狗奴才还敢不敢这么对她们了,看楚揽月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翠香见到狼狈如落水狗的两人,目瞪口呆。
“这是……这是怎么一回事?娘娘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翠兰累得摆摆手,大口喘气,“赶紧去找大夫过来,快!”
说罢,背着燕婉婉的她昏了过去,连同燕婉婉一起,倒在了地上。
翠香可吓得不轻,赶忙唤来知竹院的其他人,将她们二人抬到了各自的床榻上,又随便点了院里的一个丫鬟去找大夫。
她负责给燕婉婉换衣裳,而翠兰则是她吩咐别的丫鬟来换。
瞧着燕婉婉整个脸都大了不止一圈,上头红肿和青紫交错着那是一块一块的,嘴巴也成了香肠嘴。
用“惨不忍睹”来形容那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不多时,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大夫提着药箱,赶着步子走了进来。
“大夫,你尽快给我家娘娘瞧瞧!”翠香急切道。
大夫颔首,上前一瞧,目光瞪大,“娘娘这……这是被毒蜂蛰了,毒针还留在脸上,得一个一个地拔下来之后才能上药,就算是这样,要想恢复,至少也得需要三个月的时间。”
“你先给我家娘娘治疗,其他的再说吧!”
翠香催促着,其实心里头已有主意,相爷权势滔天,找个能让娘娘快速恢复容貌的药应当不难,眼下还是得先给娘娘治疗要紧。
大夫听她这么一说,也不好耽搁,在动手前,还是有言在先。
“拔毒针会十分痛苦,你还是按住娘娘为好。”
翠香点头照做,大夫这才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夹子,开始将燕婉婉脸上的毒针拔出来。
“啊——”
才拔了第一针,燕婉婉已经被痛醒了,双手捂着脸在床上不停地打滚。
翠香按不住她了,看着她哀嚎着,心肝也跟着揪在一起。
“娘娘,您忍着些,很快就好了,这毒针不拔出来那是不行的。”
“滚!都给本侧妃滚!你们这是在谋害本侧妃,滚!”燕婉婉撕心裂肺地吼着。
大夫心惊,劝说道:“娘娘,您这脸上的毒针若是不及时拔出,那是要毁容的。”
“娘娘,您听大夫说了吗?为了您的容貌,您还是忍一忍吧。”翠香心都要操碎了,“很快就好了,没事的。”
燕婉婉听到“毁容”两个字,立刻就下定决心了。
“快!用最快的速度将本侧妃脸上的毒针拔出来,不要让本侧妃感到疼痛,不然本侧妃取了你的狗命!”
她的香肠嘴说话模糊不清的,而且口水到处乱喷。
“是是是,小人明白!”
大夫接着拔第二针,第三针……
燕婉婉的哀嚎声也随之起此彼伏,差点就要把屋顶给掀翻了!
两刻钟之后,毒针拔完了,燕婉婉叫得声音都哑了,即使不说话,嗓子也是一阵一阵地发疼,连发怒于大夫的事都给忘了。
大夫将夹子收起来后,写了一张药方,让翠香照着这方子抓药,磨成粉末状,配着水敷在燕婉婉的脸上,三个月容貌就能恢复如初了。
翠香将大夫送走后,立刻去抓了药,按照大夫说的那样,给燕婉婉的脸敷药。
里三层外三成的把用白布条将燕婉婉的头包成了个木乃伊,独独留了两只眼睛和两个鼻孔透气,嘴巴也不能幸免于难。
“娘娘,您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些?”
燕婉婉眨了眨双眼,而是问道:“爹爹那儿有没有消息?”
她的声音如一只被捏住了脖子的公鸡发出的声音,尖锐且沙哑,总而言之就是两个字“难听”!
她散播了关于楚揽月的流言,将事情闹大,那些最喜欢嚼舌根的文官不得抓住机会在上朝的时候,一通检举摄政王治家不严!
皇上肯定会迁怒于摄政王,土包子如此德行败坏的人,皇上没理由会让她继续做摄政王妃,肯定会勒令摄政王休弃土包子。
可是方才摄政王来土包子那儿的反应确实不对,她一时之间也糊涂了,所以还是得等爹爹的消息才能明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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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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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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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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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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