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青黛大摇大摆地走到楚侯爷等人面前,那副样子,别提多欠揍了。
楚侯爷和纪氏以及楚白莲等人见了都想往她脸上招呼拳头。
“你这个逆女,敢对你妹妹下毒手,还敢对本候动手,你简直无法无天!!!”
楚侯爷一字一顿地怒吼着。
怒火已经让他顾不得摄政王还在场了。
纪氏也附和着:“我们这些年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你爹爹和你妹妹到底哪点对不住你了,你居然狠毒到要了他们命的程度?”
好吃好喝地供着她?
啧,反话正说了吧!
“你哪只眼睛见到我想要了他们的命?”楚揽月漫不经心地笑着。
楚侯爷怒而站起,“摄政王可还在这儿,亲眼所见的事实,你还狡辩?”
“事实就是我在正当防卫,你都要打我了,傻子都知道躲,难道我会站着任你打?帝玄羽,你说呢?”
楚揽月将问题抛给帝玄羽。
他不怒反笑,“王妃所言极是,傻子都知道躲,王妃又不是傻子当然不只是躲而已。”
帝玄羽为楚揽月说话,楚家人虽然忌惮他,但也不想就这么不了了之的放过楚揽月。
楚白莲咳了几声,摆出娇弱惹人怜惜的模样,“诚如王爷所说,姐姐属于正当防卫,但这对父亲大逆不道的罪名是没得跑了。”
纪氏见她都这么虚弱了还要替自己的爹爹鸣不平,心里更是心疼,对楚揽月更是厌恶。
“月儿,你还没说清楚,你妹妹她哪里招惹你了,你就这么狠心,把她踹到了荷花池里?”
楚白莲拉住她的衣袖,摇了摇头,十分懂事地为楚揽月辩解,“娘亲,这不怪姐姐,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顾及姐姐的感受,一直好奇地追问姐姐在王府的生活如何,这才让姐姐不高兴了,我这是罪有应得。”
“什么?”纪氏这一听,又气又急,“你好心关心她,她居然还和你置气,还对你动手?”
楚侯爷在一旁听着,更觉得这楚揽月实在是欺人太甚。
当初他为什么还听那个人的话留下这个祸害,给楚家添堵呢!
他就应该一把把她掐死了才对!
“楚揽月!”
楚侯爷已经记不清今日是第几次咬牙切齿地喊这个名字了。
“爷爷在此!”楚揽月痞气地答道。
“你!”楚侯爷额头上和脖子处青筋暴起,指着她的手气到一直发抖。
帝玄羽瞧着这家人迄今为止仍旧在他面前卖力的做戏,内心冷笑不止。
他觉得这出戏已经没了意思,看腻了。
“云阳侯全身都湿了,这二小姐也没好到哪里去,二位还是快些去更换干的衣服吧,这天虽热,但还是要避免着凉。”
楚家人齐刷刷地,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楚揽月,这才和帝玄羽辞礼。
荷花池旁,就只剩下楚揽月和青黛,还有帝玄羽以及帝玄羽身后的夜风。
“王妃这惹是生非,怼天怼地怼空气的本事,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短短半日不到,王妃就把自己家搅了个翻天覆地啊,佩服,佩服!”
帝玄羽的阴阳怪气,得到的是楚揽月的一个霸气侧漏的白眼。
“井底之蛙,这才哪到哪呢!”
楚白莲在她耳边叽叽喳喳了一大堆,吵了她看风景的眼睛,她懒得同那朵白莲计较,干脆的一脚送她下去已经算是便宜她了。
楚白莲比猪还重,费了她那么大力气,她还没收费呢,结果渣爹二话不说想扇她巴掌,呵呵,不送他下去难道还留着过年啊!
最后的最后,楚家打个嘴炮都打不过她。
哎,无趣无趣!
帝玄羽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眸光泛着狡黠的光,“本王想在云阳侯府随处走走,不知王妃是否愿意为本王带路?”
“不愿意!”楚揽月直截了当地拒绝他,“你随便找个小厮丫鬟啥的带带你就成了,我又不是老司机,怎么带你?”
她回来这个家掰着手指头算也就两天,她又是个死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个侯府对她来说陌生得很。
帝玄羽不解,“老司机为何物?”
“反正我不带你,你自己找人带。”楚揽月直接跳回原话题。
“反正你也无事可做,与本王随处走走有何不可?难道说,王妃还有什么事情,非得去做不可吗?”
“对啊,我饿了,要去厨房找点吃的。”
帝玄羽本想套一套她的话,探一探她和楚家究竟想搞什么鬼名堂,结果没想到她的回答竟然是去厨房?!
难不成玄机就在厨房?!
“你这么一说,本王肚子也有些饿了,走吧,带路去厨房。”
楚揽月一副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脸,这丫的又在抽什么风,一会儿一个主意的变!
肯定有鬼!
罢了,随机应变吧,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来。
“青黛,带路去厨房。”她道。
楚揽月不认得去厨房的路,青黛经常帮她跑,倒是轻车熟路。
没一会儿,就把楚揽月和帝玄羽等人带到了厨房。
厨房的管事嬷嬷一见到楚揽月,一脸鄙夷,再看到楚揽月旁边的人——
坐着轮椅,戴着面具,贵气逼人。
管事嬷嬷一下就开悟了,赶紧把嫌恶的表情收起来,一脸谄媚的走上前。
“老奴见过摄政王,不知摄政王大驾光临有何吩咐?”
楚揽月见又是一个不把她放在眼里的,都懒得计较了。
她直接略过管事嬷嬷,抬脚往厨房里走。
帝玄羽目光追随着她,也没搭理那管事嬷嬷,而是示意夜风将他推进去。
管事嬷嬷被被当成了空气轮番忽略,脸都气青了,也不敢在明面上发飙。琇書蛧
厨房里的人先是见到楚揽月进来,接着见到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进来,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呆愣愣地看着他们。
管事嬷嬷见到这些下人的蠢样,火上浇油一般怒气上涨,“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摄政王行礼请安?”
“见过摄政王!”
下人们这才回过神来,齐齐下跪磕头。
帝玄羽面无表情,“王妃这不是在吗?你们没看见?”
下人们都噤若寒蝉,唯独管事嬷嬷谄媚地解释道:“王妃和善亲人,在府中就不喜下人对她行礼,侯爷也准许了下人不比对王妃行礼。”
“是这样吗,王妃?”帝玄羽目光炯炯地望向了楚揽月。
“睁眼说瞎话!我行事向来是嚣张,作风张狂好不啦!不要侮辱我的名声,否则本王妃把你们的舌头全都拔下来喂狗!”
管事嬷嬷和厨房的下人都愣住了。
头一次见到被人夸还不高兴,反倒把自己贬得一分不值的人!
真是一朵奇葩啊!
楚揽月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都滚去干你们自己的事儿,别瞎杵着碍眼!”
下人们这才又动了起来,管事嬷嬷给她甩了一个嫌弃白眼才离开了。
云阳侯府的每个人都对楚揽月选择性失明,全然不把她当成侯府的大小姐。
帝玄羽眉头一蹙,楚揽月一直生活在乡下,楚家的人何故对她做到这种程度?
看来,为了在他面前营造出与楚揽月不和的样子,云阳侯还真是不择手段,点点滴滴,方方面面都顾全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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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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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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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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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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