麾下的工兵和炮手们何尝不是如此?
虽然有刘宴坐镇中枢,但他们到底不是正规军,只是辅兵和军匠等拉拢起来的杂牌军。
刘宴和李克也制造出虎蹲炮之后,他们有了底气,可真正要面对敌人的时候,那种恐惧会自发地从心底涌起来,这是没法控制的。
身为主心骨,刘宴反倒在战前还优哉游哉地与老种进行赌约,仿佛接下来的战役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小游戏,众人见了这情形,心中那种恐慌也就没剩多少了。
刘宴倒也没想过要利用打赌来稳定军心,只是因为前哨探马的刺探范围很大,他知道敌人距离还很远,时间很充裕,鼓舞军心倒成了意外之喜。
感受到军心士气的变化,对于这次打赌刘宴就更加上心了。
投矛器这玩意儿也没有太多技术含量,原型甚至可以追溯到旧石器时代,只消一根扁平的骨头或者长木板,一根绳子就能够制造出来,精细一些可以在木板上安装长矛托架和握把以及指槽等等。
这东西的原理也很简单,利用投矛器延长手臂的杠杆力矩,加大投矛的初速度,提高杀伤力,澳洲土著和巴西印第安人以及美拉尼西亚等,很多部落的人都会用投矛器来狩猎。
刘宴毕竟跟着李克也混了这么长时间,此时身边又全是军匠,即便没有图纸,也毫不费力地制作了一个简易投矛器。
刘宴尝试了一下,原本想用箭矢,但箭矢的重量太轻,反倒不够趁手,于是有利用长矛制作了一杆标枪。
老种也不急不躁地看着,见得刘宴指点着李克也,他心里也充满了讶异,因为他要保证杨宗武的安全,对于接近杨宗武的人,都要做背景调查,刘宴自然也不例外。
在他的情报当中,刘宴不过是个探花郎,太子左谕德,被贬灵武县衙,甚至还因为郁郁不得志而投井自尽,大难不死之后却仿佛变了个人一样,非但做出了入赘青虎堡这样荒唐不羁之事,如今竟还主导了几场反败为胜的大捷,此时制器居然也有模有样,毫无生涩,完全就是一番老手姿态。
“差不多了,我来试试。”
刘宴也充满了期待,每一次研发新品,他总觉得自己回到了校园,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激动与兴奋,就好像好奇的孩童拿到了新玩具。
“喝!”
刘宴后退数步,助跑之后,利用投矛器将标枪投了出去,标枪在空中划出完美弧线,在众人的仰望之中飞行,在视野之中越变越小,而后稳稳落地,钉入地面之中。
李克也有些迫不及待地检验成果,虽然目测已经远超期许,但他还是满脸喜色,按捺着心中激动,平稳地进行步测。
“二百一十三步!二百一十三步!”
他捡起了标枪,高喊着往回跑,刘宴却有些不甚满意,因为粗略折算一下,二百步大概也就一百四五十米的样子,距离二百米少了四分之一。
“初次尝试,还有些生疏,再来一次会好很多。”刘宴从李克也手里取过标枪,还要再尝试,但老种已经走了过来。
“不用再试了。”
“老哥觉着如何?”
老种沉吟了片刻:“虽然你没有学武功底,筋骨也硬了,但也有可取之处,老夫看你投枪,实则在投巧。”
“投巧?”那不是说我刘宴在耍小聪明投机取巧么?
老种摇了摇头,解释说:“并非说你偷奸耍滑,而是你擅长补短,你懂得利用身体的长短来弥补力量和速度的不足,选择合适的发力方式,怎么说呢,有点四两拨千斤的意思。”
刘宴不得不承认,这老头子有点东西的,说白了刘宴用的是人体力学,老头子或许没听说过,但一眼就看穿了刘宴。
“可有适合我练的搏杀之术?”
老种不置可否:“别想那么多,虽然你懂得发力,但下盘不稳,就从每天扎马步开始吧。”
刘宴既然决定了要练武,当然不会偷懒,毕竟这干系到自己的生死存亡,当即大喜道:“谢谢老师父!”
老种眉头一皱:“你已经是少主的师父,老夫不敢僭越,老夫名唤种师同,在江湖武林有些虚名,你叫我一声老种不算吃亏。”
“种师同?您是神龙禁军总教头种师同!!!”
刘宴没反应过来,李克也已经满目愕然,而后给这老头子行了个大礼,便是沈侗溪也过来作揖行礼。
“禁军总教头?”刘宴也惊诧不已,没想到这老头子这么大的来头,然而就是这么个人物,竟然给杨宗武当贴身保镖,这小子的来历就更是尊贵了。
“晚之啊,种老爷子可是武林盟主,因着武功盖世,所以官家请来做了总教习,我大陈朝八十万禁军平日所练的军拳,正是种老爷子教授的!”Χiυmъ.cοΜ
李克也一边向刘宴介绍,眼中掩饰不住崇敬之情。
刘宴也是恍然,大陈是与宋朝相似的平行时空,在宋朝历史上也有这么个人物,名叫周侗,是当时的武林大宗师。
在野史和民间传说之中,周侗主张抗辽抗金,被皇帝赏识,于京城设立御拳馆,他的徒弟可都是鼎鼎有名的人物,一个是玉麒麟卢俊义,另一个就是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
而第三个乃是曾头市的史文恭,甚至有人说武松的玉环步和鸳鸯腿以及鲁智深的杖法和刀法也是周侗所教,而周侗最后一个徒弟,正是岳飞。
与那些武林人士不同,周侗开启了官派拳术的先河,将拳法简化成士兵都能训练的军拳,或许后世的戚继光正是得了这个启发,才将“巴子拳”(疑为八极拳的起源)引入军中,渐渐形成了军拳。
这位种师同,应该就是与宋朝周侗差不多的身份设定和地位,有这么个人物当老师,刘宴就更有信心了。
“原来是老种教头,是刘宴失礼了。”
种师同摆了摆手,难得露出一些苦笑来:“老夫忝为教头,与军中将领往来行走,也随军参过战,见过临阵磨枪的,也见过临阵脱逃的,就是没见过你们这般样,贼军都快打上门来了,居然还不紧不慢叙话的……”
听得此言,众人都笑了起来,心中惊慌就更是荡然无存。
此时背后插着角旗的探马再度回报,众人也知道,敌人该是又靠近了,也不打话,都好生备战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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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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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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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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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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