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蛊会?没听过,不过以“蛊”为名,玩儿虫子的,那肯定是域外那帮蛮子。”老太太淡淡的点了点头,却是神色凝重,因为那些玩儿虫子的、玩儿毒的,都是江湖之上最难防备的一群人。
“还有,这背后不知怎么又牵扯到了朝廷的陈立秋,目前所知的是他应该掺和进来了,但他为什么这么干,和那神蛊会又有什么联系就不知道了。”
“嘶~陈立秋,他怎么会盯上五虎门的?莫非是想招揽你父亲不成,结果恼羞成怒?”老太太显然很清楚陈立秋是何许人,提到陈立秋连老太太都情不自禁倒吸一口凉气。
“不知道缘由,不过不应该是招揽被拒,毕竟我五虎门势力不大,我爹也才二流境界,在轩和县那地儿或许能够称王称霸,但面对陈立秋这样坐拥整个西南的土皇帝,人家又怎么会把我张家放在眼里?”
“这……这不好办了,那陈立秋虽然实力不明,但其麾下大军数十万,战将近千员最低的都是三流境界,把老身这把老骨头和整个紫月门一起贴进去,都溅不起浪花啊!”
一时间老太太的脸色很难看,尴尬、惭愧、懊恼,轮番在她脸上交替。
“没事,奶奶,您老别担心,我们这趟上门也不是要求您帮着报仇的,毕竟对方的实力太强了……”
“你这混账小子说的什么话?紫月门那是祖宗留下的,我不敢把它也搭进去,但要不是当年张前辈救我一命,老身也没可能活到今天,所以你别怕,老身一会儿就下山去西南,伺机刺杀那个陈立秋,总不能前辈的根苗都差点儿被断绝没个说法吧?”
“放心,老身就是拼上这条老命,也一定会杀了那陈立秋,但紫月门不会牵扯进来,还希望你们两个小家伙能够理解!”
老太太这是说的一脸认真,吴天却是很想笑,而且暗自感叹:那陈立秋的保密工作做的不错,连老太太这种老江湖都不知道那人的真正实力,还嚷嚷着要自刺杀人家,一流高手对上宗师,没有绝对的数量优势,那绝对是死路一条!
“您老也别着急,您都这么大的年纪了,小子怎么忍心让您去拼命?再说了,您拼命也未必管用,据我所知,您老应该是一流境界,而那陈立秋早已经是宗师高手了,而且麾下还有那么多战将高手……”
“怎么可能?他成就宗师,朝廷怎么还会允许他坐镇一方?”在老太太的印象当中,朝廷是绝对不可能放任身手高明的高手在在领兵的,这样的风险实在太大。
毕竟普通将领如果心怀不轨,朝廷还能派出高手去狙杀,但如果是宗师级别的高手,朝廷要怎么去狙杀他?
毕竟朝廷自身的宗师数量也不多,更没有大宗师坐镇,别说朝廷了,实际上,除了“两寺一观”之外,这世上还有没有其他大宗师都是未知数,要不然“两寺一观”的地位也不会那么超然了!
“可我们得到的情报,他的确已经是宗师境的高手,只是保密工作做的好罢了!”吴天,继续实话实说。
“如此说来,那陈立秋多半图谋不轨,包藏祸心啊!”老太太不是恐惧陈立秋的实力,她是由此想到了一些更深层次的问题,以及紫月门的安危。
毕竟这陈立秋,身为朝廷重臣,统重兵坐镇西南,可以说是相当受朝廷的信任!
但是这家伙,居然隐瞒自己突破宗师境界的事实,这明显就是在防备朝廷,甚至他早就有了其他想法,毕竟谁都看得出当今朝廷已经日薄西山。Χiυmъ.cοΜ
而陈立秋要在西南搞事情的话,那是百分之百会波及到江南这边,毕竟整个江南是朝廷的鱼米粮仓,占据江南既能断了朝廷“大动脉”,又能使自身在无粮草之忧,如此损敌利己的事情,对方又怎么会不干?
到时候,位于江南门户的云峰山紫月门又该如何自处?
“唉~难啊!孩子啊,对方势力泼天,而且自身实力又强,这仇老身怕是真报不了了。”老太太面色甚是难看,一脸灰败,却是没有半点儿做作。
“你们两个既然逃出来了,也别想着报仇了吧,或者说是留待有用之身以后再说,毕竟这天下可不止陈立秋一人觊觎,到最后谁胜谁败还未可知,老身能想到的唯一报仇机会就是这个,只是老身未必能活到那时候啊!”
“所以孩子们,你们还是先放下仇恨活下来,苦练自己的本领,他日若那陈立秋扶摇直上踏金銮,那这仇你们也该放下了,但若那家伙事败,可就是你们报仇的机会了!”
“你们就留在紫月门吧,只是丫头能留在门内,你小子只能到山下去住,毕竟我紫月门几百年的门规不招男弟子。”
吴天“……”我这种超级天才都不破格招收,那是你们的损失!再说了,本人最多几年之后就是宗师,这紫月门对我有啥吸引力?就凭妹子多?别闹了!
“哦,对了,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们两个小家伙名字呢?”老太太是想转移话题,一方面缓解刚才自己吹牛的尴尬,毕竟他方才可是信誓旦旦的说了要为对方做主,结果现在因为敌人太强大,反倒是劝对方放下仇恨。
至于说什么,对方落难之时再报仇,那完全就是在扯淡,干造反这种事儿的事败就意味着身死,哪里还会轮得到姐妹二人去杀掉他?
另一方面,老太太也的确想把二人安顿下来,放在自己身边照看着,怎么着也不能让两个孩子冲动之下让老张家真的断了根啊!
“奶奶,我叫张艳!”张晏起身乖巧答道。
“这名字谁起的?这么漂亮的丫头,取个这么俗的名字,真是……”老太太一脸的嫌弃。
“呜呜~家父是个粗人,自小喜欢舞刀弄枪……”提到父亲张彪,张艳刚收住的眼泪又有滑落的趋势。
“别哭了,哭的老太太我心里不落忍了!”
“再说了,你父亲那也真是的,喜欢舞刀弄枪,结果儿女双全了还是二流境界,你祖爷爷像他那么大的时候,早已名动西南了!”
“呵呵,小子叫张松,奶奶这事儿您还真不能怪我爹,他天赋是不错的,只是家里的功法在爷爷当家时却是残了,仅剩刀法没了内功心法,能仅仅凭借外公刀法晋升二流,我爹也够努力了!”
“什么?原来这么回事,那就难怪了,你爷爷那个小混账怎么搞的?早知道他这么不济事连自家的功法都看不住,当年我就应该多抽那小子几顿的!”
老太太恍然大悟之后,却是怒气咻咻的,又把怒火转移到了原身那素未谋面只见过牌位的爷爷身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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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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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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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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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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