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宁公主忽闪着眼睛。
她可没听说过,有谁会把钱放在院子里的行廊上。
不过,这不重要。
反正是驸马府的东西,那就都是驸马的。
这种非常有逻辑思维的无效逻辑,总之是绝对不会出错的逻辑。
反正她是搞不清楚廊上怎么会有铜钱。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
就连牛城自己见了这个场面,也会被惊到。
当初院子改造时,牛城也不过是心血来潮,将几串铜钱丢在行廊上罢了。
谁成想,这才过去一年多的时间,竟然会增涨到这个惊人的地步!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私房钱增幅系统。
这也是为什么牛城从不缺钱的原因。
“真的是……好有钱呐!”
朱标舔了舔自己有些发干的嘴唇,歪头望向崇宁公主:“那个……崇宁……。”
“皇兄我今日刚收到了急报,襄阳府周边七府起了蝗灾,可咱大明国库没钱赈灾了,你看这……。”
“没钱就去收税呀!”崇宁转头过来,好似天真且直率地回道。
一句话,朱标瞬间破防。
什么叫没钱就去收税?
历朝历代怎么亡国的知道不?
苛捐杂税害死人,瞎收税那就是逼着百姓造反!m.xiumb.com
你堂堂大明三公主,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咋就敢这么说话呢?
你这是天真到了什么地步?都忘了自己的皇室子女身份了吗?
他望着眼前这无法计量数目的铜钱,心中盘算了一下,那未曾断裂的行廊上方应该还会有很多铜钱,这些钱应该是足够七府赈灾了。
若是将这笔铜钱“借用”下来,那北伐也无需停止了,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况且,牛城如今手里掌握着“精盐”的炼制、售卖权限,这点小钱对他来说也算不得什么钱。
思绪至此,他刚准备开口,却听崇宁认真地说道:“福伯说,驸马府也没余粮了!”
“噗……!”
这话入耳,朱标险些一口老血喷出,就地暴毙。
驸马府没余粮,开什么国际玩笑?
就现在牛城所掌控的产业,一家赌场,一家乐坊,五家勾栏,一处别院,还有一处堪比太子府大小的炼制精盐的府邸。
仅仅这些产业变卖一下,那就是一笔巨额的财富。
就这,还哭穷?
“崇宁啊,牛城他不差钱。”朱标说这话的时候,心都好似在滴血。
牛城何止是不差钱,是太他娘的有钱了。
敢拿细盐跟盐商们的粗盐拼价格战。
虽然时间不过半月,可这期间的损耗会有多少?
即便朱标没有详细算过,但细盐的基本价值,京都附近百姓用盐和买盐数量,以及盐的运输。
这几项数据一结合,那牛城这不足半月最少砸进去了三四十万两的白银。
这还没有算上牛城这边的人工费、运输费等等各种挑费。
就这样的牛城,他的府邸会没有余粮?
打死朱标,他都不信。
况且这满地,无法计算数目的铜钱,可不就是不差钱的活证吗?
这要不是富到流油,会有底气跟一众盐商在大明京都打价格战?
这要不是富到流油,会闲得无聊将这么多铜钱丢到行廊上?
朱标想着想着,心里泛起酸楚。
这仔细分析起来,他牛城岂不是比自己这个太子有钱?岂不是比大明天子,自己的老爹朱元璋有钱?岂不是比大明国库还有钱?
这他娘的还有天理吗?
不行,正好牛城不在,得把这笔钱给“骗”过来。
先把七府蝗灾解决掉再说。
想到这里,他脸上挤出“和善”的笑容,和蔼地说道:“崇宁啊,你看牛城这文昌伯的爵位,可是皇兄煞费苦心挨了父皇一顿板子,才为他争取来的。你看……。”
“所以爹是来要好处的?”
不待他话说完,朱允炆一句话怼的他心火升腾。
崇宁公主则十分认真地看着朱标的表演。
而若蝶正在铜钱堆里寻找着掉落的葡萄。
“爹是太子,怎么可能会要好处?”朱标板起脸训斥了一句,再望向崇宁仍是面带笑容。
亲儿子!
这是亲儿子!
亲生的…怪我!
不行,回去后一定要让他好好体会一下父爱的伟大!
朱标内心不爽,却仍是和蔼地望向崇宁:“崇宁啊,你看牛城这文昌伯也不过是等同于从二品的官职。”
“你看不如这样,你将这些铜钱捐献国库,为兄再去求求父皇,让他将牛城的品级提升为二品,如何?”
“皇姑姑,我爹在说谎。”朱允炆一把抓住了崇宁的手,认真说道:“皇叔父封爵之前,我爹跟我娘亲嘴说的,别说是封皇叔父个文昌伯,就算是文昌侯皇叔父也是配得起的,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你……!”朱标怒火翻腾,整个人险些暴走。
谁家儿子能干出这种事?直接扒自己亲爹的底裤。
最致命的是,这些话可是私房话,他肯定朱允炆是扒墙根偷听到的。
这他娘也就是亲生儿子,否则朱标绝对会立刻把他一脚踹飞。
“皇兄,夫君他会不会有危险?”
崇宁公主皱了皱眉,她不在意朱标的套路,也不在意朱允炆拆他老爹的台,她此时想的是另外一件事——牛城的安全。
前几日睡觉时,她摸到了牛城外衣袖中的匕首。
她不明白牛城为什么要将一柄精致、锋利的匕首藏在衣袖中,她没敢问牛城,怕他生气。
这几天,她总会跟若蝶、如烟问询牛城在外面的事,可这两个本该没什么心眼的丫鬟愣是什么都不说。
她也是无奈,只能装作无事人一般,却在心底越发担心牛城的安危。
就在方才,她突然灵机一动,一个念头出现在脑海。
她不待朱标回话,直接说道:“皇兄,这些铜钱驸马府可以捐献,但我有一个条件,我要五十名军中精锐,永远保护夫君的安全。”
“不行!”
朱标一口回绝,眉头随之紧蹙。
养私兵,按大明律法那是死罪!
不过,这不是他拒绝的原因。
谁家府上还没个家丁、护院呢?不过是变个法的私兵。
这条件对于朱标来说,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
用五十名军中精锐换眼前这无法计算的铜钱,绝对的值!
朱标心思越发活络了起来,却故作沉思地望着覆盖脚面厚厚的铜钱,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这事儿皇兄给你办了!”
朱标义正严词地说:“皇兄马上派户部来清点铜钱入库,让工部帮你把这行廊修葺好,然后去请父皇下旨。”
说完,他大步向外走去。
却听到身后朱允炆的声音传来:“皇姑姑,我爹又在骗你。皇爷爷说过,我爹在军中威望很高,不过是调五十精锐而已,我爹根本用不着询问皇爷爷的。”
“逆子!”
朱标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一句,向外走的速度更快了几分。
他生怕朱允炆再说几句,自己会忍不住在驸马府上演一场——父慈子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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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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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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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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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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