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百姓,羽林卫等纷纷跪拜。
“皇兄,你来了。”
崇宁公主开心地迎了上去。
可此时的朱标。
只是随手摆了摆,示意众人平身。
他的一双眼睛则是死死地望着。
那一片银光璀璨。
密密麻麻的银白。
这该是多少银两?
三万?
五万?
还是十万?
朱标数不清。
他只知道两件事。
第一件事,防汛堤坝的钱,应该是够了。
第二件事,牛城的脑袋,要搬家了。
或者说,这么多钱,若都是不干净的话,牛城的脑袋怕是要被咔嚓个几十次才行。
可,这么多银两。
牛城有那本事赚来吗?
朱标都懒得去查,答案已经是绝对肯定的否定了。
他抬头望向崇宁。
眼眸中带着丝感激,带着丝怜悯,带着丝无奈。
感激,是为天下百姓而感激,感激崇宁公主找到如此多的银两,救黄河流域万民于水火。
怜悯,是怜悯崇宁公主,皇室爱情,来之不易,可崇宁还是将失去挚爱的驸马牛城。
无奈,则是对自己而言。
朱标虽是太子,可有朱元璋这位天子在,他救不了牛城,即便是功过相抵后,来个流放八百里,也肯定是做不到的。
更何况,他都没搞清楚,驸马朱标是从哪个违法渠道,赚到如此多的钱财。
“皇兄,你怎么了?”
崇宁公主见朱标面色不对,忙皱眉问道。
“唉……”
朱标轻叹一声。
苦笑着,问道:“崇宁,你想过这些白银是怎么来的吗?”
“皇兄的意思是……。”
话到一半。
崇宁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生于帝王家,哪怕她年仅十五岁,可懂得绝不少。
听到朱标这一问。
她连反问道:“皇兄,经商赚不到这些钱吗?”
“能。”
朱标点了点头。
接着说道:“不过,牛城赚不到。”
一句话。
封死了所有可能。
崇宁公主的面色瞬间煞白,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面。
“或许,还有办法。”
望着崇宁公主的模样,朱标忍不住咬了咬嘴唇。
心里盘算着把这白银分散一下,然后以百官捐赠名义上交国库。
再调查清楚牛城钱财来源,做出惩戒。
至少,留下牛城这条命。
给崇宁留个念想,也算是自己这个当“哥”的,能做到的极致吧。
可这想法刚冒头。
府外一片惊呼、朝拜声传了进来。
“草民,拜见皇上。”
“臣,拜见皇上。”
……
朱元璋,终于忍不住亲自来了。
“唉……万事皆休!”
朱标一声长叹。
崇宁公主万念俱灰。
太子朱标怀柔,搞不好还有个缓和的余地。
可大明皇帝朱元璋到了。
那这事儿,就没什么缓和的可能了。
大明立国十九年,还有不知道朱元璋脾气的,怕都是隐居在山旮旯的小民了。
这么多银子摆着。
牛城的脑袋是铁定保不住了。
崇宁公主失魂落魄,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泪水吧嗒吧嗒落下,望着自己带头寻的一箱箱白银,肠子都快悔青了。
“押箱?”
朱元璋迈步入院,颇为诧异地望着地上的箱子。
像这样包有铁皮的箱子,大多都是镖局押镖、运输钱饷、缴税国库等使用。
一是方便运输,二是方便清点。
一般人家大多是木箱或者存在钱庄,确保安全。
因此,朱元璋见到这样一箱箱银元宝,倒是颇有些好奇。
这一箱箱的打开,一大片的银白。
别说其他人咽口水。
连大明天子朱元璋,都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他亲自抄家不下十次。
那些高门大户,存的可都是黄金、珠宝、古董、银票啥的。
白银有那么三五箱就不错了。
哪儿像现在,一大片摆在这里。
可比抄家时,看上去亮眼多了。
“一,二,三,四……七十二?!”
整整七十二箱。
大明标准箱,标准银元宝的话,一箱就是一千两白银。
这就是七万两千两白银。
够了。
足够了。
只是,这驸马牛城要怎么查?
是让羽林卫、暗卫亲自动手,还是交给应天府?
这一点,朱元璋也还没想好。
砍头,是一定要砍头的。
可砍头的证据收集,可是有很多讲究的。
一个无权无势的驸马。
就凭借着头衔,搞到堆积如山的稻米,搞到七万多两白银,还有这别院,还有日常花销,这得有多少钱?
这一连串会牵扯多少人?
“才几年没砍人,这心怎么有些软了?”
朱元璋冷冷自嘲一句。
再抬头,眼眸中的杀气更浓郁了几分。
驸马。
别说一个驸马。
就是把六部全砍了,把藩王全砍了,咱老朱的刀也不带有半分的犹豫。
一切,为了天下百姓,为了这大明的江山,值!
心意已决。
朱元璋不带分好犹豫,挥手喊道:“运走!”
正在此刻。
驸马府老管家慌乱冲了进来。
“陛下!”
“驸马府账本,还请陛下亲自过目。”
在驸马府见到朱元璋、马皇后都不曾半分恭敬的老管家。
此时大口喘息着。
“噗通”一声,跪倒在朱元璋身前。
整齐厚重的账本高高举起,随着手臂的颤抖呈在朱元璋的面前。
“陛下,驸马曾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需要时,驸马府的一切皆可为国,为民所用。”
“驸马府拥有的一切,也绝对是遵守了我大明的律法,不曾有一丝半毫的徇私舞弊,还请陛下明鉴。”
话到这里。
老管家也不再多言,只管大口喘息,等待朱元璋的发落。wWW.ΧìǔΜЬ.CǒΜ
“哦?”
望着眼前的账本,朱元璋眼睛一亮。
他随手拿起一个账本翻看了起来。
片刻后,又换了一本再次翻看。
直到看了最后一本,方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原本阴沉的脸,逐渐露出笑容。
仿佛雨过天晴一般。
连他心中的不快,眼中的杀气也在此刻消失的一干二净。
“赌坊,梨园,勾栏……。”
七个账本。
一间赌坊,一处梨园,五座勾栏。
还别说。
真应了马皇后那句话,还真都是生意。
朱元璋只感觉心中宽慰。
商人,本是贱籍。
牛城,本就是贱民。
当了驸马,经商,有错吗?
赌坊,梨园,勾栏又不违法,来钱又快。
结合密报上:牛城赌场豪赌,流连梨园,夜宿勾栏。
这他娘的,不就是变相的宣传噱头吗?
开局一个碗的朱元璋,对这些门道那可是门清的很。
此刻对牛城,竟多了些许欣赏和喜欢。
他忍不住大笑道:“这牛城,还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牛城,捐献银两,有功,当赏!”
当赏?
这话一出,太子朱标只感觉脑子嗡嗡作响,险些一头扎在地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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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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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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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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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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