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阿姨,这是咋了?出啥事了?”王文见大伙都围在门口,也不进去,更加迷惑了,看几个人的架势,个个都剑拔弩张的,彼此之间充满了火药味。
这是要干架的节奏?
“我们被坑了,他们是来收房子的,要把我们赶出去!”
“什么?开什么玩笑?”王文把目光投向两位陌生男子,心想,前段时间刚凑了三个月的房租交上去,还没到期呢,怎么会有人过来收房?
“没开玩笑,他们都已经把门锁给换了,我们都进不去了。”
靠!
王文走到门口,先是拧了下门把手,发现拧不开,是锁着的。他拿出钥匙,发现真的对不上了,果然,对方把门锁给换了。于是,他再次把目光转向那两名陌生男子。“怎么回事啊哥们?为什么把门锁给我们换了?搞什么啊你们?”
其中一位穿着灰色背心的男子走到王文面前,不耐烦地解释道:“业主已经把房子租给我们了,现在我们来收房,当然要把门锁给换了。”
“有没有搞错?我们刚交了一季度的房租,还没到期呢。”王文感觉对方的说法很荒唐,简直是无理取闹。
“那我们不管,反正现在房子是我们的,你们最好马上搬走!”
王文看了看主卧的余小姐,无奈一笑,说道:“闹呢,你说房子是你们的就是你们的,我们还没到期呢,有租房合同的好吧,我们刚交了房租,怎么可能搬走?”
“你们要是不搬走,我们就把里面的东西给你们清了,到时候丢了东西别怪我们没提醒你们!”
“你敢!”王文一听对方竟然还想威胁他,火气倏地就冒出来了。
另外一名寸头男子见状凑了过来,凶神恶煞地指着王文。“小子,口气好大啊,想当出头鸟是吧?有种出来单挑啊!”
这话听着咋这么耳熟呢?
王文对此毫不畏惧,反正自己有理,怕毛啊,大不了就干一场。“怎么还想打架啊?你动老子一下试试?”
寸头男子用手戳了下王文的胸口,开始用挑衅的口吻说道:“哎呦,还挺倔啊,哪里人啊,不想在北城混了是吧?”
王文不喜欢别人用这种方式挑衅他,二话没说,直接攥住寸头男的胳膊,猛地一拧,将对方牵制住后,接着就冲其大腿狠狠地踢了一脚。
寸头男子显然没料到王文会出手,更没料到王文一出手就这么重,结果身子没有控制好,一下子撞到了门上。
穿灰色背心的男子当场被镇住了,本想帮哥们一把的,可见王文是个练家子,索性选择了动口不动手。“小子,你竟然敢打架,报警把你抓起来信不信?”
王文不以为然,轻描淡写地说道:“好啊,那你倒是报啊,我还想着报警呢,看警察过来是抓我,还是抓你们这些黑中介!”
“你!”
“都别吵了,我已经报警了,警察一会就过来。”潘阿姨怕场面失控,就在刚才王文和对方争执的时候,她主动报了警。
对方一听报警了,反而怂了,尤其是寸头男,挨了打没敢继续还手,只是指着王文吓唬道:“小子,你等着,晚上我们再来找你算账!”
王文瞥了他一眼,没有接话,像这种人他懒得搭理,无视是最隐忍的反击,不鸟这种人就对了。
待对方悻悻地离开之后,王文在网上找了家开锁公司。
不管怎样,起码先能进门再说。
在这间合租房内,住着五户人家,虽然有两家租户年龄较大,但是由于王文比较热情,为人又相对随和,所以大家都信任他,有什么事也都是让他来主导,要不然潘阿姨也不会事先联系他。xiumb.com
在这之前,王文也租过房子,在一线城市租房,确实会遇到一些比较黑心的中介。当初他住在东四环那边的时候,他租住了一个隔断单间,最后退房的时候,对方各种坑爹,导致押金只要回来一半。
好在损失不算太大,可这次要是被清理出去的话,损失可就大了去了。
好不容易等到开锁师傅,把锁开了之后,王文回到自己的卧室检查了一番,发现并未丢失什么东西,这才松了口气。
真是虚惊一场!
王文本想在床上躺一会,再出去吃饭。刚躺下,就听到有人在敲门,而且动静很大。他的卧室挨着大门,原以为是哪个租户回来了,碍于换锁原因进不来,他就主动去帮忙开门。
一开门,他发现又有两个陌生男子来说收房的事,不是刚才那两个,但是他猜得出来,肯定是一伙的。
这个时候,王文才发现事情远比想象的复杂。
其他租户听到动静后,也纷纷出来据理力争,经过一番争论之后,两名男子放出一句狠话后甩门而去。
尽管这次没有动手,但是两拨人来闹事了,搞得王文很烦,也没心情休息了,决定出去走走。
下了楼,王文一个人在街道上逛荡,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华灯初上,北城就是这么繁华,晚上甚至比白天都漂亮。栉比鳞次的高楼建筑,看上去气派非凡。
喧哗的街道上车水马龙,刺眼的霓虹灯下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回忆刚才发生的事情,那种超级无奈的感觉,溢于言表。照这样闹下去,也不是回事啊。这种情况报警也没用,属于经济纠纷,要想彻底解决,需要打官司才行。
看来最靠谱的还是要买房啊!
只要买了房,有了自己的房子,那才有家的感觉,不至于像这样漂来漂去,还是居无定所。
可眼下连吃饭都快成问题了,更别提买房了。
哎,没钱就是不行啊,怎么才能赚到钱呢,怎么才能捞到一大桶金呢?怎么才能摆脱目前的窘迫困境呢?
王文踢着一片凋零的落叶,边走边想,越想越失落,甚至还滋生了一种想哭的冲动,而且那股冲动越来越强烈。
最后,他还是忍住了,因为他没有找到让自己哭的理由,是为窝囊的自己流泪,还是为自己普通而又平凡的出身?
王文在公交站牌下的一块石板上坐了会,此时他很想喝酒,想喝醉,喝个酩酊大醉或者喝个半死,以此消除心中翻腾不止的郁闷和痛苦。
可找谁一块呢?
找同学高永波吧,估计人家正和女朋友一块,找张三路吧,他太精明老道……
找谁呢?
想了半天,王文终于想到了一个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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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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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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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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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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