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眼睛一直瞅着容祁,渴望求生的目光让容祁动容。
容祁站在母虎前,下意识地拧眉,犹豫救还是不救。
救了不一定能活,不救肯定活不了。
而这时山洞里嗅着母虎气味寻来一只小白虎,这只白虎还没有睁眼,嗷嗷叫着,慢慢的,一丢丢地爬向母虎。
容祁并非是个冷血的神,相反他是极为感性的。
万物生灵皆有生命,遇上了岂能不救?
他蹲下身子,淡淡道:“遇上我也算你好命。”
容祁的灵力时有时无,不受控制,如今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他深吸一口气,念了口诀,然后伸手在母虎的伤口抚过。
他的灵力挺争气的,还真输进了母虎的伤口。
不断流血的伤口,渐渐地凝血,而容祁已经额头渗汗,脸色微白。
伤口凝结后,容祁因灵力消耗过多,身子踉跄了下,差点站不稳。
他见母虎吊着一口气,不由松了一口气。
“你等着,我去去就来。”
容祁在附近找了一些治理外伤的草药,用石头给捣碎,然后小心翼翼地敷在母虎的伤口处。
容祁怕草药从伤口处掉下来,撕扯下自己的衣边处的布条,替母虎包扎好了。
做完这些后,容祁用手指点了点母虎的脑门,淡淡道:“要不是看在你的孩子还小,我才不会出手救你。你知道我的灵力多珍贵?我现在可是落魄的神,可不是神力充沛、无人能敌的神。”
母虎知道容祁救了它,乖巧地拿着毛茸茸的大头蹭了蹭他的手心。
容祁倒是挺喜欢摸毛茸茸的生物,拍了拍它的大脑袋道:“好了,进去洞内喂奶吧!”
母虎听了话,艰难的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进了山洞。
容祁起了身,抬眼看天色,天色已晚,他还没挣得聘礼,唉~
这母虎真耽误事。
容祁继续前行,他瞧见灵芝就顺手摘了。
容祁越走越远,一直探查地形,找到了猎户设下的陷阱。
猎户挖了一个大坑,坑里插着一支支的箭,非常密集。
有一处箭已经压垮,箭头还有血。
这大概是母虎掉到陷阱里的坑。
容祁跳下了坑,将还能用的箭都给拔出来,准备当做自己打猎的武器。
从坑里爬出来,容祁还找到了断了弦的一把弓。
容祁试图将断了的弦给接上,可惜无论是打结还是打无数死结都没用。
容祁又想动用自己的灵力,他试了试灵力,结果灵力少得只剩一缕火苗。
结果火苗没坚持会就自动灭了。
容祁:“……”
容祁很丧,非常丧。
对于一个生下来与生俱来就有神力的神来说,没有灵力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他甚至抑郁到崩溃。
容祁哀叹了一声,不死心地试了试。
不得不说灵力虽小,但很够用。
修补断了弦的弓箭还是能行的,当然这个修补过程,他用了半柱香的时间。
因为灵力低所以不受控制。
有了弓箭有了箭,就可以打猎。
容祁的猎杀时刻到了,他对自己非常自信。
要知道骑射他敢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咳咳,准备打头野猪玩玩。
再说苏家,打猎的来报信说容祁单枪匹马进了山,苏慕瑶眨了眨眼,不懂打猎的为何大惊小怪。
“苏丫头,你怎么不着急?山里多危险啊!是个人能随便进去的吗?你家住着的那位不听劝就进了山,要出事的啊!”
苏慕瑶闻言,眨巴眨巴眼,弱弱地问:“那现在告诉我又有什么用?人都进山了啊!你们说得那么危险,当时怎么不拦着。”
“……”
这话让报信的目瞪口呆,一时间无语凝噎。
可细细想来,这话没毛病啊!
人家小姑娘又能做什么?难不成进山去再丢条命?
“啊呀!你哥呢?慕山呢?”
苏慕瑶眨了下眼,轻飘飘地说:“去镇子上了。”
打猎地没再说什么,急急地转身就跑了。
苏慕瑶见状耸了耸肩,她真不担心容祁,一个能从村子里跑上山砍树的人,还是大晚上的情况下。这大白天能出什么事?
苏慕瑶转身进了东屋,开始收拾屋子。
等擦了桌子扫了地,苏慕瑶迎来了卖馒头的阿良,这男人是带着一个中年男人一起来的。
苏慕瑶瞧见了,立即从屋内出来,她真怕今日卖馒头得不来。
阿良瞧见了苏慕瑶,拉扯着中年男人进来。
苏慕瑶拧了下眉,迟疑了下道:“这位是……”
“这是我堂舅。对了,你家那个长得高高俊俊的哥哥呢?”阿良来回张望沉声问。
苏慕瑶知道阿良说的是容祁,她忙道:“昨天我不在家,生意不是我跟你谈的。你花了十五两银子买我的金汤肥牛面的授权,我觉得价格……”
“妹子,你不会是想反悔吧?不是吧!我们字据都签了,银子我也交付了。”
“双方买卖字据有问题,我想跟你重新……”
“不,不,不!妹子,我觉得双方字据挺好的,不需要重新拟定,价格也给得挺好的。你要想要的更多,我真没了!全家老小的积蓄都搭在这面上。”卖馒头的阿良急急地说道,生怕苏慕瑶反悔十五两银子授权给他的事。
“……”苏慕嘴角一抽,一脸黑线。
她心里暗暗地想:就不能听我说完?就这么喜欢打断话?我给你降点授权费,你还不乐意了?挺好,那就不降了。
“姑娘,我的货呢?”卖馒头的阿良急急地问道。
“货我有,就是我想跟你们说明下,你们搭进去这么多银子,短时间内是没法资金回拢的。还有就是……”
“哎呦,姑娘喂~你只管售卖给我就好了啊!怎么售卖是我们的事,能不能卖光也是我们承担风险,你又不需要承担的。怎么磨磨唧唧得?这谈生意的就是得男人跟男人谈,你们女人就是做不了大事的。”
苏慕瑶听了只能笑着面对卖馒头的,她不宽裕若是没有卖馒头阿良这一笔单子,她肯定是没钱买铺子的。
她需要铺子,需要在镇子上落脚做生意。
哪怕铺子的位置又偏僻又没人。
如果她手头宽裕,她一定会拿着十九两八百文霸气丢在阿良身上,然后霸气回怼[这生意我不做了。]
可现在她缺钱,谁会跟钱过不去。
“姑娘,你哥哥呢?我跟你说不通,我找你哥哥。”
苏慕瑶假笑着,不失礼貌地温和开口:“进山玩去了,货我就给你备。”
苏慕瑶在没人的时候就把一百箱金汤肥牛面从空间拿出来了,并且交了二两四百文给了助手猪猪。
苏慕瑶将一箱箱的方便面从里屋端出来放在院子里,然后道:“可以开始数了。”
吴氏从外头回来,见苏慕瑶正忙着,立即帮自家闺女。
并且她还喊了温习功课的苏慕青来帮忙。
三人有条不紊地搬货物,然后让卖馒头的阿良点清楚数目。
苏家的动静不小,左邻右舍都瞧见了。
前头一家的娟秀去给婆婆抓药,瞧见走道上说闲话的两个妇人。
她立即拉住其中一个妇人问:“你有瞧见吗?苏家又来人了?”
“上早来了一波,下午又来一波。来时双手空空,去时都是推着车回去的。”
“你们没问问吴大娘她闺女搞些什么?每天都要往外跑,推车上都是些炉子,碗筷,桌子凳子的?”
“问了,吴大娘说出去做些小生意,谋个生计挣点钱。”
“看这架势是挣钱了,这些人来找她买货?”
娟秀听着村里妇人说的,陷入深思。
她男人已经很久没回家了,去村长家和里正家问,才知道跟苏家大郎的媳妇王氏跑了。
娟秀后来才明白王大头一直游手好闲,跟王氏暗地里好着骗着人家王胖子的钱来贴补家中。
她一直以为找了一份长工的伙计,原来都是借口。
他一早出去就去了镇子里的赌馆赌钱去了。
王大头一走,娟秀就感到天要塌下来了。
她每天晚上以泪洗面,早上还要假装坚强撑起一个家。
婆婆病得很重,一直惦记着王大头。
儿子狗蛋也时常问他爹去哪儿了。
娟秀真的撑不下去,每天就像行尸走肉一样。
“娟啊~你瞧着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没,没事。”
“我瞧着你挺不好的。你家大头还没回来吗?让你一个人照顾孩子和瘫痪的老婆子,你男人可真是没良心。”
娟秀苦笑着扯了扯嘴角,然后装作着急的迈步:“不说了,我得去找郎中抓点药。”
娟秀走得飞快,边走边红了眼睛。
她走到了周郎中家中,院子里是周郎中的婆娘,见娟秀又来了。
她还没等人进来,就将娟秀赶出了门。
“大姐,我求求你了,再赊我一次药吧?我婆婆病得很厉害,不喝药肯定熬不住的。”
“去去去,你来赊几回了?没有人敢像你这么赊药钱的吧?我们家又是富贵人家,米都揭不开锅了。”
“可周大夫说……”
“说什么了?滚,滚!滚远点,真晦气。”
话落下周大夫的婆娘骂骂咧咧地转身进屋。
娟秀没赊到药,家里的婆婆还等着药救命,她着急地转身离开。
娟秀边哭边跑,撞到了回家的周大夫家的儿子。
周大夫那儿子将娟秀抱个满怀,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抱更紧了。
“哟,你又来赊药啊?我娘肯定没赊给你。”
周郎中这儿子因为被周大夫当做试验品,被扎歪了嘴,以至于没有姑娘看得上他。
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看到女人就走不动道。
尤其下乡人,兄弟人口多的,更是想女人想疯了。
娟秀长得是一般,架不住身材好,摸起来可是让男人喊要命的。
周大夫这儿子色心起了,攥着娟秀就往自家屋背后走。
屋后面堆积着木柴,还有破旧茅屋,平日里都是放杂物的。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娟秀是个守妇道的女人,见周大夫家儿子心怀不轨,当即就咬了周大夫的手腕。
周大夫家的儿子立即给了娟秀一个大嘴巴子,将人给扇倒在地上。
娟秀被打得晕乎了,害怕的挪着屁股往后蹭。
“你要干什么?我不赊药了,你别过来。”
男人一边贱笑一边解着裤腰带,裤子立即掉在地上。
娟秀吓怕了,啊了一声尖叫,捂住脸。
事后,娟秀如同破旧的娃娃,脸被打红,嘴角流着血,衣衫被扯坏了。
男人穿上裤子,回头看了一眼。
“你等着,俺这就给你拿药。”
男人舒服痛快了,高高兴兴去拿药,反观娟秀痛苦低泣。
娟秀拿了药匆匆忙忙回了家,儿子狗蛋看到娟秀衣衫不整地回来,诧异地喊:“娘,你这是怎么了?”
娟秀掩嘴落泪,哭着跑进了屋。
狗蛋七岁了拿起地上的药包,突然似是有些懂了,默默进了灶房。
另一边的苏慕瑶已经送走点清货的卖馒头阿良和他堂舅。
她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想着去一趟镇子上还赶不赶的急。
这时候苏慕山也回来了,他见谁都在就是没见容祁,他这才奇怪问道:“容祁呢?”
吴氏和苏慕青并不知道容祁进山去了,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知道。
苏慕山便跑去询问苏慕瑶,见自家妹子准备出门,忙道:“天色不早了,你这是要去哪儿?”
“镇子上,与人约定好了。”
“你有看到容祁吗?怎么没见容祁啊?是不是跟你闹别扭离家出走了?”
苏慕瑶见苏慕山这么关心容祁,皱了皱眉。
“容祁呢?”
苏慕山见苏慕瑶不说话,再一次询问。
苏慕瑶拧着眉,不悦道:“大哥,你怎么进来就找容祁?不知道的以为容祁是你媳妇儿呢~”
“他人呢?”
“走了!伤好了回家了。”
苏慕山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呆呆地问:“他走了?不应该啊!他都不记得家在哪个方向。妹妹,你是不是在糊弄我?”
苏慕瑶不知道苏慕山在着急个什么劲,猛翻白眼。
她懒得理会哔哔不停的苏慕山,越过他往外走。
苏慕山见苏慕瑶一点也不担心容祁,有些生气地问:“死丫头!容祁对你那么好,人不见了你不急不慌的,你有没有良心啊?”
“没有,被狗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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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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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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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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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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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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