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千门摇了摇头,总觉得缺少点什么,又多了点什么,待反应过来是遭了觉宇等人的暗算,金字塔上链接的一众教徒,已经有三成被屏蔽掉,暗骂一声,户千门懊恼道:“你们敢!”
咔嚓咔嚓——
一声声链接破碎如同催命的铃声,户千门脸上冒汗,金字塔不断提速,闪耀的精神波动愈发恐怖,远远超过了F阶智慧物种所能达到的程度。但金字塔内余下的链接颤动不止,仿佛随时要破裂。
这会,他已经一心分作四五用,实在没有太多精力去琢磨是谁、何等力量能切断教徒同金字塔的链接。
“林谷的实力不比我差太多,而且他不需要将本体降临到绿庭大陆,对付一个刚刚晋升到F阶智慧物种的魔法师,怎么会用掉这么久的时间,这样下去,五分钟之内,金字塔就不能困住领地里的这群异能师!”户千门咬牙道,“你有什么办法吗?”
张士平不应声,手臂变成元素漩涡,保护金字塔,他不在乎其他教徒的死活,只是完成户千门的任务。
户千门继续道:“时间太紧迫了,你抓紧出手,把禁咒魔法降临到绿庭大陆,三分钟应该可以完成,保持现在的局面,我会想办法把林谷解救出来,但神秘领地应该还有其他底牌……”
张士平充耳不闻,心事重重,默默走神。
远处,傲然不断冲击封锁线。
错综复杂的战场上,无数导弹横冲直撞,巧妙躲避着七彩鹿雨霁灵活的身位。
而在领地的西边,一场异常可怕的战场已然打响。
左云生感受到肺叶之处积聚了大量的剑意,他极力压抑着心头的狂喜,深吸了一口气,引导剑意贯穿四肢百骸,大喝一声,扬起宽厚佩剑朝剑台斜劈下去。夹杂着金气剑意的宽厚佩剑声势惊人,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如一道闪电般砸向地面,只闻一声巨响,竟然在地上砸出一个三米方圆,两米深的大洞。
左云生借助剑眼惊愕地看着这一幕,呆了半秒,望向远处的冯科,激动地说道:“你……你晋升五行剑台了?”
冯科早就预料到他会有如此反应,只得笑道:“晋升到二阶只需要六十万白拉尔,我这里还有,知道你们有场硬仗要打,就晋升了。”
左云生笑着说道:“太好了,这样一来,就算没有服用基因试剂,我也能借助五行剑台的力量,获得F阶智慧物种的实力!”
左云生是领地内实力最接近F阶智慧物种的人,一旦运用气、风、剑,实力将获得巨额增涨。而现在,冯科将五行剑台晋升至二阶,更是助涨了左云生的整体实力,不仅如此,司马炎、苏小鱼、参行和申有禄的力量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司马炎可没左云生这样的定力,一听见五行剑台进阶,忙不迭地手舞足蹈,兴奋得像个猴儿,喊道:“冯哥!冯哥!快给我瞅瞅进阶后多了那些功能!”
就连参行和申有禄两个一向稳重的,这时竟也神目如电,视线不肯挪开冯科半分。
虽然如此,五人并未耽误了杀敌。那漫天宝剑、佩剑卷起层层叠叠的剑气,疯狂斩向三头海兽。
而三头海兽也不甘示弱,尤其是那头乌龟,端的诡异无比,将在龟甲上方将一个葫芦。那葫芦飞到半空,葫芦盖径自揭开,乌龟朝着葫芦连连稽首,口中还念念有词,精神波动便如蜘蛛网一样,错综复杂地缠绕在葫芦上。
不大一会功夫,便见葫芦里面跳出来赤、橙、黄、绿、青、蓝、紫七个寸许长的无鳞细蛇,一个个脂凝玉滴,长得美秀非常,蛇躯一舞,就有无穷邪秽之风吹向四处,不断同剑气碰撞在一处。
参行皱眉道:“这头龟叫什么?你们谁认识吗?”
司马炎大大咧咧地回道:“谁像个王八似的,整天往海里爬,谁能认识它呢?”
苏小鱼幽怨地嗔了一眼司马炎,准备到嘴边的话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原来这乌龟的来历,苏小鱼是了解的,但被司马炎这样一番胡说,自己讲出来,岂不是在佐证自己是王八?
越想越气,苏小鱼便怒道:“就你长了一张嘴,没个遮拦!”接着望向参行:“这是背葫玄龟。早前智脑还能查阅资料时,我被全知教暗算陷入昏迷,百无聊赖便询问一些趣事,对这背葫玄龟颇有些了解。相传海中有一攀陆龟最喜寻宝,时常从深海攀上陆地,仗着一身的硬甲,倒也没有什么天敌。这攀陆龟每存活百年,便会在龟甲上长出一个葫芦,那葫芦看似很小,内里却另有乾坤,用魔法师的话解释,这是天然形成的小空间。攀陆龟将宝物装进葫芦,经过葫芦蕴养,就会养出葫蛇。龟防御无双,蛇攻击至上,二者又修灵魂,相传背葫玄龟是海中当之无愧的霸主。这头背葫玄龟,背上只有一个葫芦,年龄明显不足两百,还不算太难对付。智脑有言,深海之中存在万年以上的背葫玄龟,其背可载岛屿,其葫可装山峦,其力可劈顽石,就算没有变异为灾变生物,光是蛮力便可达到噩梦级灾变生物的层次。一旦突破基因锁……群星回廊的所以异能师联手,也不可能拿得住它。”
闻言,饶是参行对背葫玄龟的厉害早有体会,仍是有些惊骇,喃喃道:“竟然有这样的来历?”
“这是不折不扣的海中霸主。可惜,全知王并不懂背葫玄龟的珍贵,将之掳掠,竟然只充当了炮灰。如此一来,倒是便宜了我们,领地现在已经有暴死王、啸月鬼狼、王种泥鳅和王种枪鱼四个宠物,再弄个背葫玄龟应该也不错,嘿嘿,正好护城河给它藏身。”
申有禄这话,是对着冯科讲的。
思忖了几秒,冯科点点头,“能掳则掳,不必强求,你们的安危最重要。”
五人脸上情绪不同,心中却做出了共同的决定,无论怎样,也得把这头背葫玄龟弄到手。不为别的,现在雷文豪他们拉拢了司徒浩阳这个和王种鱼极有缘分的家伙,以后必定会豢养一个王种海洋大军。连平安画和徐玄良也有不死族大军,唯有他们五个,就只是孤零零的五个,得想办法扩充势力。
很明显,背葫玄龟就是一个极好的胚子。只要想办法增加背葫玄龟的寿命,让它多生出一些葫芦,就有源源不断的葫蛇大军。况且海兽智慧并不弱,但相比于人类,心灵要单纯很多,没有勾心斗角,是值得信赖的伙伴。
有了这番心思,五人再次面对三头海兽,就有了区别对待。唯有面对背葫玄龟时,是能收手就收手,能不伤就不伤。
剩下两个?
啧啧……
怎么毒辣怎么来!怎么致死怎么来!怎么变态怎么来!
将早些时候不敌陈世忠等人的憋屈,十倍百倍地宣泄在了这两头海兽身上,看得冯科连连摇头,为它们暗暗默哀了两秒。
然后抬头望向五人,见他们仍是眼巴巴瞅着自己,等待自己将二阶五行剑台的信息分享出来,便轻笑一声。
“你们先打着,五行剑台建造之时,智脑已经处于半沉寂状态,并没有面板属性。但好在可以自行制作,属性功能什么的,我心里都有数,既然你们非看不可,我编写一下就是了。”
“冯哥辛苦了!我爱死你了!”司马炎拍了拍双手,接着再次操控拜勒剑和赤日剑,以及耗费巨资购买的新佩剑——斩阳,三柄佩剑同时呼啸飞出,斩向章鱼的一爪。
滋滋滋——
剑刃斩向章鱼之时,便有一团黑墨喷出,霎时间天光晦暗,三柄佩剑同时跌落地面,受了污秽,便已蒙尘。
“不好,这章鱼藏着坏呢,把我的佩剑搞废了!”司马炎一脸肉疼,连忙将宝剑一挥,三道光线射回手中,仔细端详,发现只是剑身受秽,暂时不能动用,不由放下心来,更加谨慎小心,不敢再以佩剑本体斩击海兽,只以剑身抖落剑气。
如此一来,威力虽然稍有削减,但胜在安全。
余下四人亦是如此,不过眨眼的功夫,西方战场方圆数千米之地,已成了一片废墟,大地都被撅出好几米深,树木被斩成粉末,雪花在空中纷纷扬扬,复散复聚,好不壮观。
而这时,觉宇在摩诃彼岸佛塔、徐玄良、星辰精灵、异能师队伍和星河神树的帮助下,同户千门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
为确保户千门不曾发现自己的真实目的,觉宇握住禅杖,从护界桥上站起,仰头望向半空:“善哉!善哉!不想我这出家人不能超修正果,反为一时义气,伏下这大杀机。”说话间,望向四周被屠戮的全知教教徒,不由目露悲悯,心怀愧疚,竟是连连叹息,“似这般冤仇相报,如何是了?依小僧之见,小僧与全知教原素无瓜葛,皆因一些蒜皮小事惹了风波,不如由小僧与冯施主、户施主出头,与你们双方讲和,解此一番恶缘吧。”
话虽如此说,这期间,觉宇却直接将心神沟通星河神树,发动传音,“等我消息,一旦户千门心神失守,立刻发动雷霆一击,这一击就算不令他魂飞魄散,也要将那碍眼的金字塔彻底废掉。”
神树灵魂声音显得颇为苍老:“诛杀不能,这老匹夫另有手段,我晋升至F阶后,在精神世界畅游,感受到了十几个似有似无的灵魂,时刻庇护在这老匹夫的灵魂周围,每一个都是F阶的实力。待我仔细观察,又隐匿了行踪。”
觉宇心头一颤,骇然道:“十几个F阶?”
“虽是F阶,却并非历练者,好像……好像也并非灾变生物,具体是什么,我说不上来。”
星河神树讲的灵魂,正是北川大陆全知教老巢上方万米冰原的十几头F阶智慧物种级别的雪猿,它们时刻镇守着全知教总部,从未出手过,因此并不为外人所知。
这也正是户千门纠结是否动用的底牌,一旦动用,以群星回廊能人的手段,旦夕间就可知晓雪猿镇守之地,便是户千门本体藏身之所。
户千门因知觉宇和尚精神力强大,有许多惊人本领,原想费些唇舌,将他拉拢进全知教,但这番交锋,让他死了这份心思。星河神树和摩诃彼岸佛塔对觉宇的助力,远比全知教能够给他的更多。不想他竟说出这样懈怠话来,心中虽然不喜,倒也认真琢磨。这全知教若非户千门执意进攻绿庭,像林谷、傲然和张士平都是无所谓的,一听觉宇这样说,也有了些停战的想法。
其余教徒见实力最强的四个都没有话,虽然恼怒于教徒死伤惨重,但也没有他们说法的余地,俱都心怀不满,震于教廷刑罚,不敢怎样。
唯独安吉尔斯性如烈火,闻言冷笑一声,正和狼盟六将交锋的他,竟也强行挤出一些时间,从金字塔上显形说道:“简直可笑。你们领地自从成为绿庭第一势力以来,不断打压异己,只是手段隐晦罢了,什么公示任务,什么基因试剂,专一持强凌弱,打得一手好算盘,把天下的历练者蒙在鼓里,却不能蒙我。在座投靠领地的历练者,十个有八个是迫于无奈,没有出路才会来这里。难得今日你敢这样说,真是千载难逢的时机,好叫我拆穿了那个姓冯的真面目,他想称霸四大陆,将群星回廊纳入自己的后花园,历练者不过是他剥削压制的奴仆,和旁人有什么两样!”说罢,怒容满面。
冯科见安吉尔斯语含嘲讽,满不在意,一面将编辑好的五行剑台属性面板分享给司马炎他们,一面含笑答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们出自同一片故土,老祖宗留下的这句话,谁应该都不能忘。领地要发展,就要谋求利益,就需要人手。安吉尔斯,你休要以为我怕事。领地从建立开始,我就猜到这样的战争迟早会发生,你话讲得那样冠冕堂皇,发动战争的又是谁?发动战争的目的又是什么?这些你答不出吧?那我再问一句,绿庭,磷克,红枫,北川四大陆,哪一座大陆折损的历练者最多?”
闻言,安吉尔斯静默了片刻,没有答话。
“不是你北川,不是我绿庭,而是天宝阁、剑宗和花香社所在的红枫大陆,为什么?无非没有决出个领头的,三方鼎立,冲突不断,小战升级大战,大战辐射向四座大陆,就因如此,红枫至今战火连天。真不知你刚刚这番言论,是老成之言,还是别有用心呢?莫非……在你看来,所谓的公平竞争,竟比人命还要值钱?又或者说,多方角逐的局面,就能为历练者们提供更好的成长环境?”说到这里,冯科语气重了三分,“莫非你以为,群星回廊是旅游胜地?任你肆意施为?看来,在你眼中,这危机四伏的末世更像是游乐园了。”
安吉尔斯被这番劈头盖脸的辱骂羞得不行,还要再言,陈世忠连忙使眼色止住,一面向户千门说道:“我父,那和尚不会如此好心,同我们求和。况且远征打到这个局面,若是求和,教廷的脸面就丢进盆地里,再也捡不起来了!”
户千门道:“我如何不知?”
就在这番感慨之际,被觉宇寻到了机会。
砰!
禅杖猛地敲向地面。
嗡嗡嗡——
一瞬间,一棵高百余米的巨大虚幻树影从领地上方浮现,一双漠然无情的眼瞳在虚空中凝现,遥遥望向户千门。
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歇了。
这一刻,空间仿佛破碎了。
神树灵魂发动精灵王的注视,牢牢锁定住户千门。而户千门本就心神不宁,被神树灵魂突然一击,来不及反应就已经中招。
户千门神情呆滞地望向神树灵魂。
他身下的金字塔,竟然寸寸崩裂,很快便化为无数金色碎片,每一块碎片上都有一个独立的教徒个体。这些教徒或是远在北川,或是在战场之外,在金字塔碎裂的瞬间,与金字塔的链接便瞬间崩断,灵魂被孤立在碎片之中,于精神世界中无序地飘荡。
“呜呜呜呜……”
紧接着,居乐和美四个同时发起精神尖啸,恐怖的精神里力化为数十米高的浪潮将那些碎片吞噬。
僵持、蛊惑、昏迷、沉睡状态,一一浮现在这些教徒的灵魂之中。
“群星璀璨。”
神树灵魂仍是淡漠地喊了一句。
但见四十八个星辰精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疾射向树冠,牢牢悬挂在神树灵魂之内,爆射出耀眼的精神光辉。
精神世界之中,星辰精灵的光辉普照万万里,在居乐和美附着的负面状态牵引下,这些精神光辉突破了时间与空间的束缚,直接降临在他们身上,恐怖的精神伤害不断从教徒们的头顶飘出。
觉宇淡淡一笑:“任务完成,我们也该进精神世界。”
徐玄良道:“除恶务尽,一个不留。”
说话间,觉宇、上百个肉身佛虚影、绿老大们以身后的异能师纷纷将灵魂遁入精神世界,专挑那些星辰精灵难以啃下的硬骨头,群起而攻之,不过眨眼的功夫,便有数千教徒惨死在精神世界之中。
这些教徒无不是异能师,是教廷真正的中坚力量。
而陈世忠、安吉尔斯两个,正在精神世界的某个角落,同觉宇展开激烈的交锋。不过三个回合,陈世忠和安吉尔斯的灵魂体便被斩掉了三成,精神力锐减,眼看就要活不成了。
“找死!你们在找死!”
毫无征兆地,一声暴喝在精神世界响彻。接着,金字塔重新凝聚,户千门从精灵王的注视中挣脱开来,灵魂瞬间移动到陈世忠和安吉尔斯身旁,金字塔直接镇压而下,将觉宇打翻百米远。
“好一个和尚,竟敢如此算计我!”
户千门突然挥出一个奇怪的手势。接着,十六个巨大的虚影便在他身后缓缓凝现,正是驻守在教廷总部的十六头F阶雪猿。
“你该死!”
“死?吾不知死为何物。”
就在雪猿出现的瞬间,觉宇身后,星河神树、星辰精灵、摩诃彼岸佛塔同数百位结成改良版「全知圣赞」法阵以及魂星链式反应堆的异能师同时出现,两股惊人的精神波动碰撞在一起,引起可怕的漩涡。琇書蛧
而在另一侧,看过二阶五行剑台属性面板的司马炎等人,同样是心潮澎湃,意气风发。
“怎么搞?”参行问。
“一击必杀,就用那个新剑技吧!”左云生提议道。
“嘿嘿,这个好,这个我喜欢呐!”司马炎笑道。
“这样做,会不会对森林造成太大的破坏?”申有禄有些担心,“万一再伤到背葫玄龟,就更不妙了。”
苏小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和司马炎可以尝试发动阴阳合体剑气,待杀掉那两头海兽,活捉了背葫玄龟后,就将余下的剑技威力转移到雨霁那边,或许会有意外之喜。”
五人互相对视一眼,纷纷点头,同意了这一提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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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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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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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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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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