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康,你什么意思?”
赵康不卑不亢,毕竟这里是他的场子。
再说李盛和席慕言就在隔壁,他思前想后,对龚佑安不再忌惮。
“龚少,我给你面子。”
“你可不要砸我场子哦。”
赵康勾了勾唇,把脸凑近龚佑安,继续又道。
“龚少,你之前来找我时候的对话,我可都录下来了。”
“这要是交到龚总手里,不知她会怎么看待你这个外甥呢。”
赵康话音刚落,龚佑安瞳孔瞬间失去了颜色。
“赵康,你这个畜生。”
龚佑安狠狠地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愤恨的几个字来。
“龚少想要利用你姑奶奶绊倒方锐,让他跟苏冷韵离婚。”
“可你又怕伤到龚老夫人,于是便将安眠药下在她的药里之后。”
“就赶紧去会场闹事,让龚总赶紧赶回去。”
“这样龚夫人就不会出什么大事。”
“龚少这一系列的作案过程,还真是设计的紧凑又连贯呐。”
赵康仰着脸靠在沙发上。
把双手搭在靠背上,翘着二郎腿朗声将事情的经过,轻描淡写的描绘。
龚佑安听的心惊胆战,冷汗已经打湿了身上的衣衫。
“你……你怎么知道的?”
“呵!”
赵康冷笑一声,摆了摆手。
“龚少这些伎俩,不仅我能看得出。”
“方锐说不定也已经有所察觉。”
“所以……”
赵康眸光一沉,再次靠近龚佑安那张惨白的脸。
“你最好乖乖的跟我合作,否则……”
“哈哈哈哈……”
赵康故弄玄虚的欲言又止,缓缓起身抖了抖衣服上的褶皱。
垂眸看着如木头般目光空洞的龚佑安。
“龚少好好玩,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服务员说。”
“今天这包厢的消费,通通由我买单!”
“哈哈哈哈……”
赵康阴森的笑声一直回荡在包厢,直到他离开之后的几分钟,龚佑安才强行收回思绪。
“啪”的一声,他将手中的酒瓶甩出去老远。
砸在地上粉身碎骨。
龚佑安闷愤的盯着那一地碎片,仿佛看到的是那些他憎恶的人影。
“把你们这最贵的酒给我拿来,老子今天不醉不归。”
龚佑安对着服务员,大声的吼道。
翌日清晨,天灰蒙蒙的。
方锐从床上醒来,揉着惺忪的睡眼拿起身旁的手机。
划开屏幕,弹出来的一条新闻登时让他从床上弹了起来。
“龚氏集团大少爷深夜醉酒,猝死街头!”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锐瞳孔瞪的溜圆,急忙点开新闻。
图文并茂。
今日凌晨,环卫工人在街上发现一男子一身酒气,昏迷不醒。
环卫工人上前才发现,此人已经僵硬。
后经警方确认,此人乃龚氏集团已故董事长之子龚佑安。
“叮铃铃……”
方锐全神贯注刚看到一半,突然手机在掌中疯狂的震动。
是蒋卿尘打过来的电话。
“方锐你快看新闻。”
方锐刚刚接起电话,那头便传来蒋卿尘急促的声音。
“我正在看。”
方锐了然他的意思。
“龚佑安死了。”
“卧槽这简直太突然了吧?”
蒋卿尘忍不住飙脏话,而方锐何尝不惊讶呢?
他木然的坐在床上,想起昨日见到龚佑安时的反常。
他开始怀疑,这一切不是巧合。
“我有点事,先不跟你说了。”
方锐草草挂断了电话,急忙从床上跳下来,简单的梳洗之后,打算去龚家走一趟。
刚到门口,苏冷韵从楼梯上急急忙忙的跑了下来。
“方锐,你是要去龚家吗?”
“我跟你一起去。”
方锐迟疑片刻,还是答应了。
龚家大宅内。
一夜之间,黑云压顶。
龚晓茹瘫软在沙发上,红肿的双眼黯淡无光。
她已经经历过一次失去亲人的伤痛。
这次,却要比之前更加痛心疾首。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没有逼他去苏家,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是我害死了佑安。”
“我对不起哥哥……”
龚晓茹话音未落,大颗大颗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双手掩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晓茹,这不是你的错。”
“更不是任何人的错。”
龚夫人坐在她身边,脸上亦是大恸的神情。
“龚总,苏家人来了。”
秘书从门外走进来,轻声言道。
“请他们进来吧。”
龚夫人抬了抬眸言道。
方锐跟苏冷韵走进来的时候,龚晓茹声泪俱下,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龚夫人见二人前来,缓缓起身,却被方锐加紧脚步迎了上去。m.χIùmЬ.CǒM
“龚夫人、龚总,请节哀。”
“方先生,谢谢你们能来。”
龚夫人抽泣两声,继续言道。
“佑安走的突然,晓茹她……”
“龚夫人,我们能理解。”
方锐俯身来到龚晓茹面前,又道。
“龚总,我们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说说,关于龚佑安的事。”
龚晓茹啜泣两声,好不容易止住眼泪,抬起一双被泪水模糊的眼眸。
她突然抓住方锐的肩膀,厉声问道。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佑安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是不是你们……”
“龚总,请你冷静一点。”
“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但这件事跟我们真的没关系。”
“龚少在离开我们苏家的时候都还好好的。”
苏冷韵见状,急忙上前解释,却依旧没能控制住愤怒到失去理智的龚晓茹。
“除了你们,佑安在云海没有得罪过其他人。”
“不是你们还能有谁?”
“龚总,这件事确有蹊跷。”
“请你听我慢慢解释。”
即便龚晓茹锋利的指甲已经抠进方锐的肉里,可他依旧忍着痛耐心的劝说。
“昨天龚少在离开苏家的时候,我确实看出他脸色有些异样。”
“你说什么?”
龚晓眸光一沉,可下一秒她又重新开始咆哮。
“你承认了是不是?”
“就是你们苏家人害死的佑安。”
“龚总,警方已经给出尸检报告。”
“龚佑安是酒精过量猝死的。”
“如果真跟我们有关,我们今天干嘛还要来到这里?”
方锐不慌不忙,淡定的继续问道。
“龚佑安在离开苏家之后,到底去了哪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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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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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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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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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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