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扯住苏冷韵的手腕,径直将她往屋子里拖。
而身旁的女人,见势也开始帮忙。
两人一脸的狞笑,完全无视于厉声哭喊的苏冷韵。
“既然来了,老子就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
“哈哈哈哈……”
“啊!”
龚长安放肆的大笑突然戛然而止。
喉结像被针扎一样,隐隐刺痛。
倏尔,脸上的表情骤然狰狞无比。
而他身旁的女人,此时吓得双腿发软,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眸,口舌打结的问道。xiumb.com
“龚少,你怎么了?”
然而龚佑安却没有力气再回话。
他狠狠地掐着自己的脖子,面如死灰的脸上流下大颗大颗的冷汗珠子。
“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女人见龚佑安表情凝重,难掩痛苦。
她瞬间慌了,哆哆嗦嗦的跑进房内。
潦草的披上衣服,拔腿就跑。
而此时的苏冷韵,同样不明就里。
她呆呆的立在龚佑安身旁,直到身后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恍惚间收回思绪。
转脸一看,竟然是方锐。
“你……你怎么来了?”
苏冷韵脸上的惶恐未消,支支吾吾的问道。
“我们回家吧。”
方锐的表情无比的淡定。
面对痛苦的龚佑安,他似乎早都预料到了一般。
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轻轻将身上的外套披在苏冷韵身上。
“你们给我站住。”
不成想,龚佑安见到方锐的那一刻,顿时恼羞成怒。
他倚着门框艰难的站起身,沙哑的嗓子,哆哆嗦嗦的指向方锐。
“你们给我下了什么毒?”
方锐闻言不禁冷笑。
“我们哪里敢给龚少下毒?”
“怕是龚少昨夜太过劳累,所以今天才会身体不适吧。”
“苏冷韵,我不会放过你的!”
龚佑安一双赤红的眼眸发出极寒的怒意。
“这件事本来就跟我们没有关系嘛。”
苏冷韵略显委屈,可有方锐在身旁,她倒是踏实了不少。
“龚少倘若真的要针对我们苏家,那到时候我们只能报警了。”
苏冷韵边说,便将目光瞥向头顶一个监控摄像头。
“我想,到现在为止,龚少还是没有时间消灭证据的吧。”
苏冷韵不由的勾起唇角,冷声言道。
“苏冷韵!”
龚佑安咆哮,可夫妻二人不以为然。
方锐环着苏冷韵的肩膀,两人大步流星地走向电梯。
电梯门打开,一个女人消瘦的身影出现在他们对面。
两人见到女人的一刹那,都不由自主的愣怔片刻。
“苏总?你怎么在这?”
龚晓茹缓缓的从电梯上走下来,眼神诧异地看着苏冷韵二人。
“姑姑,姑姑救我。”
不等二人开口回应,龚佑安凄厉的喊叫从走廊的尽头传来。
龚晓茹闻声像被雷劈中一样,身子一抖。
下意识从眼眸中划过一道寒光。
“佑安,你怎么了?”
龚晓茹慌张的扑向瘫坐在地上的龚佑安。
此时的他,脸色倒是比方才缓和了不少。
“姑姑,是他们,他们下毒害我。”
“什么?”
龚晓茹闻言一惊,压抑着怒火大声质问道。
“你们对佑安做了什么?”
苏冷韵略显慌张,双手不由的颤抖。
可身旁的方锐却轻轻牵起她冰冷的手,不慌不忙的摇了摇头。
“我们什么都没做。”
方锐不卑不亢,心中甚至还有点懊恼。
早知这个龚佑安如此不堪,那枚银针就不该刺入咽喉。
“姑姑,那个苏冷韵色诱我。”
龚佑安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重重的咽了咽口水,痛苦似乎减轻了不少。
神色也慢慢开始嚣张起来。
“姑姑,她来找我谈龙湖镇的项目,想让我劝你停工。”
龚佑安这家伙当真是个扬沙子的好手。
他仰着脸撒谎都不带脸红的,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废话。
明明苏冷韵一片诚意,可这些话到了龚佑安口中,却完全变了味。
龚晓茹听着他说完,明暗交织的脸上,满是愤怒。
那一双被刀削般锋利的冷瞳撇过苏冷韵。
“想不到,苏总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看来跟蒋家在一起合作久了,都会变的像他们一样。”
“龚总,或许我现在说什么你都只会相信龚佑安。”
“我今天来确实想请龚少帮忙在你面前美言几句。”
“但完全不是龚少所说的威胁、色诱等等不堪的言论。”
“苏总,你不必再说了。”
“龙湖镇这个项目我做定了。”
龚晓茹厌恶般的别过脸去,抱着手臂白了她一眼。
“那我知道了。”
苏冷韵低垂下的眼睑,逐渐失去了光芒。
她强忍着泪水,挽起方锐的胳膊。
“我们走吧。”
“等一下。”
方锐兀地开口,款步来到龚晓茹身旁。
吸了吸鼻子轻声道。
“龚总刚做完艾灸来的吧?”
“这艾草当中含有荨麻草。”
“像龚总这样体弱者并不适合用这样的药。”
方锐一字一句,淡定自若。
龚晓茹眼中的厌恶转而消散,逐渐蒙上些许惊奇。
“你是大夫?”
“没错。”
方锐点点头,继续又道。
“我曾听蒋老爷子提起过龚家有一位夫人,她曾身患重病。”
“如果我分析的没错,龚夫人之所以需要灵犀花。”
“是因为龚家人天生体质特殊。”
“如果龚总不听在下的劝说,继续使用荨麻草,那后果不堪设想。”
龚晓茹阴冷的瞳孔开始发颤,她环抱着的手臂渐渐松开。
看向方锐的眼眸,逐渐有了颜色。
“你有办法救我姑姑吗?”
见龚晓茹脸色有了巨大的转变,苏冷韵暗喜。
可身后的龚佑安又急了。
“姑姑你别听他的,他就是个骗子。”
“我听说苏家有个赘婿,整天以行医为名到处招摇撞骗。”
“我猜说的一定就是他了。”
方锐闻言不禁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看来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说的当真有些道理。
“龚少为何如此肯定我是骗子?”
“难道是赵康他们告诉你的?”
方锐挑了挑眉,扬声问道。
“不……不是。”
“赵……赵康是谁?”
“我不认识!”
龚佑安心虚了,躲闪的目光避开龚晓茹锋利的眼眸。
“佑安,你又结交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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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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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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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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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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