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清岛都乱了。
陶珏武进了办公室,刚想给警方打电话问问什么情况,就有人打进来了。
是跟他们合作的一家企业,问陶珏武是不是出了乱子,许不许要帮忙。
陶珏武虽然急得要命,但还是笑呵呵的告诉他们小事,不需要帮忙——因为陶珏武知道,如果他说需要帮忙,对方恐怕会直接跑路!
不怕陶珏武有麻烦,就怕是他解决不了的麻烦。
一旦墙要倒,上面鸟都会第一时间散开。
安抚了一个合作伙伴,他不等把号码拨出去,又有人打进来了,他只能继续接电话。
足足接了七个电话后,他才有喘息之机拨通了警局一个熟人的电话,问了问情况。
结果那边告知:两人都是上面告知的司法拘留,看管级别很高,刘局亲自接手的,其他警员哪怕是副局级别的,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听到这个消息,陶珏武感觉胸口空气都被挤压了出来,他连呼吸都困难起来:外界的压力令他窒息!
接下来一整个上午,陶珏武都在忙碌的接打电话,处理各方面来的消息。
另一方面,李文博这边也电话不断,不过他都没接,因为不接也能猜到这群人是干嘛的:要么,就是来问他是不是真的有戴兴渠口信的。
要么,就是问他什么时候拿下陶珏武的。
大部分都是像巴结李文博的。
要在商界混的如鱼得水,一定得懂的看风向,今早的警方行动,在很多人眼中已经代表了很多含义。
又有个电话打进来,酒店服务生都有点不耐烦,琢磨着是不是要告诉李文博了:反正他也不接。
但有人给客人来电要及时通知客人,也是酒店的规矩。
服务生还是敲了敲门,说:“李先生,又有一位叫罗尔的先生,打电话过来找您了。”
“不接,别理就行。”
李文博不耐烦的声音从包厢里传来。
服务生耸耸肩,心说我就知道,不过刚想到这,门就开了,李文博跑出来了:“谁?”
“罗尔。”
见他很紧张的样子,服务生额角落下一滴汗:“他说找您有重要的事。”
“ok。”
李文博下去接了电话。
下楼的时候,他发现,像之前那样在大厅里盯他梢的人,不见了。
看来今早警方的行动还是有效的。
李文博接起电话,笑道:“罗尔先生,你好。”
“李总,我们在连云港已经待的够久了,跟黄总他们也谈好了,不知道清岛那边什么时候能完成?”
罗尔的声音传来,李文博琢磨了会说:“这件事在电话里不好说,我能保证的,就是成功率,时间可能没法确定。要不你们来清岛?”
罗尔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一直在外地待着,鬼知道李文博在忙活什么?
他得看着,才放心。
从连云港到这儿很近,火车也就几十分钟的车程,中午时分,李文博去了火车站接到了罗尔和黄仁强。
下车的时候黄仁强颇感慨的说:“我上次来也不过一个月前,没想到这么快就又回来了。”
“以后你说不定还会经常在这待着呢。”
李文博跟他打了个哈哈,走出火车站时,人流没那么拥挤了,李文博给两人递了根烟,自己也点上一根。
绝对是巧了,转身朝停车场去的时候,烟头蹭到了一个女人。
一个身材高挑,姿态冷艳的女人。
“不好意思啊,没事吧?”
李文博很不好意思的道了个歉,对方也没太当回事:“没事。”
俩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黄仁强不怀好意的冲李文博眨了眨眼:“李总可以啊,随便撞到个女人,都这么漂亮,你是不是瞄好了的?”
“去,我良家妇男。”
李文博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罗尔对两个人的玩笑没啥感觉,抬手遮了下毒辣的太阳说:“李文博先生,我觉得咱们还是别逗留了,太热了。”
“行行,赶紧走,没吃饭呢吧?咱们这的啤酒原浆特爽,吃点去。”
李文博随口说着,催促两人去往停车场时,刚刚那位被蹭到的女人却转头看了过来,盯着李文博喃喃念叨着:“他就是李文博?这么年轻,不可能吧?”xiumb.com
女人皱眉想着,来到路边打了个车去了陶珏武的公司。
陶珏武的公司前台今天忙的焦头烂额,听女人要找陶总,皱眉说:“请您留一下姓名,我帮您跟陶总预约。”
“红梅。”
女人声音平静:“你就说,是许爷让我来的。”
“哦哦。”
前台点点头,给陶珏武打了个电话,没打通,只好转播老板秘书。
小秘书,听前台说完皱眉说:“我给你问问。”
说完,小秘书敲开了陶珏武的办公室门,就听后者正冲着话筒怒吼:“姓从的,里面什么情况,你要是问不出来,咱们都好不了!”
“我没有命令你的意思,咱们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懂吗?!”
陶珏武冲着电话怒吼,知道那边答应,扣掉电话,揉太阳穴。
警方突然动手,给他造成的压力太大了。
陶珏武真有点冷静不下来了,抬头问:“咋了,有事?”
“陶总,一个叫红梅的女人来找您,说是许爷让她来的。”
小秘书唯唯诺诺的说。
陶珏武刚想说让人滚,一听是许爷,猛地一僵,随即大喜:“快,让她上来,不,我去接她!”
陶珏武现在慌得要命,许爷的人来到,对他来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亲自下了楼,却接红梅。
一路上,大家也都在纳闷的侧目看:这个冷艳漂亮的女人是谁?
能让陶总这么重视?
红梅上了楼,陶珏武就把秘书喊出去了,仔细跟红梅把事情说了一遍。
红梅听完翘着二郎腿琢磨了会,说:“别慌,这件事,未必是真的。”
瞬间,陶珏武就懵了:“梅姐,啥意思?你是说戴兴渠根本没松口,李文博是在扯谎,可警方为啥会带走宋健他们呢?”
“你别急,我也没说是假的啊?”
红梅一点一点的给他分析:“你想想,戴兴渠为什么会松口?松口对戴兴渠来说,没有好处。”
“话是这么说,可咱总不能猜他不松口,就当他真的没松口吧?”
陶珏武苦涩地说:“那不是跟在刀尖上跳舞似的?”
红梅呵呵笑着,摇头说:“你换个方向思考,戴兴渠就算真的松口了,那最先遭殃的,会是宋健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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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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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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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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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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