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表演爱情。
可里头全是生意。
花朝月说她必须要李文博做出表示,帮她走货才有安全感,是骗人。
可李文博说自己没有掌握公司的权力,不是他说了算,又何尝不是骗人?
现在整个岳坪集团唯他马首是瞻,何云华等人简直把他的话当成圣旨,所有员工,都觉得李文博做的决策,都是一定正确的。
这种情况,在一个只成立了半年的公司身上出现,其实是很病态的。
因为李文博一旦某个决策失误,就会带着整个公司,垮掉。
但好在李文博从没失误过。
现在他也不敢失误:一旦同意花朝月的,跟走私走上一条线,那可真就是不归路了。
可俩人谁也不让步,也让事情发展陷入了僵局。
李文博能感觉到,花朝月眼中的热情正在慢慢消退,她从他身上下来,赤脚跳下沙滩,背对他问:“那看来你和我注定是有缘无分了。”
“你真这么想?”
李文博晃悠着烧酒杯,问。
花朝月语气特哀怨:“你都不愿意帮我走货,我还能怎么想?”
“你还不愿意帮我呢。”
李文博吸了下鼻子,也装作委屈的样子:“你既然查过我的资料,应该知道我经营厂子只有半年,难道你就没想过,为什么我才用了半年时间,就能经营成齐鲁第一大零食商吗?”
花朝月秀眉一挑,起了兴趣,转头问:“你说说看呢?”
李文博仰头一口喝干,接着也不用酒杯了,反正烧酒瓶就那么大小,他干脆拿起喝了两口。
接着脸涨的通红。
看着副架势,就是要掏心窝子。
花朝月表情也认真了很多,就听李文博吸了下鼻子说:“你也知道,我跟秦家有点关系,你也该知道,我和艾家也有关系。”
“艾家?”
花朝月眨眨眼,有点不明所以:在她的记忆中,商界好像没有哪个姓艾的大佬。
见她茫然,李文博撇嘴问:“艾劲松,陈楚楚,知道吗?”
花朝月来大陆时间虽然久,但一直经营凤港周遭,还真没听说过这两号人物。
李文博吸了下鼻子,简单介绍说:“艾家,在秦老大寿时,都是坐在第二桌的。”
“这么厉害?官场的?”
“商官两不沾。”
李文博耸耸肩:“这是上面给他们订的规矩,因为一旦他们为商为官,很快就做大到难以管制的地步。”
上面还会专门给一对两口子订规矩,听都没听说过——花朝月有些不相信,但见李文博说的这么认真,就试着理解:“是不是他们人脉关系,很厉害?”
“比你想象中还要厉害的那种。”
李文博叹了口气:“现在他们两口子的闺女艾小安,也跟在我身边呢。一个她,一个秦海棠,两个姑娘在我岳坪集团坐镇,我公司想不做大,都难。”
李文博一副要哭的表情:“外人都说我决策好,步步走险招,可谁他妈想走啊?”
“短短半年,我就被抓进去两次!”
“第一次,都差点给我枪毙了!”
“可没办法,两位大小姐订了经营策略,我必须遵守。当然了,也正因为有他们,我很多看似过激的决策,才能成功。”
李文博仰头又喝了口酒:“说白了,我就是明珠秦家和艾家的傀儡。他们看重我,是因为我有商业天赋。但他们又不希望我独立发展,所以才安排了两个人左右挟制。”
“豪门的心思,似海深。”
“岳坪集团就是他们向北方拓展的一把剑,所以才能这么轻松的仅用半年时间,发展到现在的规模,懂了吗?”
李文博说完,看向花朝月。
如果之前李文博说这些,花朝月信他才有鬼。
但他这会儿喝酒都红了眼,加上艾小安来凤港找他这事,花朝月也暗中知道,所以还真信了几分:“照你这么说,岳坪集团真不是你能决定的?”
“我就一傀儡,我能决定啥?”
李文博气鼓鼓的翻白眼:“说白了,我就是豪门斗争里的,一个小蚂蚱。”
短短几句话,李文博编织了一个庞大的谎言,把自己从北方企业老总的形象,变成了苦逼傀儡的形象。
花朝月眉头微皱,就听李文博嗤笑一声:“怎么听我说完,觉得我没价值了?”
“怎么可能呢。”
花朝月被戳破心事,呵呵讪笑。
可不是吗,如果李文博真没有左右岳坪集团的能力,他也就没法帮上花朝月半点忙。
现在花朝月岂止是觉得李文博没价值,简直后悔自己的殷勤献给了狗!
她脸上的小表情,被李文博很敏锐的捕捉到,心里升起一丝冷笑:当花朝月真开始听从他的话思考问题,就代表她已经被李文博牵着鼻子走了。
李文博把烧酒瓶往桌上一拍,发出砰的一声,狞笑:“不用装,我知道你们这些有钱有势的女人,对男人都是什么态度。不过我也不是白当傀儡的,他们只想要在食品品牌有所建树,我出生日死的,也换来了他们一句承诺。”
李文博似乎有些醉了,口齿不清的说:“如果我做别的行业,他们不会阻拦,甚至愿意帮忙。做成了,就是我的。”
花朝月明白了:“所以你才想做电器?”
“对。”
李文博打了个酒嗝:“不然谁他么累死累活,跟你们这群走私的,搞竞争?我话就直说了吧,只要是完全受我自己管制的企业,咱们完全可以合作。而且我也有自信,一旦我做起来,不会比岳坪集团差。”
说完,李文博从房间那边使了个眼色:“我的衣服换下来了,大衣里,有份文件,你不信可以拿来看看,不过你得事先答应我,绝对不能泄露。”
花朝月更加动容,咯咯一笑:“只要你愿意,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你还信不过吗?”
花朝月说完,忙从沙滩上回来,都顾不得脚上沾了沙子就走进大厅,进了李文博换衣服的房间。
她很快就从大衣中找到了那份合同。
合同真的很精致,从设计到内容,都体现出非凡的超前感。
封面是蓝白混合,简约又舒心,纸张质量也相当高,是顶配杂志才有的那种,内容她在里面就大致翻看了一遍,心里已经完全被震惊了。
她一个女人家家在看过后,久久不能平静。
再也不觉得李文博在撒谎了,但她也没急着出去,而是快速来到卧室,拨通了一个号码:嘟、嘟。
m.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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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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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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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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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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