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的模样特别狼狈,见花总来,忙一个激灵,起身:“花总。”
“人呢?”
“都、都走了。”
马文建磕磕巴巴的说。
花朝月眼角微微抽动:“到底是怎么回事?”
都到这时候了,马文建再多俩胆子也不敢说谎,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花朝月深吸口气,额角青筋都立起来了,眼看是想打人,但抬起手还是忍住了,深吸口气说:“马文建,你真是活腻歪了!老马就是这么养大你的?”
“花总,我真不知道米婉彤的男朋友李文博,来头这么大……”
“愚蠢!”
花朝月看他的眼神像是看猪:“你知不知道米婉彤是什么人?就算没有李文博,也不是能任你揉捏的!”
“啊?她就是郑家亮手下的一个小歌手啊?”
马文建一脸懵逼。
花朝月深吸口气:“咱们市的二把手,也姓米,剩下的,自己想去吧。”
米婉彤,二把手?
马文建念叨了一边,吓得腿肚子一软,噗通跪在地上:我、我竟然打了米领导女儿的主意?
花朝月几乎要气晕过去,点上一根烟深吸一口才冷静下来:“你坏了我的大事。”
马文建眼泪哗哗往下落,哀嚎道:“您也不能全怪我,对了,还是我带李文博找来这儿的呢!”
花朝月睫毛微微下压,眼角垂出狭长的弧度,冷声问:“他走时,说什么了?”
马文建哪敢说谎话,一边琢磨着,一边一句话都不敢放过的说了遍。
“哼,是他没提你的事,还是自己没说?”
花朝月听完,也没听出李文博说怎么处理马文建。
既然马文建得罪的是李文博,当然按照后者的意思来办,才最好。
但她又感觉李文博好像懒得理会马文建那样——
琢磨到这,花朝月狠狠搓了搓脸蛋:花朝月呀花朝月,你怎么又像以前一样,这样讨好似的琢磨起一个男人的心思了?
花朝月弹了下烟灰,明媚的脸蛋冷成了霜,缓缓说:“接下来十个月的生意,你们马家收拾收拾,交出来。十个月后,再给你们机会。”m.χIùmЬ.CǒM
说完,花朝月头也不回的离开。
后面的助理跟上,追问:“夫人,需要我备车,伺候您穿衣服吗?”
花朝月扭头:“为什么?”
“您不去见李总?去、去道歉……”
在她看来,花朝月对李文博的重视程度,超过了她所见过得所有男人。
她还以为,花朝月今晚就会立马去找李文博解释一下呢,毕竟马文建算是她的手下,今晚的饭局也是她安排的。
可花朝月却摇摇头:“解释?我现在需要的是道谢,今晚这个点了,总不能让我空着手去?”
道谢?
助理有些不明白。
花朝月却很清楚,李文博从许云砚手里救下米婉彤,算是给了凤凰大酒店一个大礼。
不然米婉彤事后的麻烦,谁来解决?
米瑞军知道女儿在她这被强那啥了,不得把酒店给掀了?
别看现在鼓励经商,为官者在大家眼里没有为商者有名气,但,官就是官。
尤其是米瑞军那级别的,真要硬找花朝月的麻烦,她根本顶不住。
她背后那些人脉关系,还没谁挡得住米瑞军。
深吸口气后,花朝月在进电梯时转头说:“听说他就开了辆破面包?去二号仓库,把我那辆奔驰280开来,明早,我亲自送去。”
助手抬手掩住小嘴,满脸吃惊:那辆车可是花朝月的爱车,就这样送出去了?
听着外面的廖天生消失,马文建如丧考妣的坐在地上,抓狂的抓了把头发:就因为他的鬼主意,马家接下来的十个月,要从凤港市生意场上,退出了。
天在转暖。
凤港市的海风吹在脸上也没那么像刀子一样了,但还是冷的。
米婉彤躺在沙发上,紧紧皱着眉头。
可她还没醒。
估计是做噩梦了。
“阿嚏!”
门口的吴小莲打了声喷嚏,突然说:“有车来了。”
“嗯,你进来暖和一会吧。”
李文博起身走向门口,就见一个头发乱七八糟的中年男人,急匆匆的下车跑了过来。
见到李文博,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我女儿呢?”
“救回来了,在里面睡着呢,放心,安然无恙。”
李文博冲里面点了点下巴。
中年人明显松了口气,进去看了眼米婉彤,见她眉头紧皱,忙伸手摸她的脑袋。
不烫。
李文博翻了个白眼:“不是生病,是喝药了。”
中年人一下又紧张了:“什么药?怎么回事?”
“镇定剂一样的,她估计是作恶噩梦了,她心跳很正常,问题不大。”
李文博靠着门框笑了笑:“报纸上你这么冷静,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面。我听米婉彤说起过你,还以为你是要跟她断绝关系呢,米领导,冷静点。”
这位,除了米瑞金还能是谁?
“她是这么说我的?”
米瑞军苦笑:“看来就是你给我打的电话了,你是李文博吧?”
李文博眨眨眼,有些吃惊:“你认识我?”
“呵呵,短短两个月,被警方抓住了两次的投机、走私嫌疑犯进入凤港,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停停,警方不是调查完了吗?我不是投机、也没走私。”
李文博赶紧打断他。
米瑞军没理他,坐在沙发旁的地上,毫无领导架子,抚摸着女儿的手。
母亲的爱常容易被子女看到,但父亲的爱,却总藏在子女看不到的地方。
直到她皱紧的眉头缓缓松弛,米瑞军才起身再次看向李文博:“能不能从头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文博点上根烟,不急不缓的说:“你家闺女一直想进娱乐圈,你知道吧?”
“知道。”
“她加入了一个娱乐公司,今天公司老总告诉她有机会进tvb……”
李文博用了几分钟时间,从头到尾把事情说了一遍。
听到澳港许家的时候,米瑞军脸色有些不自然。
等李文博全部说完,米瑞军起身说:“作为一个父亲,我应该谢谢你。但在此之前,我也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婉彤她不喜欢张扬,拿着我的身份说事,怎么会认识你这位北方老总?”
“你和我女儿结识,是因为知道我的身份吧?”
“我进来的时候,看到我原本的房间打扫过了,应该是你住的吧?”
米瑞军一连几个问句:“也就是说,你在跟我家婉彤同居。你已经有家室了,和我女儿又是什么关系?”
李文博表情有点不对劲:怎么听着像老丈人审问女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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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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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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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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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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