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上一世的某名媛,他也享受过。
但花朝月这样的极品女人,很少见。她看起来三十岁左右,一头干净利落的黑发披散在后面,遮住了丝绸衬衣的后摆。
半透明的黑蕾丝披肩服帖的半遮着她径直的锁骨,顺着披肩往下看,就能看到衬衣下有些夸张的身材。
下半身是侧叉旗袍式的,走路时绸缎微微抬起,能看到对方雪白的长腿。
最下面的红色高跟鞋哒哒踩着地板,如钟声般扣人心弦。
展远飞都看呆了,喃喃说了声:“靠,这就是花总?”
花朝月哒哒走到李文博面前,伸手微笑:“李总,你好。”
“咳,你也好。”
李文博把烟头丢掉,起身跟她握手:“你认识我?”
“就是我邀请你来的。”
花朝月表情不变,李文博吸了下鼻子,环顾四周:“你就邀请我来这种地方?拿她们考验我?先不说我已经有家室了,就算是考验,你也找几个年轻点的吧?”
嫌别人老呢。
下面的富婆又是一阵窸窸窣窣。
花朝月笑容也有点挂不住:“我只是暂请你在这歇脚,我这不忙完,就来了吗?米小姐,你也在啊?”
“是啊,我陪我男朋友来的。”
米婉彤挽李文博的胳膊紧了点。
花朝月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她一眼,转头说:“这边请。”
“我们走。”
李文博朝米婉彤勾了勾手。
后者在这也有点不舒服,赶紧起身挽住他的胳膊。
展远飞还想跟上来呢,花朝月身边的一个职装女人却拦住他,表示请他继续在这享受。
展远飞张了张嘴,最后也没拒绝,搂着年轻姑娘继续快活去了。
李文博则跟在花朝月身后,经过了一段长长的走廊来到某房门前,推门进去。
这里面和大厅比就又是另一番天地了。
首先就是幽静,几乎完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屋里也很敞亮,点着淡淡的檀香。
里面有几个柜子,再就是沙发和茶几。
其他的啥也没有,很简约。
请李文博两人坐下后,花朝月又出去了,说要去请马库斯。
她一走,房间里就剩俩人了,李文博有些烦闷的翘起二郎腿,不知道对方真正目的是啥。
不怕人生地不熟,就怕人家给你摆宴会,你却什么也不知道。
甚至不清楚,自己会不会是砧板上的羔羊。
米婉彤也有些紧张:“你不是说,你要见的是个外国朋友吗?怎么是花朝月?”
“就是她去请的马库斯,花朝月我也不认识,你认识?”
“何止是熟。”
米婉彤眸子闪烁了下:“她以前勾搭过我爸,我能不认识吗?从北到南几个市的女人中,数她最有名。号称花月夫人,喏,这酒店就是她开的。”
“二十层都是?”
李文博眨眨眼,如果二十层都是花朝月的酒店,那她就是顶尖富豪。
国内暂时还没听说,谁会专门建这么大的酒店。
“哪有这么多客流啊。”
米婉彤耸耸肩:“我听说至少有八层是她的,这女人很会做生意,而且,很邪门。”
李文博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用邪门来形容一个女人,有些好奇:“为什么?”
“因为她出身不太对。”
米婉彤实话实说:“她是海那边来的,宝岛人。以前是摩托厂的女工,可不像现在这么体面。后来嘛,就跟大多数上位的女人一个样勾搭上了摩托厂的厂长……”
八十年代的两岸发生过很多很有戏剧性的故事。
花朝月就是。
她和厂长勾搭上后,把人家害的妻离子散,成功上位。
第二年借着回大陆探亲的风潮,跟着来到了榕城。
结果厂长结识亲戚后,在酒桌上喝大了,得罪了当地混混,噶屁了。
尸体都被沉进了大海里。
但幸好厂长的行李还留在米婉彤身上,其中就包括一张价值不菲的银行卡。
她怕回到宝岛后,厂长的遗产会被他儿子分走,干脆没回去,就在大陆做起了生意。
她做生意的手段,属实不光彩。
不过凭借死去厂长留下的人脉,加上她长相漂亮,嘴巴甜,一来二去还真做起来了。
从加工自行车的小作坊,做到摩托机械,后来开始做电视机组装。
一晃七八年,在这个遍地黄金的年代,有人脉又大胆的花朝月,成了花月夫人。
也成了凤港,最有钱的女人。
李文博听到这,也有些感慨:我创个业难得要命,天天风里来雨里去就算了,还成了蹲局子的常客。
怎么换成女人创业,显得那么简单了呢?
还有。
只做电视机组装能做到这么大,李文博是不信的,背后肯定有猫腻。
吱呀。
门开了,花朝月再次走了进来。
还是哒哒的小皮鞋,后面还跟着个身穿西装、装模作样的外国友人。
应该就是马库斯了。
他国字脸,长得跟电影里的老外没啥差别。
李文博起身打招呼,相互介绍了一番后,分别坐在了茶几对面。
马库斯一副漠不关己的样子,靠在那抽烟。
米婉彤也是来演戏的,没啥话说。
说话的主要就是花朝月跟李文博,前者打量着后者,眼神特尖锐,笑容却很含糊:“没想到李总这么年轻,就这么有手段,我都出一千五百万了,李总还愿意跟我博弈。”
拦住马库斯的,就是她。
李文博也猜到了,干笑:“我的手段可不如您花总,您一个女人能做到这么大,肯定不容易吧?电视机组装做了这么多年,也该熟悉了,做新品牌的事,还是交给我们年轻人来,怎么样?”
“唉,做惯了仿冒品,谁不想做自己的品牌呢。”琇書蛧
花朝月细致的打量着李文博,突然改变了话题:“我听说,李总在刚做起半年的情况下,还在齐鲁各地,贷款建厂,目前手下起码有十个分厂,对吧?”
“差不多。”
李文博舔了下嘴唇:“花总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还从一些小道消息听说,年后、也就是几天前,李总因为走私电器,被抓起来了,对吧?”
所有人,都是一怔。
李文博没想到她会知道这种未公开消息。
米婉彤没想到李文博前几天竟然蹲了监狱,马库斯在吃惊什么,就无从而知了。
花朝月看他的眼神,就想看一块肥肉:“后经过调查,加上明珠某位老人家的帮助,你又被无罪释放了。现在,李总绝对是最受上面信任的私营企业家,如果这时候,你的货运能帮我们在北方市场,投入些小玩意——”
话说一半,虽然还没明示,李文博完全明白这厮是要干啥了:尼玛的,这是要撺掇着我,跟她一块违法,倒腾海外私货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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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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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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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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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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