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眼就认了出来,急忙将邢炙扶起来。
“朕已经看过了你父亲与朕的信,也从这小姑娘的口中得知了你爹娘的事情,不过这件事朕还是觉得难以相信,如今平州纺织厂依旧每个季度都在给朕分账,朕竟然一直都不知道你父母已经不在了,这事着实有些意外,你且说说,你父母是何时出了事情的?”皇帝开口问。
同时,皇帝也命人去将平州送来的账册取来。
邢炙将自己父母是何年何月离世的事情,又是如何出了意外的事情一一详细地说给了皇帝听,后面他所遇见的那些不平事,却简而言之的三言两语带过。
可皇帝地眉头却紧紧皱了起来。
如果按照邢炙所说的时间来算的话,那岂不是说早在一年多一年前,也就是平州纺织厂的效绩突然下降的时候,邢炙的父母就已经死了?
可是……
“怎么会这样?这一年多以来,平州纺织厂每个季度的分红都在不停地给他送过来,只不过是比较少……”突然,皇帝顿了一下:“把账本给朕看看。”
皇帝翻开账本一核对,果然就是在邢炙的父母去世后,平州纺织厂的钱一下子就少了。
皇帝暗暗沉思,这么说的话也不对,虽然平州纺织厂是邢炙的父母创建起来的,可真正做事的人也并不是他们,而是那些工人,并不应该因为他们二人出了意外后,整个平州纺织厂就经济倒退。wWW.ΧìǔΜЬ.CǒΜ
除非……
有人故意捣鬼。
景琦瑜这时正好开口问道:“皇上,平州纺织厂既然是陛下与我邢家伯父伯母一起合作经营的,那我邢家伯父伯母去世后,又是谁负责向您汇报平州纺织厂的事情呢?”
负责中间传递这人,有重大嫌疑。
皇帝眼眸一眯,当即下令道:“来人,去将永昌侯叫过来。”
正是永昌侯。
可是,景琦瑜和邢炙等了许久,也不见永昌侯过来,反而是过去传唤的太监急匆匆的回来禀告道:“回禀陛下,永昌侯不见了。整个永昌侯府只剩下了一众下人,永昌侯和永昌侯夫人、几位小公子全都不见了。”
这话瞬间叫皇帝整个人大惊失色。
皇帝几乎是瞬间拍案而起:“永昌侯叛变了?!”
一股怒意冲天而起,皇帝瞬间下令:“传令下去,速速捉拿永昌侯,违令者,斩!”
“是!”
景琦瑜和邢炙站在皇帝面前,此刻是真真正正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皇权的可怕。
说杀头就杀头,只是一句话的事儿。
皇后娘娘上前抓住皇帝的手:“永昌侯本就是轩辕穹的人,早在十几年前就是,后来他假意投诚,我们都被他骗了。”
“这个老狐狸,竟然隐藏得这么深。”
不错,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永昌侯就是向着轩辕穹的,后来却跟轩辕穹闹翻了,投靠了皇帝,却没想到,一切的忠心都是假的,最终,竟然还是被他耍了一道。
皇帝在片刻的震怒火候,终于安静了下来,开口对邢炙道:“因为平州路途遥远,朕不可能事事躬亲,所以平州纺织厂的额事情,一直都是由永昌侯和你父母进行交接的。朕本来还是信他的,只是想把他叫过来问问是怎么回事,却没想到他竟然畏罪潜逃了。”
邢炙的脑海中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那就是他和景琦瑜第一次进宫的时候在当日将皇帝叫走的人,好像就是永昌侯。
邢炙将心中疑问问出来,立刻就得到了皇帝的证实:“不错,那日朕本来就是要过来探望皇后的,却没想到永昌侯突然说有急事要禀告,朕才走了一半过来又回去了。”
皇后娘娘在一旁感叹道:“若是那日皇上您过来了,或许这件事就能早一步被知晓了。”
果然一切都是这个永昌侯搞的鬼。
皇帝灌了一杯茶到嘴里,目光沉沉地盯着一处:“这个老狐狸欺上瞒下,竟然将朕当猴耍,还说什么纺织厂挣得少,应该是经营不善,还说什么让朕不要怪罪邢家人,朕竟是怎么也想不到,那般有天才头脑的邢双竟然已经不在人世了。该死的永昌侯,等朕将他抓回来,绝对不会放过他!”
“皇后,你且先护着他们,朕要召集大臣商量一些事情。”片刻后,皇帝起身,与皇后娘娘交代一句后,匆匆离去。
皇后娘娘点头:“皇上您放心去吧,他们二位交给臣妾,臣妾会护好他们的。”
皇帝忙着去召集大臣们商讨接下来的事情了。
一个当朝侯爵突然消失叛变,这绝不是一件小事,皇帝与轩辕穹之间多年来的角逐本就一触即发,如今永昌侯的行为极有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
皇帝需要立刻去部署相应事宜。
而景琦瑜和邢炙则留在皇后宫里,景琦瑜隐约察觉到了事情变大了,她急忙跪在地上恳求道:“皇后娘娘,我的本草居药膳馆里还有几个朋友,他们会不会有危险?我能不能把他们也接到宫里来啊?”
皇后娘娘一双秀眉蹙起来,皇宫里可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能让景琦瑜和邢炙留在宫里,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正在皇后娘娘不知该如何开口拒绝的时候,一旁的妍若女官提出了一个好的建议:“娘娘,不如请朗公子将二位神医的朋友接到尚书府去吧?”
皇后娘娘赞许地看了妍若一眼:“好,你去传令。”
“是。”毕竟得了景琦瑜的一盒面膜,这不就到了该回报景琦瑜的时候么。
景琦瑜主要就是担心秦四和白允棠他们,怕轩辕穹万一为了报复邢炙和她而对本草居的人动手,连累了他们的话,景琦瑜良心难安。
景琦瑜和邢炙被宫女带到了一处偏殿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们,可是却不许他们随便出门,说是皇宫重地,怕他们出门冲撞了什么贵人。
景琦瑜和邢炙皆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忐忑不安。
景琦瑜趴在桌子上,盯着桌子上雕刻精美的茶壶看:“你说永昌侯会是杀害你父母的真凶吗?”
邢炙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景琦瑜突然抬起头对邢炙道:“你在这儿能不能看见皇宫外面,能不能看见秦四他们有没有逃走?”
邢炙幽怨地看了景琦瑜一眼:“我只是透视眼,不是千里眼。”
景琦瑜失望地“哦”了一声,突然又想起什么来:“可你上次不是隔着那么老远也找到我了吗?”
邢炙:“白允棠告诉我大概方向,我就一直往前抄近路而已,其实我当时也很担心,怕我自己走错了方向,错过救你。”
景琦瑜越是紧张,脑子里面越是天马行空,她的思绪又突然蹦到了别处,问道:“那你说想要对我下手的人会不会是永昌侯?”
邢炙摇摇头。
景琦瑜开始分析:“永昌侯他明知你父母已经过世,却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皇上,说明你父母之死,极有可能与他有关,皇上又说他是轩辕穹的人,那会不会他就是听了轩辕穹的命令所以才对你父母动手?”
邢炙却面露疑惑:“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想明白,不论杀害我父母的人是永昌侯还是轩辕穹,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仅仅是因为一个纺织厂吗?可就算我父母死了,纺织厂也依旧是皇帝的,他们也只能从中多分一点钱而已,难道就仅仅是因此而已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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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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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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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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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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