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仍旧是笑脸相迎、十分热情,说一会儿就可以吃晚饭了。
饭来张口的感觉其实还挺惬意的,我掏出手机看书,等着晚饭上桌,吴八一还是沉迷打游戏。
忽然,那些姑娘进进出出的,神色有点着急。
我问出啥事了,她们说一只准备宰杀的大公鸡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帮她们找了一圈,仍是没找着,只好作罢,让这只鸡逃过一劫,幸好还有备用的鸡。
吃饭的时候我去叫媛媛,看到她在树荫下面逗一只大公鸡玩。
估计这只就是刚才没找到的那只,我笑道:“媛媛,你知不知道你耽误人家杀鸡做饭了?”
“什么?要吃它?你看它长得多漂亮,五彩斑斓的!”说着,媛媛很是不舍地伸手摸摸,鸡叫唤了两声。完全就是寻常的大公鸡,我完全无法体会它哪里可爱。
可能城里长大的孩子很少见到活鸡,所以才稀罕?就像之前她和鸭子玩一样。
我过去提上鸡翅膀,说:“人家准备做菜的鸡,我送回去吧!”
媛媛不忍:“你瞧它多可怜呀,怎么忍心吃它?”
“那行,一会桌上的鸡鸭你别吃啊!”
我提着鸡回去还给姑娘们,她们表示我要是喜欢就送我了,我赶忙推辞,于是她们随手找个篓子先把鸡给扣在下面。
晚餐依旧丰富,有荤有素,刚才还同情鸡的媛媛吃那些烧鹅、酱鸭可毫不含糊,此外,那些菌菇、笋干、豆腐、魔芋也做得十分精细,还有许多酱菜、卤肉。
吴八一吃得高兴了,夸道:“我觉得你们完全可以把古董店改成饭店,搞个啥‘古菜今做’的噱头,这手艺绝对能赚大钱!”wWW.ΧìǔΜЬ.CǒΜ
我说:“小镇就一丁点人口,太高档的饭店也开不起来吧?”
吴八一不以为意:“嗐,那就往城里发展呗,或者就端着架子,走高端路线,想吃你得专程来这小镇,不出几年肯定会大火的!”
有个姑娘说:“吴先生谬赞了,可饭店每天迎来送往,我们都是女儿家,不大适合抛头露脸,未免不合礼数。”
吴八一摆摆手:“唉,你们这思想也太封建保守了!女性能顶天边天,现在早就和过去不一样了!”
我提醒道:“你可拉倒吧,别随便批评人家,她们不也在积极地融入这个时代吗?毕竟是古人的想法,慢慢来吧,凡事都得循序渐进。”
晚饭结束,几个姑娘给我们收拾了客房休息。我对墨姑娘千叮咛万嘱咐,明天可千万别再大排宴筵了,我们一早就坐车走。
墨姑娘说:“那明天一早我们简单预备些面食,为林先生践行。”
“别别,就让我们悄悄地离开吧!”我心想她所谓的简单,肯定不是我们认为的简单。
“林先生,那不合礼数。”墨姑娘态度坚定地说。
我一阵叹息,“随便吃个面条就行了,真的不要太麻烦。”
“好的好的,那你们早点休息。”墨姑娘笑笑,先走了。
我们呆的这地方原本是墨先生的一套房产,现在成了姑娘们的住处,一间大院,房子挺多。刚到八点多,她们居然就全部睡下了,看来是千年养成的日落而息的好习惯。
可我们在客房中哪有丝毫睡意,只能看看书玩玩手机,媛媛无聊得紧,没有电视看,就缠着我讲故事。
我想了想,“那给你讲东北人参精的故事吧,相传……”
媛媛听着听着,就在自己的那张床上蜷缩着睡着了,看来我声音还挺催眠。
我看看时间,晚上九点多了,虽然不太困,但还是对吴八一说:“明天一大早坐车,赶紧睡吧!”
关灯后,周围一片漆黑安静,我没什么困意,但可以放空心绪默默冥想,全身心集中,一会儿就睡着了。
过去有些跑镖的武师,可以做到想睡的时候就睡,想醒的时候就醒,切换自如,就跟猫一样,这招顾名思义也叫作“猫寝功”,仿佛脑海中有一个控制昏睡的开关可以自由拨动。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声响亮的鸡叫把我吵响了,我一激灵,心想天亮了?睁眼一瞅,却仍是一片漆黑。
吴八一也被吵醒了,嘟囔道:“该死的鸡,咋还半夜叫唤?上辈子姓周吗?”
我没当回事,打算继续睡,可刚迷糊着,又听见了鸡叫,叫到一半戛然而止。
我立马感觉不对劲,雄鸡报晓是千万年来的习性,几乎就是天道铁律,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猛然睁开眼,困意全消,从炕上跳将起来,“不对!小胖,快起来,有怪事!”
“咋了……”吴八一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问道:“进来贼了?”
我麻溜地穿上衣服,揉开望气眼一瞧,周围一大片全是青白色的气息,是那些姑娘们的气息,和普通人有很大差别,因为她们其实并不算生物学意义上的人类。
环顾四周,某处有一缕可疑的阴气在游荡。我赶紧冲了出去,又回头叮嘱一声,“小胖,你和媛媛一起,保护好她!”
说完我又拍了一道狼跋符贴在门上。
吴八一也慌张地穿好衣服,“哎哎,等我一下!”
我跑到有阴气的地方一看,正好撞见墨姑娘。
她举着手电筒正在察看,地上有一只喉咙被撕开的公鸡,鲜血正从伤口汩汩流淌而出,鸡的眼皮还在眨动,反射光线的眼睛像是有眼泪在闪烁一般。
我一眼认出来这是媛媛之前救下的公鸡,难道它半夜啼鸣,是察觉到了异常,便以命相报?
那这只鸡何其仁义!
“可怜的公鸡。”墨姑娘蹲下来抚下鸡的眼皮,“林先生,把你吵醒了?”
我还在观察这只鸡,它身上阴气萦绕,喉咙像是被什么怪物的利爪给撕裂的,公鸡本身是镇邪的动物,阳气旺盛,居然也会被怪物所杀!?
我警惕地望望四周:“墨姑娘,看来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进来了,我不确定是不是冲着我来的,赶紧让大伙呆在一起吧,别有人落单。”
墨姑娘问:“那林先生你呢?”
这时吴八一拉着媛媛赶来了,吴八一拿着我的弓和箭,就是青牛大仙送我的,当然箭不多,只有十来根。
我向小胖道谢,接过弓箭,对墨姑娘说:“先确认一下大伙都在吗?”
“好!”
墨姑娘立即去叫人,让大家全部集中到院子里面,不一会儿,所有灯都亮了起来,把院子照得亮堂堂的,姑娘们不知发生了什么,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
墨姑娘点数人数,几次喝令她们不要乱动,快数完的时候,忽然有人说:“奇怪,我明明见小雯也出来了,怎么哪儿也寻不到她!”
墨姑娘的手指停下,面色凝重:“少了三个人,大家都相互看看,除了小雯还有谁不在!”
大伙正诧异地面面相觑,某处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吓得她们如同惊弓之鸟,喧哗声更盛。
我大声喊道:“都别慌,别乱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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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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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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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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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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