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黑色的三角小旗,其实是古代的令旗,上面黑底白字写着一个“令”字。
吴八一好奇地说:“就是这东西在指挥树林子吗?我试试看!”
他对着门外信手一挥,只见树木竟然真的移动起来!
吴八一震惊极了,嘴大张着,“我去,还真是一件法宝!”
我从他手上拿过小旗子,说:“这东西阴气很重,不要随便用,恐怕施术者会付出什么代价的……”
“啥?晦气!”吴八一一听,像是沾了啥脏东西,使劲抖抖手。
章歌奇说:“先别管这玩意儿了,咱们上楼收拾那混蛋去!”
说罢,章歌奇便在前面开道,我们来到走廊,那个披头散发的疯女人果然还在,她紧紧地握着刀,和我们对视着。
吴八一吓得一激灵,躲在我身后,“我去,真的跟女鬼一样!”
我小声提醒:“章兄弟,她是人,也许是中了邪咒,不要伤她性命!”
章歌奇点头,把斩龙刀往地上一插,揎拳撸袖地冲了过去,疯女人尖叫一声,抄刀向章歌奇砍过来。
章歌奇抡圆了膀子,毫不客气地一拳打在她脸上,她连声都没吭,便扑通一下仰倒在地上,刀子飞出很远。
我和小胖愣了片刻,紧接着小胖竖起大拇指赞道:“流弊,一力降十会!”
“嗐,我这还是手下留情了呢。”章歌奇得意地说。
我过去探了一下女疯子的鼻息,她只是昏迷过去了,不过章歌奇这一拳头也太猛了,把她额头直接揍出一个鼓鼓的包来。
但是她先出手的,这应该也算是正当防卫吧!
我环顾四周,用望气术一下子就找到了老板的位置——他居然跑到我们的房间里面去了。
我们进了房间,把灯打开,老板“啊”的惨叫一声,抄起一把椅子缩进墙角,带着哭腔说:“别过来别过来!我警告你们,我杀过人的,很凶的!”
他说着这话,却是一脸怂相,实在有点滑稽。
我厉声问他:“你杀了白骨观的人,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对我们又有何居心?”
“哈?我都听不懂你在说啥!”老板气愤地一指章歌奇,“我大半夜地在山上溜达,他抄把刀就过来砍我,我找谁说理去!”
章歌奇抱着刀,一脚踢开他身前的椅子,“你老实招来,你跟谁学的妖法!”
“啥妖法?我哪会什么妖法?”老板一脸迷惑,又不满地大声嚷嚷道,“你们才都tm是怪胎呢!早知道你们心怀不轨,我才不让你们住店!”
我挠了挠头,心想怎么感觉双方闹了点误会……
我把椅子扶好,说:“大伙都先坐下吧,我们好好谈谈!”
老板紧张地盯着我们,像是怕被非礼似的缩在墙角不敢动。
我尽量温和地说:“老板,你别怕,我们只是上山采药的!”
吴八一说:“对,我们是好人。”
老板仍是一脸戒备,“哼,好人坏人是用嘴说的吗?”
章歌奇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不是让你好好谈吗?再tm废一句话我剁掉你的吊!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老实坐下!”
老板吓得一激灵,这才乖乖坐下。
我们各坐桌子一边,我正色道:“老板,你先告诉我,为什么给我们下药!”
“啥?下什么药啊?我咋不知道?”老板更是惊讶了。
“嘿,小样,装糊涂是吧!”吴八一一拍桌子,“说,你在晚饭里放了什么?害我们出现幻觉!”
“呃……”老板一脸尴尬,“可能是蘑菇没炒熟吧,这是我的错,不过问题也不大。”
我问:“什么蘑菇?”
“山上采的一种红伞菇,味道很鲜美的,就是有略微的副作用,你们要是晚上睡觉,啥事都没有。我平时也吃的!”
他这么轻描淡写地一说,搞得好像我们小题大作似的。
我生气地说:“你这吃的灯草灰放的轻巧P!你知道副作用给我们造成了多大的麻烦!”
老板缩着脖子说:“我哪知道你们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外面瞎跑啊……我赔你们一顿饭钱好了!不过,这个拿刀的追杀我又是怎么个说法?”他乍着胆子看向章歌奇。
章歌奇冷冷地说:“那是因为你深更半夜的朝我们施展妖法!”
“我没有!”
“那这又是什么!铁证如山!”吴八一把小旗子砰地拍在桌上,“对了,地窖里面咋还有个死人?你是开黑店的吧?”xǐυmь.℃òm
“呃,那个人啊……你们听我说,是这么回事!”老板尴尬地擦擦额上的汗,开始诉说——他说半年前来了一个奇怪的客人,赤着脚,身上穿件破旧的道袍,来了之后一拍桌子喊道:“小二,好酒好肉只管上!”
老板觉得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扮古代人呢?
他就过去问:“先生,你带钱了吗?”
客人直接把一锭银子拍在桌上,老板看看是真银子,确实值不少钱,就到厨房炒菜了。
可没等他做好菜呢,就听见店里面动静不对。
他赶紧出来一看,见那怪客正拉着小茹的手在调戏——小茹就是那个女店员。
老板赶紧过去解围:“先生,你干啥呢!快放手!”
怪客下流地瞅着小茹,问老板:“她多少钱一晚?”
老板说:“我们是正经民宿!她是店员!”
“放P,女子在饭庄抛头露脸,穿得如同风搔,不是卖身就是卖唱,既不卖身,唱支小曲来给老子听!”
“哈?你看古装片把脑子看坏了吧!你要是想嫖的话,可以到城里找大保健。”
“什么大宝剑,我找铁匠干嘛,老子又不好那口!”
“不是,反正就是,本店不提供这种服务!你再这么胡搅蛮缠就滚出去!”
“放P,天底下哪有女子当店小二的,分明就是卖的,说,多少钱!”
说着,怪客又从身上掏出一块又一块沉甸甸的银子,排在桌上。
老板十分烦躁,心说简直是鸡同鸭讲呀。
这时怪客又岔开了话题,嚷嚷饿了。
他赶紧上菜上酒,怪客又开始耍宝,夹着西红柿问:“这是何物?”
老板说:“西红柿!”
怪客又抓起玉米,“这又是何物?”
“这位先生,你没见过玉米?”老板诧异极了。
“何谓玉米!”
“就是吃的啊,很好吃的。”
怪客啃了一口排骨汤里的玉米,这黄金组合能不好吃吗?
他点头道:“此米甚为鲜美,快,倒酒!”
老板没辙,只好在边上给他倒酒,怪客好像对什么都大惊小怪,一会说那个蜡烛怎么装在鱼泡里面,一会用筷子指指头顶的吊扇,问老板,“此乃暗器否?”
老板心说,这尼玛不会是个穿越来的吧?
仔细观察,怪客身上脏兮兮的,赤脚上全是泥巴,身上一股子煤炭的味道。
他埋头吃喝的时候,耳朵眼里还爬出一只蛆虫,怪客揪出来,竟然塞进嘴里嚼嚼就吃掉了。
最奇怪的是他的左手小拇指,荧荧地发着绿光,好像骨头会亮似的。
老板觉得他太奇怪了,直犯嘀咕,心想吃完饭就把他赶走算了,另外叮嘱小茹不要出来了。
小茹是老板的远房侄女,因为性格非常自闭,毕业后找不着工作,才跑这儿打工来的。
可没想到才吃完饭,又出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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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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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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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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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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