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看中他家穆卿的绝世风姿,想要去讨好权贵。
李三桂心虚,忙跑去一边的铺子里去买了一套笔墨纸砚,算作是赌资也是在为刚才打疼了胡心儿赔礼。
胡心儿也不多计较,“老李呀,你说喝酒,是你请客不?”
“这话说的,还能让你这小女子付钱不成?”李三桂说着,就又抬手要照着胡心儿的肩膀拍下去,幸好胡心儿反应快,往边上挪了半步,让他拍了个空。
胡心儿拉着穆卿跟在李三桂身后往酒楼走,忽闻身后一声声凄厉的呼喊。
“二子,二子你在哪儿啊?”
听见动静,胡心儿暗道要遭!
还没来得及躲藏,罗燕的声音已经靠近,“二子,你怎么出来了?你知不知道阿姐不见你有多着急?”
胡心儿:攀附权贵的棋子没了,可不是要着急了。
穆卿躲过罗燕要去抓他胳膊的手,罗燕一次没抓住也没继续上前,只面对着穆卿责怪道。
“阿姐就那么一会儿功夫没照看到,你怎么就跑出来了?怎么还到这种地方来,你若是想吃什么,让下人买就是了。”
胡心儿听得胃里头直反酸水,眼珠子一转,主意就来了,她“哇”的一声哭出来,大步走到罗燕身前,用身体隔开罗燕和穆卿,一手掩面,一手拽上罗燕的衣袖。
“阿姐,你怎么才来呀!”
一边哭,还一边装模作样的将眼泪鼻涕往罗燕的衣袖上抹。m.xiumb.com
罗燕皱着眉头忍着恶心,不动声色将衣袖从胡心儿的手底下拽出来,“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们被人欺负了?”
胡心儿哪能让她就这么跑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将罗燕的衣袖抢回来做抹布。
“阿姐,我们摔了李屠夫的肉,他让我们赔钱,不然就要将我们留在这里卖肉还钱,阿姐,你要救我们啊!”
每次想到卖肉偿还,胡心儿的心里都很难不起涟漪,多了些见识,就比这些单纯的人多了不少烦恼。
罗燕现在满心只想将胡心儿推开,听她说要银子,心里就一阵肉疼。
罗家是不缺钱,可她将穆卿带回去,是要卖了赚银子的,这还没好处进账呢,就先要往出掏钱,她心里自然是不愿的。
但再想想,穆卿这般姿色,若是送到贵人眼前去,贵人手指缝里稍微露出点好处来,就够罗家受益无穷了。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
“多少银子?”她借着将胡心儿拉到身后护着的姿势,挣脱了胡心儿的魔爪。
这般姿态,看上去倒真有几分护佑弟弟和弟妹的模样。
李三桂跟不上李心儿的脚步,一边的穆卿收到胡心儿的眼神,怯生生道:“他要三两银子。”
罗燕惊呼一声:“什么?三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呢?”
李三桂听见三两银子的时候,也暗道这是狮子大开口。
转眼看着罗燕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又来了火气。
“谁让他们打翻了我的猪肉,就得赔我!还有你家那傻子祸害了我的小猪仔,一共十两银子,不拿银子你就别想把这两个带回去!”
罗家在双溪村是首富级别的地主,罗燕随身带着的银钱,是普通村民想都不敢想的数目,可这么多银子也不是她随便出门就会带出来的数量。
“我现在没带那么多。”
罗燕也是不想拿,十两银子已经不少了,有那十两银子她做什么不好,为什么要给这个凶神恶煞的屠夫?
“哇!”胡心儿一听罗燕没银子,就痛哭出声,一边哭一边接着往罗燕的衣袖上蹭鼻涕。
“阿姐,阿姐你救救我们,我们不想帮他卖猪肉!阿姐,阿姐!救救我们啊!”
罗燕被她哭得心烦,又觉得衣袖恶心得紧,恨不能将这半边袖子扯下去,“我给你,但我现在身上没那么多银子!”
“那我不管,你什么时候把银子凑齐了,我什么时候把人还给你。”李三桂油盐不进的梗着脖子。
这双溪村别人怕罗家,他李三桂不怕!
“阿姐!”胡心儿还在强调自己不想帮罗三桂卖猪肉。
罗燕最后掏空了荷包,也只掏出二两八钱银子,又将头上的簪子一柄拔下来拍到油乎乎的桌子上,“不许再强迫他们帮你卖猪肉了!”
“成,但这人你不能带走!”
还差着银子呢,怎么也得等他他银子讨回来才能让罗燕将人带走啊。
胡心儿还在一边帮腔:“阿姐,你可要早点拿银子来赎我们啊。”
罗燕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心里大骂胡心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拿不出银子也只能放下狠话,灰溜溜地走了。
她不爽,胡心儿就爽了,抬手搭在李三桂的肩膀上,“走,喝酒去!”
“我可告诉你,我这酒量,好着呢!”胡心儿也是好酒之人,酒量自然没的说。
李三桂冷笑一声,“论喝酒,我还没怕过谁呢!”
“哟,小子狂妄啊!”坐在酒楼里,胡心儿一条腿搭在一边的椅子上,姿态更是狂妄,“今天姑奶奶非要喝得你跪在地上叫爷爷不成!”
“嘴上能耐可不是真能耐,酒桌上见真章啊!”李三桂拎着酒壶就给两人满了一杯。
胡心儿不甘示弱,捏着酒杯和李三桂碰上一杯,一饮而尽。
别说,李三桂还真被她这豪爽的模样给惊了一下,赞了一声“爽快!”也跟着干了。
三杯酒下肚,胡心儿眼前一阵迷糊。
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千杯不倒的那具身体,是她久经名利场练出来的,原主的这具身体,别说是烈酒了,就连果子酒都没尝过一滴,她又喝得急,这会儿酒劲儿上来,已经撑不住了。
“糟糕!”她声音发颤,只觉得舌头有点不听使唤了。
李三桂见此,也意识到,这丫头先前说自己酒量好就是在吹牛。
“感情是在胡吹大气!”
“谁胡吹大气了,我跟你说,我酒量好着呢,喝!”字音落下,又是一杯酒下肚。
李三桂自然不甘被一个小丫头比下去,胡心儿也是倔强的性子,到最后,两人已经拎着酒壶对嘴吹了。
“姑娘,别喝了!”穆卿见胡心儿连站都站不稳了,不由伸手扯了一下她的衣袖。
胡心儿本就左摇右晃一阵天旋地转,被他这么拉了一下,一个不稳就跌进穆卿的怀里,她抬手抚上穆卿的下巴:“哪里来的美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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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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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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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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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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