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暴君是个女儿奴>第520章 姒姝的避坑落井
  “那个方向,不是有扈氏边境吗?”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苏葬等三人见姒玄衣一声不吭就走了,嘴角抽了抽,这是有多嫌弃他们?

  被嫌弃了也不敢有怨言,带着顾情一起跟了上去了。

  “姑娘!”

  姒玄衣转身看去,那人群之中走出来几个人。

  “你不惜以身犯险,救我等于水火,这深更半夜路上也不安全,不如让我等护送你一程。”

  “对!”闻言,又是几个人站起身来。

  跟着,越来越多的人站了出来,“我们也愿意护送姑娘,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还有我……”

  看着夜色中,那一张张肃穆的脸,这人世间,忘恩负义者无数,知恩图报者也不少,姒玄衣心里有些动容。

  她希望九州三千列国能一直和平共处,将人族的传承,文明发扬光大,有多少夏王朝还存在的科技,修炼的功法,武技,道家学术等等,都在后世出现了巨大的断层,若是能一直共存,这些东西就不会被毁灭。

  遗憾的是,夏朝必将迎来覆灭,而在权力面前,没有人能做到心如止水。

  “多谢诸位!”姒玄衣抱拳以礼,倏然笑道:“若诸位真的想要助我一臂之力,便尽快从西岭山脉离开,此处已是中心地带,汝等离开必会朝着各方而去,沿途若是遇到他,便替我告诉他,夏后氏玄衣,正在四处寻他,心急如焚,寝食难安,让他速来相会!”

  “这……”

  众人闻言,脑海中登时如醍醐灌顶。

  原来,那名男子是这位姑娘心悦之心!

  若不是这位姑娘出手,他们现在早就凉透了,能为救命恩公寻找灰蓝色瞳孔,身穿玄衣长袍的心上人,他们自然是满心欢喜的。

  一时间,不管是以什么目的进入西岭山脉的人,早就将之前的任务抛诸脑后,满脑子都在描绘「双眸生四瞳,眸色如大海般,身着玄色锦袍,极为尊贵,俊美的公子」的形象。

  也想看看到底是怎样风月无度的男子,才配得上如此清绝出尘的女子。

  “原来恩公乃夏后氏玄衣,玄衣姑娘,此事包在我等身上!”

  众人纷纷拱手作揖,朝着四面八方散去。

  顾情上前一把拉住姒玄衣,瞪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玄衣,当着这么多人,如此说真的好吗?”你可是嫡公主欸,怎能当着这么多人表明自己的心迹,你的矜持呢?

  “姒玄衣!”

  还不等姒玄衣做出回应,一道怒气冲冲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你勿要欺人太甚!”载羿俊美的脸上,黑气沉沉,眼底充斥着浓浓的占有欲,还有一股遭到背叛的怒火,正横视着她。

  就算他们婚约已退,但当着他的面,与那么多人讲,她在寻找其他的男人,还说什么心急如焚,寝食难安,到底把他当做什么?

  “咂,晦气!”姒玄衣眯了眯眼,看着浑身冷气站在她对面的载羿,满脸傲然,不屑中带着嫌弃与冷漠,“孤与你说得很清楚了,你还想纠缠到何时?”

  载羿瞳孔一缩:不,不该是这样的,姒玄衣,是他的!

  他们三七之年便订婚,乃天作之合。

  十余年的未婚夫妻关系,他不能让她就此离开,绝不能让她去找别的男人!

  “姒玄衣!”下意识的,便抻手想去拉姒玄衣的胳膊。

  姒玄衣移形换影,人已站在离载羿十步远的距离,冷厉的眼神扫过他的脸,冷诮的口吻中,带着嫌恶,“有穷载羿,休夫檄文早已昭告天下,你区区一个方国王储,却对孤苦苦纠缠,一次次出言冒犯,还想要对孤动手动脚,当真是不想活了?”

  有穷载羿?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夏后氏•玄衣?姒玄衣!

  这不是夏后皇朝的嫡公主,九州唯一的帝姬之名讳吗?

  这些人不傻,如今看来,帝姬痴傻之事,定然是谣言,可是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造帝姬谣的?

  众人目光不善,且又带着疑惑地看着有穷载羿:莫非,是这玩意儿故意折辱帝姬?

  载羿眸光一沉,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底却暗藏着几分歉意与后悔,想到这十几年来的种种,历历在目,此时此刻,肠子开始都发青了!

  为何他当初要听信姒嬛等人的谗言,禁不住又或,这才错把珍珠当鱼目,还任由姒嬛等人欺她,辱她?

  “你是帝姬姒玄衣?”载羿身边的那女子,一张樱桃小口微微张开,面容出现微微的扭曲。

  姒玄衣看了她一眼,轻轻颔了颔首,转身离去。

  女子刚想追上去,却被载羿拉住,“情操,以后不要去招惹她!”

  “载羿太子……”

  “更不许欺负她。”载羿的话语中,带着不容拒绝的警告,说罢,朝姒玄衣的背影追去。

  梦情操紧咬着樱桃小口,满眼的委屈,揉了揉被载羿抓得生疼的手臂,心中心里对姒玄衣的妒恨,越是增添了几分。

  九州帝姬,我绝不会让你逞心如意的!

  姒姝看着载羿离开的背影,眼里的寒光越来越冰冷,他竟还想要去追姒玄衣!

  过去,姒玄衣才是那个追在他身后,被人耻笑,讽刺,挖苦的蠢货,他不闻不问,任人将她欺凌,折辱。

  如今他身边依然美人如云,倒是反过来追着姒玄衣跑了?

  姒玄衣,你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曾经追着载羿太子满㘰寻跑,载羿对她爱搭不理,转身就说喜欢北幽战侯,那等天子骄子,怎可能看得上你?

  真是可笑至极!

  “荤育国公主,你也别难过,这姒玄衣几个月前才恢复了神智,如今倒是愈发自以为是了,待回了㘰寻,定要我祖父参她一本,到时候罚她去皇家祠堂跪地认错。”姒姝看着梦情操那般戚戚怨怨的模样,摇头叹息,心里却早已恨得凿穿龈齿。

  那首曲子,太过诡异了!

  姒玄衣一直浑浑噩噩,神志不清,到底什么时候学会的?

  梦情操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悲戚戚地道:“帝姬方才哼唱的那首曲子,你可曾听过?”

  姒姝闻言,眸色锃亮,试探问道:“荤育公主言下之意是……?”

  “姝郡主,你我年纪相仿,你乃夏后皇朝嫡系长孙女,又是太宗正大人最疼爱的孙女,乃九州三千列国的上国,往后当唤我名字即刻。”梦情操说罢,还等姒姝点头应下,伸手拉着姒姝的手,做出相见恨晚之态,哀怨中带着不谙世事的纯真,望着姒姝,“姝姝,此等天籁,具有造福天下之功,普天之下,莫非只帝姬一人能吟唱?”

  “她算什么帝姬?”姒姝明显被梦情操一通马屁拍的精气神都出来了,张狂的表情中带着冷诮,“不过一个留着卑贱血脉的贱人所生,要说九州帝姬,依本郡主看,就算姒嫣,也比她姒玄衣更名正言顺!”

  “就是,不过是个又痴、又傻、又花痴的蠢货罢了!”

  “她以前,可是将整个脸都涂成五颜六色呢!”

  “对对对!我也亲眼见过,那年……”

  “我也想起来,那一次,她还被人推进荷花池里喂鱼,被救上来的时候,嘴巴里居然含着一条锦鲤,哈哈哈……”

  二人故意落后载羿一段距离,围在周遭的人便纷纷开始以最不堪,最恶毒的语言贬低姒玄衣,纵观这些人,都是平时与姒嫣、姒姝等人交好的㘰寻城王公貴胄家中的子女,姒姝在当中修为不是最高的,但地位却是最高的。

  *

  那些女子都恨毒了姒玄衣,从前「嫡公主」三个字不过是被她们父母在暗中嘲笑,挖苦的代名词,看自家闺女,那叫一个欢喜,唯独遗憾的是让一个废物占了先机,能与有穷载羿婚配,占着未来羿王元妃的位置十余年。

  自从姒玄衣百族大比夺得魁首,这「嫡公主」三个字又成了她们的紧箍咒,父母对他们稍有不满,就说他们这么多年都白养了,连嫡公主万分之一都不及!

  无奈她身份高贵,平时都敢怒不敢言,这回可算逮着机会好好出口恶气了!

  姒玄衣最终也没带上那个告诉她冥北幽方位的少女,而是让她跟着同行之人赶紧离开西岭山脉。

  毕竟有虞国女君的计谋已经可以肯定了,一方面用有虞国丢失王印,再以丰厚的奖品和两大炼器典籍为诱饵,再者就是在各国散播西岭山脉有至宝降世为噱头,引得这些不谙世事的王公貴胄们蜂拥而至,如此一来不仅能一举多得除掉各国天才,还能用这些天才的死来遮掩冥北幽陨落的真相。

  姒玄衣在顾情追上来后,瞧着她一身狼狈,只得找了一处水源休憩一番,将苏葬兄弟二人赶走,和顾情在水源下游清洗了一下身上的污秽,赶紧围着火堆睡了一觉。

  直到林间昆虫苏醒,姒玄衣第一时间睁开眼,正与顾情商量着路线,“西岭山脉的边陲便是秦岭山脉,秦岭山脉乃有扈氏封地,我们可以……”

  “姒玄衣!”就在出生于情报强国的顾情说得头头是道之时,一道冷厉的娇喝声响起,“你竟在此处!”

  二人蓦然抬头,姒玄衣危险地眯了眯眼,“姒姝。”

  “孤,为何不能在此?”姒玄衣眼底,冷意久久未能散去,这个姒姝简直是个混账,身为姒家嫡系血脉,一心一意跟着商次妃那个妖妇祸害夏后氏的子嗣,还给她整出优越感来了?

  若不是看在姒牧几十年都在为夏后皇朝尽心尽力的份儿上,她早就出手教训她了,这一次次还蹬鼻子上脸。

  似读懂了姒玄衣的冷傲,姒姝更是愤怒至极,她最是见不得姒玄衣那副嚣张的模样,一时气急,胸腹剧烈起伏,满眼的怒火瞪着那个绛发少女,回想起百族大比,当着众人她对自己的羞辱,妒火都要喷出来了!

  满脑子都是小时候欺负姒玄衣的画面,过去,她明明是被用麻绳绑在树上当沙包锤的那一个。

  长大一点,她们又想出各种各样的办法,在暗地里折辱她,欺负她,可这个蠢货却还是想跟她们一起玩。

  不知道是谁,想出来一个游戏,她们好几年都玩不腻,姒玄衣不是想跟她们一起玩游戏吗?就说,谁输了就用麻绳套着脖子,围着国雍殿转三圈,一边转,一边被柳条抽小腿,还要一边学狗叫。

  “没想到你和北幽战侯偷偷出城,竟然是为了来替有虞国寻找王印?”姒姝说话间,与身边那位穿着水蓝色长裙的女子,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说话间,更是丝毫不避讳那满脸的鄙夷与嘲讽,“你还不知道吧?你那两个狗腿——哦,就是那个绯樱郡主,大庭广众之下勾引荤育国王储,竟还得了王储青睐呢!真是恭喜你了,商次妃已经做主,将她许配给他做了次妃,而另一个卿妩郡主,则奉命去送嫁,这送嫁,你应该明白是怎么回事吧?”

  送嫁女,便是后世所言的:媵妾。

  姒玄衣听罢,心头一震怵然,顿觉头皮都炸开了,心念一动,霎时出现在姒姝面前,待众人反应过来时,姒姝的喉咙被她单手掐住,缓缓地举起。

  “把你方才所言,仔细说来,孤,尚可饶你一命!”那一双鸳鸯眸带着恐怖至极的血色闪电,凝视着姒姝,眼神冷了几分。

  姒姝吓得浑身颤抖,哪里还有方才的飞扬跋扈,高傲自满,涨红的脸上嘴巴一张一张的,“我、我…我说…”胡乱地蹬着腿,不断拍打着姒玄衣的手,“先放、放、放手!”

  姒玄衣嘴角邪佞地勾了勾,冷冷地看着姒姝,“说,还是死?”

  本来她着急要去找冥北幽,听到雪氏姐妹出事儿,怎可能做得到心无旁骛?

  这个姒姝,年少时可没少欺负自己,直到她去了浮生宫学艺,那些恶毒的游戏才慢慢没人提及,本来想着年少无知,过去的事儿就过去了,可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敢一次次来招惹她。

  现在,竟然敢用雪氏姐妹来威胁,嘲弄她?

  不管此事是真是假,今天,她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位夏后氏的姝郡主!

  “荤育国的王储,虽然相貌堂堂,性格温和,却是个被囚禁在钧台,双腿残疾,年过三十之人!”姒姝读懂了姒玄衣眼底那抹怒气,甚至还有淡淡的杀意,登时也明白自己绝非她的对手,这等实力,早已不是她能挑衅的存在,为何自己会觉得,她还是过去那个任人拿捏的蠢货呢?

  “你、你,你先放开我,我喘不过气来了。”

  姒玄衣冷清的容颜没有一丝表情,眼神中姿态狂傲又霸道,“孤,不喜欢被人掐着命脉讨价还价!”

  姒姝一愣,她哪有掐着她的命脉,明明是这个贱人掐着自己的喉咙好吧?

  “具、具体的我不太清楚,只知道岷山琰,就是绯樱郡主数日前出现在钧台,囚禁方国质子的一处宅院,便死活不肯离开,一定要留在梦拂尘身边照顾他。”

  姒玄衣,你恃强凌弱,六亲不认,你能不能要点脸?

  但这话,她只敢在心里想想,已经不敢说出来了。

  “然后呢?”

  “商次妃得知后,便做主将她许配给了梦拂尘,半个月后大公主出嫁,她便会出嫁,跟着梦拂尘一起回到荤育国。”姒姝憋得一张脸发紫,呼吸急促,气息不稳。

  姒玄衣沉了沉面色,如今她分身乏术,先找到冥北幽是首要大事,“孤如何能信你?”

  九皇叔应该也快回朝了,父后和大皇兄皆知道,这雪氏姐妹的重要性,绝不可能轻易允许商次妃胡作非为。

  “有穷载羿带着情操公主前来,便是迎回荤育国王储的,你不信可向她求证。”姒姝急急说道。

  姒玄衣眼珠子一晃,看向梦情操,“孤并不想在此大动干戈,你们最好没有骗孤!”

  “姝郡主所言句句是真。”梦情操柔弱的模样,楚楚动人,说话也轻言细语,看起来很是让人怜惜。

  姒姝刚想说点什么,姒玄衣转身狠狠瞪了她一眼,她知趣地缩了缩脖子,聪明的选择了闭嘴,她很清楚,若是自己再敢不依不侥说些不该说的,姒玄衣可能不会再跟对她手下留情。

  顾情眼皮子忍不住跳了几跳,虽不知到底怎么回事,但她是坚定不移站在姒玄衣这边的!

  她知道载羿和姒玄衣的恩恩怨怨,也最是瞧不上载羿那种男人,就算他不喜欢玄衣,也不该由着别人折辱她,欺凌她,十年如一日,换谁受得了?

  “帝姬,早就听载羿太子提及过你,情操因为身子一直不太好,也从未到大夏国来朝拜,今日有幸一见,实乃三生有幸。”梦情操说话时,如莺歌燕语,声音十分动听,说话前,还不忘施了标准的礼仪,“你将来是有穷国的羿后,我们迟早是一家人,还请给情操几分薄面,高抬贵手,饶了姝郡主这一回吧!”

  姒玄衣这才慢慢放下姒姝,梦情操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效,心里的愤怒不知该如何隐藏时——

  *

  却见那高出她一个头的绛发少女倏然一笑,轻诮道:“荤育国的情操公主,你听好了,你要嫁给谁,那是你的事情,请别在孤面前胡乱攀亲,谁与你是一家人?有穷国未来的羿后谁愿当,谁去当,孤——不稀罕!”

  说罢,姒玄衣一个华丽转身,踏步离去。

  “你!”梦情操绯红一张脸,眼眸中含着一层雾气,望着姒玄衣,她居然说不屑当载羿的元妃?

  莫不是忘了,当初是谁死皮赖脸的缠着载羿太子,丑闻闹得天下皆知。

  “帝姬,且留步!”

  见她要走,梦情操急得发出尖锐的声音,却依然柔柔弱弱,她撩起裙摆,冲上前去,拦在姒玄衣面前,关于姒玄衣写休夫檄文的事,她早已有所耳闻。

  姒玄衣这是在羞辱载羿太子,哪怕是帝姬,也不该如此折辱身为未婚夫的载羿啊!

  何况,那些年她的的确确就是一个废物,又有什么资格写下休夫檄文,真是不知所谓!

  姒姝看着泫然欲泣的梦情操,嘴角禁不住向上扬,她就是想借梦情操的手,好好教训一下姒玄衣,之前这二人可能没有任何交集,如今,梦情操可是要嫁给载羿太子了,试问,谁能忍受自己未来的夫君背着被休弃的污名,还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这梦情操,可是荤育国国主最疼爱的公主。

  她就不相信姒玄衣敢动她,就不怕荤育国国主震怒,联合有穷国,引发一场叛乱?

  谁料,姒玄衣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直接绕过梦情操大步离去。wWW.ΧìǔΜЬ.CǒΜ

  她现在心里全是有虞女君的阴谋诡计,满脑子是冥北幽,哪有心思跟梦情操在这浪费时间?

  梦情操见姒玄衣还走,惊措的眸色里,划过一道怒气,浑身迸发出一股寒冷刺骨的灵力。

  “情操,帝姬修为不弱,早已不是当初的废物,你……”姒姝上前一步,假意劝阻梦情操。

  她不劝阻还好,这一劝阻反倒是避坑落井,撮盐入火,更是点燃了梦情操心头的怒焰,望着姒玄衣的眼神里,充满了妒恨。

  即便不是废物,那又如何?

  她堂堂荤育国嫡出的公主,国力绝不输给数十年来一直走下坡路的夏后皇朝,难不成姒玄衣还敢动她?

  她不是不稀罕做载羿太子的元妃吗?

  正好,今天就彻底掐断了她在载羿太子心中的那份牵挂,叫他看看,到底谁才是一心一意为他好的女人。

  姒玄衣背对着梦情操等人,异于常人的感知力,早已发现空气中不寻常的波动,还不等梦情操的掌风打过来,修长的玉臂一扬,无色系的源炁,如一道流星划过,电光火石之间,一把扣住她的肩膀。

  随即,嘴角漾起绝美的弧度,那是冷凛的笑意,「啪!」一耳光,狠狠扇在那张雪白的脸上。

  “你,敢打——”

  「啪!啪啪!」

  梦情操话音未落,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又是几个耳光扇在她脸上。

  这回,彻底懵逼了。

  火辣辣发烫的脸上,留着红彤彤的巴掌印儿。

  “梦情操。”姒玄衣鸳鸯眼中,神光冰冷,浑身充斥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霸道与强势,说话的声音更是令人感觉到像是跌入了冰窟之中,“孤没时间跟你玩这些把戏,滚!”

  姒姝惊呆了,她真的没想到,姒玄衣居然真的丝毫面子都不给梦情操,她好歹也是荤育国最受宠的公主啊!

  梦情操许久才反应过来:她,被打了!

  她瞪大眼睛,缓缓抬起手,抚摸着肿得不成样子的脸,不可置信的目光望着姒玄衣。

  “你你、你竟敢打本公主?!”梦情操气委屈至极,双眸中雾水一闪,那浓浓的屈辱,遮住了狠毒冷芒。

  因为她感觉到了,载羿的气息就在森林之中,他定然也看见姒玄衣打她的场面了。

  “嗯!”姒玄衣好不遮掩,霸气应道:“孤打了,你当如何?”

  想到自己曾因为载羿而被欺负的点点滴滴,她连杀载羿的心都有了,一个梦情操还在她面前耍心眼儿,真当她好欺负是不是?

  载羿,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孤,否则……

  梦情操见载羿始终不肯出来替她说话,也不愿给她皆为,心口堵得阵阵发痛,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载羿太子,心里还放不下这个让他颜面尽失的女人吗?

  就因为她不傻了,所以,元妃的位置还是要留给这个女人吗?

  为什么?

  为什么?

  想到有这个可能,梦情操气得心脏一阵阵痛,一双眼睛留着委屈的泪水,怨毒更深了一层。

  姒姝见状,强行压下了上扬的嘴角,隐去了那抹快意的笑,一脸严肃地看向姒玄衣,一副好言相劝的模样,语重心长地说,“嫡公主,情操公主可是荤育王最疼爱的公主,不远千里来朝拜大王,所谓远到是客,你作为嫡公主,九州帝姬,怎能情操公主呢?万一此举惹来荤育国的不快,遭来一场战争,你可是要担责任的,还不快快向情操公主致歉。”

  “呵,致歉?”

  姒玄衣鼻息间发出一声冷冷的笑,“孤乃堂堂人皇嫡女,九州帝姬,分得清孰轻孰重,可不像某些人,估计只是为了看起来显高,才长出了个脑袋,其余时间,全当成了个摆设!”

  且不说夏王朝终会覆灭,就算是不灭,她怎可能对一个方国公主数次挑衅而一忍再忍?

  人皇的威严何在?

  上国的颜面何存?

  这姒姝脑子里全都是些个人恩怨,为了利用梦情操给她出口气,不惜火上浇油,甚至还以两国战争为由,想迫使她堂堂帝姬,向一个方国公主低头,简直是可笑至极!

  就算她父后再如何骁勇善战,心怀天下,可内部都已经无能,失智成这样了,一代又一代的后辈皆是不争气的东西,难怪夏后皇朝会被她们给作灭了!

  “常言道,长兄如父,长姐如母,若是姝堂姐实在觉得孤不懂待客之道,欺负了情操公主。”姒玄衣忽然转身,立刻换了一张乖巧又可爱的表情,笑得人畜无害地道,“不如,就由姝堂姐代劳致歉吧!”

  恶心人,谁不会啊?

  致歉?

  孤不会!

  你行,你上!

  姒姝听罢,娇容霎时变得非常难看,望着姒玄衣潇洒离去的背影,后牙槽咬得「咯咯」作响。

  长姐如母?

  姒玄衣,你真好意思说!

  你那个低贱的娘亲,从来都没被夏后氏承认过,还妄想翻身做主人,简直是不知廉耻!

  梦情操看见姒玄衣就那么离开,也气得全身颤抖。

  她一脸悲愤,想要冲上去,拦住她,忽地被人拽住手腕拉了回去。

  “载羿太子。”

  当看见在以后,梦情操双眸里含着的泪水喷涌而出,满脸委屈,扑在载羿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载羿轻轻拍着梦情操的后背,那灰色的双眸泛着深邃光,随姒玄衣远去的倩影渐行渐远。

  自从她逃离了地宫阵坛,他,找了她很久。

  他很担心她会告诉大王,他对她做的一切,夏后皇朝一直没有动静,而姒玄衣也一直没有下落,没想到她,竟然来了西岭山脉。

  她没有告诉大王,是不是因为心里还有他?

  不舍得他被大王责罚,所以……

  “你,不该去招惹她。”载羿冷淡的嗓音里,带着一股难得的安慰之情。

  “载羿太子,你怎么帮着那贱人说话,你是不知道,她方才有多嚣张!”姒姝在一旁气得直跺脚,为什么一切都没有按照她想象的那样发展?

  为何载羿看姒玄衣时,还带着浓浓的不舍与眷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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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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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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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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