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断,狠厉,不求伤身,只图一击取其性命!
「砰咚!」
只见一道光影陡然冲出,挡在冥北幽的身前,完美化解了那道可怕的攻击。
那光影被震得残象乱颤,忽地,大嘴一张,直接将阵盘咬碎。
随着「嘶啦」,衣料撕裂的清脆声传来,涂山浔身上的衣袍,被撕下一片。
“不好意思!”冥北幽双手拂在腰后,看了一眼身边那道光影,“妖王也知,这幻灵兽比较顽劣凶狠。”
那张冷然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却说着彬彬有礼的言辞:“还请妖王多多包涵。”
“既然北幽侯也知它顽劣凶狠,带在身边岂不是会为主人招惹祸端?”涂山浔湛蓝的瞳孔中,两道幽光乍现,“朕今日便助你诛杀此兽!”
话音未落,涂山浔剑指已收。
那只幻灵兽,已灰飞烟灭!
“……”
冥北幽怒视,幻灵兽,乃天级灵兽,他身为妖王,说杀就杀!
涂山浔弹了弹指尖上的光蕴,淡漠地道,“举手之劳,北幽侯不必言谢。”
话音未落,剑指一挥,朝着冥北幽的喉咙直逼而去。
“本侯看妖王不是想诛杀这幻灵兽。”冥北幽连连后退,眯了眯眼,喉头的震动冷若碎冰,“分明是想借机诛杀本侯!”
说话间,已退出被锁定的攻击范围。
“北幽侯多虑了。”涂山浔身姿凛凛,指尖一道金光乍现,“虽然你只是个杂碎,体内也流着吾涂山一族的血脉,朕只是想关照一下身为半个子民的你,你就满怀感激地谢恩罢!”
言语间,那道金光化作一点极光,冲冥北幽的胸膛极速射过去。
冥北幽颀长的身形虚影一晃,堪堪躲过那看似轻飘飘,却蕴含极其恐怖力量的一击,双手飞快地接触一个手印,抵挡那道折射追来的极光,“那倒是本侯误会妖王了,不过本侯的幻灵兽丧命事小,却叫堂堂妖王身着破衣烂衫,本侯心生愧疚,不如由本侯亲手为妖王宽衣换新!”
语落,手腕急转,一个繁复的攻击阵盘,裹挟着碎山填海的恐怖威压,朝着涂山浔压上去。
这一击若是打中,涂山浔就算不死,也会重伤!
“北幽战侯莫不是如外界传闻那般,好龙阳之道?”这个兔崽子,不但嘲笑他穿烂衣裳,居然还想扒了他的狐狸皮?
涂山浔刻薄的言词里,带着浓浓的不屑,言辞讥讽:“但朕宽衣解带时,不喜男子来侍奉左右!若是北幽侯真有诚意弥补愧疚之心,不如放下手中的屠刀,从此穿针引线,为朕缝补破衫,用你这短暂的百年寿命,或许勉强能作为赔偿!”
“妖王莫不是活得太久,患有脑疾?”冥北幽咬牙切齿,这个混蛋,居然让他去做女人才做的活计,真是气煞人也,“本侯乃人皇亲封的战侯,征战天下,保家卫国,岂能如妖王这般游手好闲?依本侯看,那绣花作衫的活计,更适合雌雄莫辩的妖王,本侯军中三十万大军正愁冬衣不足,此事委托妖王,正好!”
“朕看北幽侯缠绵病榻,并非中毒,恐是患了精神错乱之症!”涂山浔听着冥北幽说他老,气得五脏冒烟,压低嗓音,怒呛:“朕乃风华绝代的九尾天狐族,眼下正值绮年玉貌之年,拔山盖世之龄,汝这等智力低下,姿容平平的半妖,何来的勇气,敢在朕面前大言不惭!”琇書蛧
“一头心术不正的臭狐狸,又何来的自信支撑得起贪恋人间红颜的底气!”冥北幽平静的神态下,裹挟着骇人的战意,“也不怕被天道反噬,祸及无辜?识相的就乖乖滚回你的狐狸窝,否则,本侯不介意让有冥国那些贪得无厌的东西杀上涂山,捉了你的狐子狐孙,扒皮御寒!”
“狂妄的东西!”涂山浔闻言,是真的被激怒了,冷冷地道,“心术不正的人是你,你没有资格再靠近她!”
“本侯有没有资格,也不是你一个臭狐狸能置哙的!”冥北幽可不管涂山浔身受重伤,手段狠厉,招招致命。
“口口声声骂朕是臭狐狸,你别忘了,你身上也留着涂山氏的血液!”
涂山浔被姒履癸打伤,尚未恢复,但法力深厚,二人你来我往的战斗,丝毫不见留手,震得这方空间惊雷四起,狂风大作。
“正因如此,你才能苟活到现在!”冥北幽从牙缝儿里迸射出一句:“否则,从你拿醧忘酒给她的那一日,你便罪该万死!”
“哼!”涂山浔鼻息间发出一声冷哼,“愚蠢。”
果然不出所料,那件事还是被这杂碎给查出来了,就算知道又怎样?
他是绝对不会把自己所爱之人,拱手相让的!
二人实力强悍,打得昏天暗地。
远远的,苏葬、苏焚、苏炎兄弟三人吓得后背发凉,四肢都在打哆嗦。
“这可如何是好?”苏炎眉心紧蹙,“主上和王上打起来了,咱们要帮谁呀?”
“命长?”苏葬一记刀子眼丢过去,“他们那样的战斗,是咱们能参与的?”
“主上与王上自小就不对付,但谁也奈何不了谁,看样子不打到精疲力尽,只怕停不下来。”苏焚沉声说道。
他们之前也很好奇,殿下为何对他们那般淡漠,而且还说要杀了他们。
原来,是饮了醧忘酒!
这人间界,唯有一人能酿造那醧忘酒!
在查到此事之后,他便已有预感,这一战是迟早的事儿,谁也阻止不了!
只是那二位……他们也不知道该替谁加油好。
*
万里之外的黑山地窟之下,一个脸上画着诡异符纹的男子单膝跪在地上。
“禀告主君,冥北幽身上的毒、疑、疑似解了!”
正坐在黑石骨雕王座上的黑紫色人影听后,嘴角处勾起一抹森寒的弧度,阴恻恻的笑容缓缓展现。
“一群没用的东西!”
言罢,那人影长臂一挥,宽大的袖袍掠得怪风大作,跪在地上那人登时面露惊恐,双眼暴瞪,生机全无,整个身体里的血肉仿佛在片刻便被抽干了一般,以肉眼的速度变得干瘪,狰狞,最后化作一滩灰烬,消失在风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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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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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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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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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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