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用那么凶狠的眼神瞪他,还凶他!
呜呜呜~好委屈。
为什么每次都凶他?
为什么每次都瞪他?
为什么每次对太阴公主就这么的……
这汪叭淡的心,都偏到天边去了!
简直是个双标禽兽!
“你们两个……”绝对有奸情!
话又是没说话,冥北幽那双冰冷的眼神,薄情凌厉又慑人,射向花无错。
他虎躯一震,缩了缩脖子,看着那恶化的旧伤口,又生出感同身受的同理心。
在冥北幽凌厉又慑人的眼神下,花无错气呼呼地跑了出去,想着他背上的伤口,又是很担心。
花无错的母亲,是冥北幽父王的亲妹妹,他们是嫡亲的表兄妹,花家兄妹是龙凤胎,因天赋过人,六岁就拜在大巫门下,成为关门弟子,而冥北幽则是早两年,五岁时便被送往㘰寻城为质子,所以,三人自小就生活在一起。
花有容听见里面的动静,想要进去看看,结果被横冲直撞的花无错给撞了个满怀。
兄妹二人稳住身形,偷摸地猫着腰,扒着门枋往里瞅。
姒玄衣一脸漆黑,眼神凶狠,举止彪悍,瞪着冥北幽:“看着孤作甚?”
“自己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她一脸怒色,“肉长在你自己身上,命也是你自己的!”
“什么事情重要到让你连命都不要了,非要跑出去?”
“那有虞国王女就那么吸引你?”
“还让人给行刺,你知不知道,这毒虽然能解,但是你的身子受一次伤就等同去一次鬼门关?”
“你知不知道,若是此毒彻底爆发,你到时候想死都难?”
“你真的想沦为一个保有思维逻辑,却又丧失七情,因无法遏制对鲜血的渴望,而陷入永无止境的杀戮,只有嗜血杀人,吞吃入腹本能的野兽吗?”
冥北幽就那么地听着她教训自己,就那么安静地看着她,也不吭声,偶尔眨一下眼睛,好像在证明他是个活的。
姒玄衣气得不行,胸脯一沉一浮,一口一口的深呼吸,换来渐渐恢复平静的情绪。
片晌,她才缓过气儿来,眼下还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得尽快处理他身上的伤口。
她眉头紧蹙,一记刀子眼甩过去,两瓣樱色的唇儿吐出清冷的低喝:“转过去。”
冥北幽垂下眼眸,竟乖乖地就转过身去了。
再次看着那伤,姒玄衣依然很刺眼,之前明明是愈合了……
冥北幽的脑子也开始思索,他之前的确不觉得有碍,所以才会去看武比,一直也无任何异样。
可就在方才,那刺杀他的贼人刀口上有毒,好像就是那毒入体内之后,直接导致了他旧伤恶化,并迅速化脓。
他从来不会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毕竟他还不想就这么窝囊地死去。
姒玄衣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回想起九黎山脉的那段经历,顿觉眼眶一热,鼻尖一酸,喉头胀痛。
她飞快地从空间戒指里拿出针袋,里面长短不一,粗细不同的金针插得整整齐齐。
“吞下这颗丹药。”她吸着一口冷凉的空气,说罢,将一颗褐红色的丹药递到冥北幽面前,可他竟都不用手去接,直接就上嘴衔进口中,当那柔软的嘴唇触碰到她的指尖时,姒玄衣心尖儿一颤,「嗖」地缩回了手。
花无错和花有容跟着也是一愣,不过,花无错转念一墨,兴许是他太虚弱了,无法抬手吧!
可花有容却惊得双眼圆睁,头皮发麻,双拳紧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画面,表兄在她面前都从未有过这般亲昵的举动,为何那样的亲昵,偏偏是给这个废物?
“你体内的毒正在疯狂地暴窜,如果不及时处理,定撑不过一年!”
姒玄衣冰冷的语气没有起伏,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孤先将你的穴位封住,再将腐肉全部挖掉,然后重新缝合伤口,过程会有点久,而且会很疼。”
“嗯……”冥北幽。
“你要是忍不住,孤可——”
花有容闻言,岂能甘心?
不管不顾地冲进去,大声喝道:“我表兄现在这般虚弱,怎能受得起挖去腐肉的重大创伤?”
瞧着冥北幽身上的金针,居然是她从未见过的针法,这个该死的女人,就知道她没安好心!
“这等针法简直是胡闹,还不快快拔掉。”花有容在一旁气得脸都绿了,任凭花无错怎么拦都拦不住,对着冥北幽苦口婆心地劝说道:“表兄,这个女人她根本就是故弄玄虚,矫情饰诈!”琇書網
“此等拙劣的针法,纯粹就是乱扎一通,足以证明她根本就不懂医理!”她越说越气,见冥北幽不理会自己,转身却满脸愤恨,怒不可遏地对着姒玄衣,那双眼睛犹如喷火,气势汹汹地大骂道:“嫡公主,你虽贵为公主,也休想在此草菅人命,就算我表兄他是质子,却也是人皇亲封的侯爷,你也无权戕害于他,你给我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姒玄衣嘴角一扬,故意摆出冥北幽是来质子的身份,这不是故意给他们二人的关系划出鸿沟吗?
呵,真是生的一副好心思!
“表兄,你是不是很难受?”花有容说着,就将姒玄衣一把掀开,冲上前去:“我来替你拔掉这破针。”
“别碰!”冥北幽沉声道,花有容当场愣住,为什么?
“我很好,你们别担心。”随后,他补了一句。
姒玄衣见花有容那副模样,清冷绝艳的脸上宛若挂上一层寒冰,眉峰一挑,看向那刻意掩藏,却又对她一再宣示主权的女人,凉薄的唇瓣吐出一句:“撒完泼了?撒完了就请出去,孤不喜有外人在此喧闹,吵扰孤诊治!”
心里有了肯定之后,她连冥北幽的上半身都不想让任何人看见,更何况是一直对他有非分之想的花有容。
许是从前早就已看过,但从今往后都不行。
姒玄衣拿出一瓶酒原酿,给他的伤口上全部消毒,所用过的布帛全部装进一个陶罐里。
花有容闻言,身形戛然怔愣,她错愕地看着冥北幽:“她凭什么让我出去,表兄,我……”怎成了这个女人口中的外人了?
明明她,才是外人!
姒玄衣瞧着花有容仍不肯离开,冥北幽也不吭声,翻了一记白眼儿,二话不说,掏出一根金针,突然就扎在了冥北幽的一处穴位上。
嘶——
这!
“花有容。”冥北幽疼的嘴角抽了抽:“你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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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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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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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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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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