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能以上国公主的身份,为褒国联姻有穷国,那她褒国比之其它子爵国的势力便弱了几分,三五年内也绝不能通过伯爵国的申请。
时不待人,她不能就这样作罢!
她这些年悉心教导,培养女儿,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成为有穷国载羿太子的次妃,甚至是元妃!
可如今,如今……
“大王,若此事真与嫡公主有关,还望您替三公主还有瑶儿讨个公道。”m.χIùmЬ.CǒM
费妃回想起眼底乌青,面色惨白的姒瑶,哭得愔愔凄凄。
“三公主与六公主也是大王的亲生女儿,您不能任由嫡公主这般胡作为非。”
“她若真是做下此等恶事,简、简直是禽兽不如,丧尽天良!”
想着姒瑶那般模样儿,活像是死过一次似的,脸无血色,教她看了,心痛如绞。
“婢妾膝下,就瑶儿这么一个女儿,竟被人算计得在稠人广众的情况下,让众人亲眼围观下与人做出那等事情,往后她还如何做人?这叫我们母女可怎么活啊?”
“大王。”一旁的商次妃峨眉紧蹙,面色极其难看,上前施了一礼,道:“臣妾也认为,此事与太阴公主有脱不开的干系,若不将话说清楚,只怕是难平众怒。”
“父后!”姒琦看着自己的母妃哭得凄惨,额头青筋直爆,他身形笔直,跪在殿前:“还望您彻查此事,还给二位皇妹一个公道,定不能叫那罪孽深重之人逍遥法外!”
万万没想到,只一两个时辰未见,竟会发生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心头早已是怒不可遏。
姒琦眉头紧蹙,这一切真的是姒玄衣做的吗?
怎么可能呢?
一个痴傻十余年的,不能修炼的废物,当真长了那般大的本事?
偌大的文德殿内,灯火明烁。
“啧。”
帝癸眸光晦暗不明,随着他长长的吸气,呼吸,空旷的大殿上渐渐变得安静,极度的安静。
“方才那三名男子所述,汝等,可曾听清?”他,这是在给他们机会。
此一言,说得几人哑口无言!
“大王。”商次妃率先回过神来:“那等卑贱贼子所言,怎可尽信?”
那三人可是说了,连嫣儿都参与其中,若是按照那三人的言辞来判,那嫣儿岂不是成了谋害手足的罪人?
好一个:卑贱贼子不可信,他倒是该感谢这商姬善意的提醒。
“商姬。”帝癸启唇道:“按你之意,该如何?”
“启禀大王,依臣妾愚见,应趁此事尚未传开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查个清清楚楚,还两位公主一个公道,还请大王明鉴。”
“明鉴?”帝癸平静冷漠地道:“也好。”
众人闻言,顿觉心头大石缓缓放下。
只要大王松口了,那么惩罚姒玄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来人。”帝癸沉声唤道。
“卑臣在!”殿外,几个身披重甲的兵将应声而入。
“传太宗正、太史御!”帝癸令道。
“喏。”
气势磅礴的兵将应声而去,殿中几人傻眼儿了。
不愧是大王,雷厉风行。
这就传太宗正和太史御了,下一步便是要去捉人去了吗?
是了!
只有嫡出的皇子和公主犯了大错,才有资格载入宗正司。
就算大王再怎么宠爱施妺喜生的贱种,可有施国毕竟有不臣之心在前,也不能为了一个姒玄衣就得罪了她们所有人。
若是没有她们这些附属国的支持,那么,这天下,大王还不一定能坐几日呢!
想到此,众人心头更是多了几分迫不及待,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姒玄衣被打入天牢,甚至是大刑伺候,鞭责示众!
“老臣,‘卑臣’,拜见大王。”不一会儿,姒牧与陈梁受诏入殿:“不知大王唤臣等来,有何事吩咐?”
这二人今日都入宫赴宴,此刻还在宫中善后。
“有人当殿状告——”帝癸身欺八方,半是狂霸,半是清贵,扫了一眼堂下跪成一片的人,冷声道:“怀疑嫡公主参与谋害褒妃和费妃的女儿,寡人命你二人立刻彻查此事,务必将事情经过查个一清二楚,但凡参与此事者,哪怕是只硕鼠、蚊蝇,也绝不可放过!”
他说话的声音,状似喜怒无常的大海。
平静时,仿佛北极封冻万年的深冰阔海,哪怕再滚烫的心,也都融不进他冰封千尺的领域。
威严时,犹如愤怒的海神,气势汹涌地咆哮着,朝着海岸扑去,扑到那些企图阻拦他,伤害他的岩石上,发出「哗、哗哗」的惊涛声。
“喏、喏!”姒牧和陈梁十分清晰地感受到,此时此刻的帝癸生气了。
二人心思活络,目光互换。
急急忙忙调查案发经过,收拾证据去了。
而且,他一生气,就有人要遭殃了。
殿上这些人,只怕是一个也别想好过。
陈梁身为太史御,可是肩担记录夏后皇朝历史、人文、祭祀、人口等等,以及重要皇庭内外重要之事的职责。
若非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需要记录,大王绝不会传陈梁上来听候差遣。
一个时辰后。
姒牧与陈梁带着十几个证人,其中,有两个宫婢,一个宫仆当殿为证,将她们如何设计、投毒,又如何将那三个臭名昭著的采花贼人,藏于轿中,引入宫来的计划说得清清楚楚。
人证、物证俱在,将她们脑中断断续续知道的事情连贯起来,倒让又哭又闹的几人无从辩驳。
当殿宣判:
“录入:三公主姒嬛、六公主姒瑶,设计陷害嫡公主姒玄衣一事,已查清,为事实,证据确凿,二人心思歹毒,残害手足,罪大恶极,遭此一难,实属自食恶果,褫夺公主头衔,逐出皇宫,于清音观面壁,静思己过,无召不得回宫,任何人不得探视。”
“录入:大公主于陷害嫡公主案,有从旁协助残害手足之事实,罚俸禄三个月,禁足思过一个月。”
“录入:褒妃、费妃教女无方,大闹御前,有违女德,罚禁足三月,罚俸半年。”
“录入:商次妃耳目不明,偏听偏信,教女无方,罚禁足一月,罚俸三月。”
以上惩罚,是姒牧当殿以太宗正的身份,按照规章制度所下的判决。
陈梁念完自己记录后,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众人。
姒牧淡漠地看向瘫坐在地的褒、费二妃,冷声道:“褒妃、费妃,有时间费尽心机冤枉他人,不如好好管教管教两位公主,不!她二人此刻起,再也不是我夏后皇朝的公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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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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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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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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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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