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传说中的暴君吗?
见到自己阔别已久的姬妾,别说是嘘寒问暖了,那话语,简直是惜字如金,少得可怜。
这种钢铁直男,要是活在21世纪,只怕是连个女朋友都找求不到,余生只能养条二哈作伴了。
姒玄衣前一秒还这样想着,后一秒,心思立马有了变化。
不!
也有很多现代小仙女,就喜欢这种冷冰冰,又讨人厌的男人。
何况他是君王,朝堂上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毋庸置疑的旨意。
他是人族历史上的人皇,后宫之中的婢妾,大多都是跟国家利益联系在一起的。
那种上位者的霸气,独裁者的威仪,让人不得不在他面前垂下高傲的头颅,匍匐在地。
商次妃冲着褒妃和费妃使了个眼色,自己却退到了一侧,保持着高贵端庄的仪容。
帝癸的目光,扫过商次妃的脸,目光接触的一刹那,她忍不住浑身一震。
大王回宫已有三日,她们这些后宫妃子,却从未见过一面。
此时的大王,一袭玄色鎏金长袍裹身,他总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却该死的英俊。
哪怕是不经意的一道目光,都像是猛然地砸入女人们的心海的一块巨石,惊起她们心头的惊涛骇浪。
那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小麦色的健康肤色,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凉薄的唇……
她都不记得,那双唇的温度是几何,唯有寥寥落落的三两次回忆,支撑着她在偌大的宫里,跻身到了第一次妃的高位。
可是,在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哪怕那是无情与冷漠,是淡漠和凉薄,也教人欲罢不能。
她,想留在他身边。
商次妃轻轻颔首,对帝癸施了一礼,这是对身为君王的他,投来这一眸的感恩。
“大王——”褒妃和费妃才刚起身,又跪了下去,以绡纱织锦手帕掩面,哭诉道:“您可一定要为婢妾、为几位公主做主啊!”
两个女人,开始了新一轮的状告嫡公主。
将那日在百花苑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避重就轻地讲了一遍。
姒玄衣听着那些话,气得不行。
你们要告状,敢不敢讲实话?
就光说对自己有利的,对一心想要算计她,甚至弄死她的事情只字不提?
可哪怕她再气,褒妃也没有如实禀述。
“嫡公主不仅诬陷嬛儿和瑶儿,还当众败坏嬛儿的名声。”褒妃说话间,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流。
“嬛儿向来乖巧懂事,对嫡公主更是照顾有加,从未做过任何出格之事,谁知嫡公主一个不顺心,她便让嬛儿从此再无颜面见人。”
说到这里,褒妃合着将头埋进臂弯下,全然顾着哭去了,凄凄惨惨的模样,教人看了都生出几分不忍。
姒玄衣怒火中烧,明明是她们有事儿没事儿就来找茬,她只是以牙还牙而已,怎么这后宫之中,只需她们欺负她,还不许她还手吗?
就在她想要冲出去对峙时,却被冥北幽一把拉住。
她奋力地甩开冥北幽的手,目光冰冷地看着商次妃,这一切的主使者,定然是商姬这个女人!
但不管褒妃说得有多难听,她确实是做了那些事情,要是暴君老爹询问,她要不要如实作答?
姒玄衣心里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目不转睛地偷偷注视着殿上的场景。
帝癸冷眼看着褒妃这一番哭闹,脸上依旧冷冷的,没有丝毫动容。
褒妃趴在地上,侧面,对着费妃使眼色:还不快接上!
费妃在后宫中,出了名是副柔柔弱弱的性子,常年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早年时,因此倒也得了几分帝癸的怜惜。
“启禀大王,瑶儿生性纯善,是万万不可能做出这等事情来的。”
“早年,您也是赞过,众多公主之中,瑶儿最是天真烂漫,又怎会做出陷害姐妹这等恶事?”
姒玄衣将这些言语全都听进了耳中,眯了眯眼,早年,早年是何年?
每个孩子出生时,都是一张白纸,明明被这群不怎样的娘教得都长歪了,如今自食恶果,反而还怨上她了?
她又不是女娲娘娘,即便是女娲娘娘造人,那也只是造出形貌,造不出性格的。
费妃这番说辞,很明显没有让商次妃和褒妃满意。
一人目光森寒,一人哭声提高了几分。
费妃顿感压力,声若蚊蝇,又怯怯道:“当日之事,在场的诸多贵族子弟都说亲眼所见,是嫡公主将那邪物放在瑶儿身上的,还请大王做主,命人查清此事来龙去脉,免得污了嫡公主的名声,也、也坏了后宫里的规矩。”
对于姒嬛,费刑是没有什么话好说。
可是,对于姒瑶,费刑可是有说话权的。
“大王明鉴,当日小女也在场,可当殿佐证。”
“嫡公主陷害三公主,再将证据转嫁瑶儿,天下人谁人不知,㘰寻城中百姓,人人皆道大王教女有方,三公主与六公主感情颇深,从未红过脸,甚至还有鹅媓女英的美誉,羡煞天下无数人。”
听得此处,帝癸的眼睛终于眨了一下。
“嫡公主却以此腌臜的手段脱罪,害她们姐妹险些反目。”
费刑越说越气,他一心想要教训姒玄衣一顿,又怎能放过这次大好机会?
越说越觉得自己是正义的一方,要同邪恶势力嫡公主战斗到底。
“大王,嫡公主不睦姊妹,不念手足,与人为恶,若不予以惩戒,定会让她误以为此等行径恶劣是对的,难免日后不会再继续胡闹,就这短短数日,嫡公主的恶行已是擢发难数,长此以往,只怕天下人都会痛斥嫡公主德不……”
不料,费妃忽然拉了拉他的衣袖,这才止住。
费妃还未听完,背脊骨早已一阵森寒。
姒瑶乃费妃所出,说到底姒嬛名声好不好,是不是遭人陷害,跟费氏一族也没多大关系。
只是眼下这娘家个个逼迫,后宫妃子结盟,她若不参与,那么必定会成为下一个被清除的目标。
她下意识抬起头,偷偷瞄了一眼帝癸。
帝癸全身散发着寒冰一般的气息,如利刀雕刻而成的脸上,万年无感。
他薄薄的嘴唇,弧度极为好看,原本以为他应是该说点什么,众人却只听得他鼻息间发出个音节:“嗯。”
众人当殿咋舌,这……
他们说得声泪俱下,子女都在姒玄衣手里吃了大亏,不是丢了子孙「根」,就是颜面尽失。
不仅如此,他们这一个个的,也是在那臭名昭著的嫡公主手下,没走出一个来回,就被气得差点拉棺上山了,结果就换来大王一声「嗯」?
大王,您不能这样!m.xiumb.com
可大王他,就是这样了,这可怎么办?
三人默契地看了看商次妃。
【作者有话说】
因为前面的故事设定,原本不是这样的,考虑到是女频,我改了很久,才改成了现在的情节。
而且,最先看过的读者宝贝们,肯定也不想看到已经成形的故事,被弄得乱七八糟,所以这门亲事先就这样定下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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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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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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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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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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