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孤每回都被大皇姐打得遍体鳞伤,从未告过一次状,这一次,大皇姐输了便是输了,数年来,还就输过这一次,怎的,就要告状了?”
本就是小辈儿之间的切磋,虽说抠了眼珠子,是有些过分,但比斗嘛,刀剑无眼,输了就得认。
因为: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嘛!
“既然是比斗,你为何要挖她的眼珠?”商次妃怒火中烧,厉声质问,却也没有失去该有的端庄与威严。
心里却恨骂着:这个小贱人,心狠手辣,还架词强辩,简直和她那个血脉低贱的娘一样,面目可憎!
“那是因为……”姒玄衣一脸无辜地看着姒嫣,道:“这一回的彩头,便是对方的眼珠呀!”
嘶——
姐妹之间比斗,居然用对方的眼珠儿当彩头?
“是大皇姐自己提出来的!”姒玄衣不疾不徐,眉宇间带着无感的清冷:“不信,你问她!”
众人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目光的带着几分惶恐与惊惧,「唰」地一下,齐齐看向姒嫣。
平常,这些兄弟姐妹们,无聊时、受气时,大多都会跑去找姒玄衣的晦气,以比斗为借口,其实就是狠狠地揍她一顿。
一开始,因为姒玄衣的天生神力,他们吃了不少闷亏。xǐυmь.℃òm
姒琦因为偷偷割掉她的头发,爬到树上去躲起来,还不断挑衅,她便徒手将大树连根拔起,打得他鼻青脸肿。
姒璋故意踩坏了她的小木马,她便将三个她那么大的姒璋,直接举过头顶,扔进了荷塘,摔得脑袋上都撞出几个大包。
后来大家就想了一个办法,骗她说,她的力气是偷别人的,偷盗是很可耻的,让她不准再用那股力量。
可是,她偶尔还是会忍不住反抗。
他们便找来各种各样的毒,来让她在比斗的时候失去那种诡异的力量。
然后,又以输了为名,让她拿出自己的宝贝来做赌注,弥补购买毒药的损失。
这些年来,大家都是这么干的!
可这大公主,也太可怕了!
谁人不知,姒嫣是皇族屈指可数的天才?
大半年之前,修为已达到炼炁境三阶了,她竟然去找一个废物比斗,赌注竟是眼珠子?
商次妃霎时转过头,看向姒嫣。
可她那宝贝女儿,竟然没有反驳!
她转过头,看向姒玄衣时,目光中一缕狠辣与凶残,惊掠而过。
可恶啊!
这个小贱人,她一定想尽一切办法,要杀了她!
【叮——恭喜宿主,获得100点愿力值。】
【叮——恭喜宿主,获得150点、200点愿力值。】
大殿上,姒玄衣舌战群雄,系统里,愿力值一直在往上涨。
这可将她乐坏了……
因为她知道!
姒嫣肯定不敢否认!
若是她否认这个说法,那她绑了傻玄衣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而且,一旦查出来她将傻玄衣关在郊外宅院的地牢中,生生折磨了三天三夜,差一点点就把她弄死了。
不,应该说,真正的姒玄衣,已经被她杀死了,她刚借尸还魂之时,也差点死在了这个狠毒残暴的女人手里。
虽然姒嫣不知情,却是绝对不敢否认姒玄衣现在的说法。
因为她不敢当众承认,她绑架,及折磨,甚至想要杀掉嫡公主的事实,更不敢承认,这一切是早有预谋。
果不其然,姒嫣只能一语不发,倔犟地将脸移开。
“按照商次妃的意思,同辈之间切磋比斗,输了还能告状,由长辈出面,秋后算账……”随即,姒玄衣神色自若,言词冷厉的道:“那些年来,每每隔三五日,孤便要被大皇姐痛打一顿,是不是也该告诉父后,母后,然后再通知宗族所有长辈们,一起去找大皇姐算一算总账?”
她姒玄衣,可是嫡出!
她被打了,那是整个皇族的尊严与脸面!
“你!”商次妃气得浑身发抖,抬手指着姒玄衣,一时失语。
这些事情,她是有所耳闻的,一开始还紧张,害怕,生怕大王来找她们母女问罪。
谁知,这小贱人居然痴傻到如此境地,这么多年来,一次都没有向大王提及。
后来想想也是,傻子怎么会知道告状呢?既如此,那打了便打了,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没想到她桩桩件件都记在心里,处处隐忍,这一忍就是十余年,还趁机挖了嫣儿的眼珠来报复,这份心性简直是可恶、也可怕至极!
姒玄衣勾了勾盈润的唇角,目光看向另一个身形壮硕的中年男人。
“想必这位便是费大司寇吧?”一张清丽脱俗的脸上,带着极其甜美的微笑。
“哼!”费刑见她莲步轻移,走向自己,鼻息间发出冷哼。
“你带着一大家子,急匆匆来到宫中找孤,起因可是孤用金针射穿了你家四子,费武的小茶壶?”
说话时,她还比划了一下,射飞镖的姿势。
小茶壶?
此言一出,费刑气得脸色铁青:去你大爷的小茶壶!
可他又不能否认,恼恨之余,只能先憋着,后牙槽咬得「咯咯」直响。
“咳咳咳、殿…咳咳…”连一旁的姒牧都惊得被茶水给呛到了:“殿——”
差点就要拿着戒尺上前揍人,可他又不得不在心里拉住自己:这是咱姒家的公主,嫡亲的,嫡亲的。
“咳!”豢龙逄老脸也是一红,忍不住清了清嗓子,道:“殿下,慎言、慎言。”
“是,皇叔公,太宰大人。”姒玄衣清浅地各行了一礼,虽说只是晚辈礼,却也是谦谨周到。
这让二老目光一震,对着合宫的后妃,她都盛气凌人,对他们二人却——随即,眼底划过一抹为不可查的欣赏。
“嫡公主!”费刑见此状,怒极,他好歹也是六卿之一,这个傻子公主,简直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你简直是不知羞耻!”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竟将吾儿打得不能再人道,还断了他一臂,今天,定要替吾儿讨回公道!”
说着,就要上去拿住这当朝嫡公主,将她送进牢狱。
“费大司寇!”姒玄衣见状,向前一步,硬是将那费刑吓得「嘎噔」,顿住了脚步:“这满朝之中,有些奸臣总是想害孤的。”
嗯?
此言何意?
奸臣?
这满殿之上,谁是奸臣?在哪里?
莫非,此事另有隐情?
就在众人拭目以待,有人证、「物」证的情况下,看她如何狡辩时。
姒玄衣再度开口说道:“你既然掌管刑狱——”
那张脸上带着几分怒意,几分愤慨,仿佛是真有人要害她一般,道:“可是对我夏后皇朝的刑法烂熟于心?!”
“那是当然!”费刑一身正气,朗朗大声,自信地应道。
“好!费大司寇不愧是我夏后皇朝国家之栋梁,一身正气,刚正不阿,熟作刑法,兢兢业业,为国为民,是当之无愧的大夏国之砥柱,好官,好官哪!”姒玄衣一顿彩虹屁拍上去,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道:“那孤便在此讨教一番,还望大司寇不吝赐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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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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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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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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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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