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玄衣睁开眼,就看见这五个大字儿。
顿时炸毛了,惊得她头皮发麻,连连后蹿好几步。
仙人板板的,这是哪个汪叭淡跟她恶作剧,趁她睡着了,给弄个这玩意儿吓唬她呢?
眨眨眼,再次确认了一下,确认没眼花。
气得打了个「嗝儿」,居然就——飞起来了!
再看看自己,可不真变成个阿飘了嘛?
她惊得双手乱抓,可魂魄却跟着飘来飘去,全然不受控制。ωωω.χΙυΜЬ.Cǒm
浑浑噩噩的脑子里刚要想起点什么,一股诡异的力量突然将她牢牢吸入,拖向一个未知的深渊。
“打死你这个贱蹄子!”
一个容貌姣好,身着绫罗锦缎的少女手中,嚣张跋扈地拎着一把血肉淋漓的倒勾刺鞭。
「啪!啪!啪!」
几道凌厉的鞭子下去,眼前的少女却没了声息。
那少女使了个眼色,一旁的宫女上前探了探鼻息,惊得缩回了手。
“启、启禀大公主——”宫女颤颤巍巍地道:“她、她没气儿了。”
大公主一听,登时脸色一白,瞳孔放大,嘴唇都在颤抖,“死了?”
宫女确定地点点头,心里却在暗忖:这人,都被你折磨了三天三夜了,能不死吗?
手中的刺鞭掉落在地,陡然上前伸手探查鼻息,突然,又满眼森厉,一脸凶残地恨瞪着那一身污秽的少女。
夏玄衣脑袋正一阵天旋地转,感觉自己重重地摔了一跤,正气恼,忽闻——
“哈、哈哈!死得好!”
大公主的脸上蔓延着浓浓的惊慌,忽而,眼神又布满狠毒,一张脸上表情不断切换,拉扯着狰狞的五官,恶狠狠地骂道:“死得好啊!”
“她和她那个不要脸的娘,一样卑贱!”
大公主猛地一抻手,那一旁的宫女立刻将地上的刺鞭捡起来,递到她手上。
“一个是有施国战败后送来的一介庶出贱婢!”又是狠厉的几鞭打下去,那披头散发的少女身体上刹那间涌出一片、一片的殷红,“一个不过是留着卑贱血脉的贱种,就凭你们母女,还妄想着能成为这后宫主人?”
“咳咳——”炙热的痛楚,将奄奄一息的夏玄衣彻底惊醒。
五感回拢:嘶,好痛!
夏玄衣虚眯着眼,迷蒙中看见,地上,是黏稠的血液凝结成的痂,迎着昏暗石室的烛火,反射着诡异森寒的光泽。
小臂粗的铜制锁链,以反向姿势锁住她的四肢。
鼻腔中,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儿,借着昏暗的光线,映入眼眸的场景,更令人触目惊心。
痛,全身都火辣辣的痛。
她,这是在哪里?
突然!
手提刺钩鞭的女人一把揪住她的头发,紧紧扯拽在手。
“姒玄衣,你还没死?”那一双惊恐中又带着畏惧发狂的眼睛,宛如要吃人的恶狼,死死盯着毫无反抗之力的少女,“你快给我去死!”
夏玄衣顿时感觉头皮都要被人扯下来了,痛得龇牙咧嘴,满脸愤怒,眯着眼睛看向面前这个疯子一样的恶婆娘。
「敢揪着我头发如此说话,你怕是活腻了!」夏玄衣心忖道。
脑海中,却浮现出面前人的身份:姒嫣。
浑身是血的夏玄衣脑子里一阵晕眩,耳中阵阵嗡鸣,脑核深处阵阵绞痛忽然来袭,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如万兽奔腾般疯狂涌进了脑海。
天地共主人皇癸,叱咤九州生灵畏。
商盟诸侯叛乱起,出征八月仍未归。
倏地!
她骤然双眼大睁,一蓝一红的眸子,璨若繁星。
她,这是死而复生了!
没错,她是21世纪隐修世家的一名绝世天才,因执行任务时意外身亡,竟又离奇地借尸还魂,成了历史上「夏朝」最后一任君主,姒履癸的——嫡女!
姒履癸,就是那个被墨子、司马迁、刘向等;诸子以寥寥数句,定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辱骂唾弃了几千年的华夏第一暴君:夏桀!
这具身体的主人乃人皇唯一的嫡女,是个心性单纯善良,却又无法修炼的痴儿。
见人皇出征久未归来,后宫中这群妖魔鬼怪开始各种作妖,正因如此,原主才会落得个被人折磨致死的凄惨下场。
而眼前这个疯子一样的婆娘,是年长她四岁有余的庶长姐,姒嫣。
这姒嫣一改平日里那高冷如雪山幽莲,冰清玉洁的形象,满脸凶残的妒火冲天,冲着她声尖怒气地嘶吼道:“你不过是个贱种,双目不识丁,智不如三岁痴儿,丢尽皇族颜面,本公主与你,乃云泥之别,你凭何要占着嫡公主的头衔,尸位素餐!”
这小贱人明明死了,却又离奇地活了过来,实在太过诡异。从前暗地里欺负她时,她都傻到不会去找父后告状,难保这一次她也——
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殿、大公…主…”
角落里传来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夏玄衣被剧烈的痛苦侵蚀着血肉,灵魂,却还是定睛看去。
那是姒玄衣的贴身长史兰香,四肢已去,突兀地丢在一旁的血泊之中,拼尽所有,忠心护主,却落得个无比凄惨下场。
“奴婢、求——”
三尺距离,兰香以下巴借力,挪动残躯,仍想护主,身后拖得一地红痕,画面堪比人间地狱,惨不忍睹。
“求您…放、过我家殿…”下吧!
话未说完,兰香睁着一双悲怒不甘的眼睛,死死盯着姒嫣,那余光深处,携着几许心疼,几缕自责,余下全是无能为力,渐渐没了生机。
“找死!”姒嫣见这小贱人死到临头,还有人护着,冲着那已没了生机的兰香又是一脚。
“啊——”夏玄衣双眼通红,睚眦欲裂,胸腔内怒火翻腾,悲怒已窜至临界点,“姒嫣!竟敢残杀孤贴身长史!”
“哼!区区一个长史算什么?”姒嫣高傲地扬起下巴,闲庭阔步的散漫中,带着带着跋扈成性的狂傲,突然,一把擒住夏玄衣的下巴颌,恨恨地道:“就算是你,我也敢杀。”
“姒嫣!”夏玄衣。
不!
她不是了!
从这一刻开始,她,不再是前世的「夏玄衣」!
而是夏后皇朝的嫡公主——姒玄衣。
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借这副躯壳重活一世,那么,她便是姒玄衣!
一心护着姒玄衣的兰香,也是她的兰香!
姒玄衣满脑子都是兰香惨死的画面,令她目若泣血,心如同刀割一样疼,悲痛不已。
心中所有的悲痛与愤恨,化为焚天煮海的怒焰,嘶声竭力地咆哮道:“你,给我去死!”
【作者有话说】
大家好呀!
新书过复审这一天,正好是我的生日。
我家编辑大大告诉我,过审了,比拿到什么礼物都开森。
感谢每一位读者大大的点击与阅读,
若有什么地方写得不好,还请不吝赐教,
一有时间,我都会认真看,会回复大家的,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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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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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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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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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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