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料到是这种关系。
但是现在想来,能让整个市场都对我们涨价,也只有高术建这样身份的人才有这个资格和能力。
我冲大家拱手抱拳,道:“各位大哥大姐,我知道了,我刘山谢谢你们!真心感谢你们告诉我真相。”
“你们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至于我这边接下来怎么办,那是我和林业的事。”
我把胸脯拍的“嘭嘭”作响,道:“我在这里跟各位大哥大姐们交个底,就算是最后我们远石饭店开不下去了,倒闭了,我刘山也不会做出危害各位大哥大姐生意的事!就冲我们都是农村人,就冲我们都是为了亲人的尊严拼搏,我刘山,感谢大家!”
这个时候,我们的酒都喝的差不多了,但是菜却没吃多少。
接下来我们又说又唱,又唱又跳,肆意发泄着生活所带给我们的苦闷。
说到底大家都是普通人,都在为了生活而拼搏,尽管脸上带着笑,可是谁心里又没有压力呢?谁的心又没有蒙尘呢?
晚上10点多我们才散场,我和林业站在门口,挨个的跟他们告别。
等所有人都走了,林业问我道:“刘总,你信他们说的吗?”
“嗯,我信。”
“刘总,接下来怎么办?”
我想了一下,说道:“很简单,明天,去找高术建。”
说完我大脑眩晕,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在我的意识消失之前,我似乎听到了王春艳焦急的声音,“刘山!刘山你怎么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睁开眼睛,发现四周白茫茫一片,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
我的脑袋就像炸裂般的疼痛,胃里一阵阵的翻滚。
“我这是在哪儿啊?”我沙哑着嗓子问道。
“啊,刘山,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王春艳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我转头一看,只见她正坐在旁边的躺椅上休息,此时她掀开盖在身上的毯子,揉揉眼睛朝我走过来。
王春艳说道:“你在医院里,昨天你喝那么多,都喝出胃出血了,你说说你啊,喝那么多酒干啥啊?”
她打开保温桶,倒出一碗小米粥,拿勺子小口小口喂我喝着。
小米粥养胃,喝下去,胃里的感觉舒服了许多。
“谢谢你,艳儿。”我笑着说道。
“哼!”王春艳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道:“喝喝喝,喝死你算了!”
虽然是在骂我,但是我却感觉十分幸福甜蜜。
上午又挂了三瓶点滴,到中午的时候就出院了,我原打算直接去饭店,可王春艳说什么也不让我去,非让我在家休息。
在家休息了一天,晚上王春艳又亲自做了饭,熬了粥给我喝了,晚上又睡了一晚,第二天早晨醒来精神已经回复个七七八八了。
上午开完晨会,我开车去了峄州农贸市场,径直来到管理处找到了高术建。
高术建40多岁,肥头大耳,头发稀疏,脸白的跟装修刮的大白差不多,看不出丝毫血色。
他正双腿翘在桌上,大口抽着烟,在电脑上看电影。
见我进来,他眼皮也不抬地问道:“有什么事?”
“高总你好,我叫刘山,早就听说您的大名,特来拜访您,求高大哥赏口饭吃。”我走过去,把两瓶茅台酒礼盒放在他桌上。
这是昨晚其中一个大哥告诉我的,高术建喜欢和茅台。
他斜眼看了下,眼睛里顿时放出精光,双腿赶紧拿下去,坐正身子打量我一番,笑着说道:“哎呀,小老弟,坐,快坐。”Χiυmъ.cοΜ
他把茅台酒拿下去,道:“小老弟挺上道啊,放心,来到你高哥这里,不愁没饭吃。”
“哎,是,要不咱峄州百姓都盛传高哥的威名呢,小弟我也是慕名而来啊。”
高术建一双小眼睛打量着我,淡淡笑着,道:“你说你是慕名而来?是谁让你来找我的?哦对了,你说你叫什么?”
“高哥,我叫刘山,文刀刘,大山的山。”
高术建微微皱着眉头,喃喃道:“刘山,刘山,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我好像是在哪儿听过,刘山……”
我说道:“高哥,要是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贵豪饭店的宋天星宋总告诉您的吧?”
“哎,对对对,就是天星这丫头告诉我的。”
说到这里他突然反应过来,冲我一瞪眼,道:“小子,你是远石饭店的那个刘山?”
“是我。”
啪!
高术建一拍桌子,豁然站起来,指着门口吼道:“滚!滚!你给我滚出去!”
我坐在那里一动没动,就那么笑着看着他,道:“高哥,你没听说过那么一句话吗,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我不是你请来的,我是主动找上门来的,哪儿有那么容易离开啊。”
高术建冲我狞笑着,说道:“小子,够胆量,敢在我面前摆谱,哼!我告诉你,在我面前摆谱的人,要么已经下地狱了,要么就是还没生出来呢。”
“行了高总,你这套江湖道就别在我面前现世了,我既然敢来你这里,就想好了一切后果,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高哥,你是个聪明人,我想你不会为难我的,你看,我可是光着脚来的。”
我把腿朝他桌上一翘,果然是光着脚。
他冷冷笑着,道:“呵呵,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是吗?信不信我马上把你的脚给砍下来?”
“信,我当然信,在峄州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没有你高哥不敢做的呢,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赌高哥您不会这么做。”
“为什么?”
“因为我是来跟高哥你谈生意的,若是这笔生意谈成了,高哥,你可是稳赚不赔啊。”
高术建果然坐下来,脸色稍稍缓和一些,道:“好,我就给你个机会,说说看。”
“峄江岸1号地块,高哥不会不感兴趣吧?”
“呵呵。”高术建冷笑着,道:“小子,口气不小啊,可是你以为高哥我会信吗?峄江岸1号地已经被凯波科亚拍去了,就凭你能染指凯波科亚的生意?”
我微微摇头,轻叹一口气,道:“高哥啊高哥,我原以为你给宋天星帮忙,宋天星会把什么都告诉你呢,呵呵,真不知道是我低估宋天星了,还是高估高哥你了。”
“你什么意思?”高术建瞪大眼睛,道:“有话就痛痛快快的说,别他妈的在这里卖关子,老子讨厌你们这种弯弯绕。”
我严肃地说道:“好,我告诉你,凯波科亚集团大中华区总裁的女儿就住在我们饭店,她和我是最好的朋友,这一次她们能拿下峄江岸1号地块,还是我帮忙的,怎么着,高哥,这事宋天星没告诉你吗?”
高术建笑了,道:“谁说的,她当然告诉我了。”
虽然高术建这么说,但是我从他的眼神里已经看出了一丝不悦。
很显然他在撒谎,是为了自己的面子而撒谎,当然他现在已经生气了。
“哈哈哈……”我大笑起来,问道:“高哥,既然你早就知道我跟凯波科亚的关系,那么我刚才说的那件事,你还认为不可行吗?哦,当然,要是你不愿意合作呢,我也可以去找宋天星,我想宋天星一定非常乐意合作,到时候宋天星再让你恢复远石饭店的采购价格,你可是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高术建点燃一支烟,深深抽了一口,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光着脚来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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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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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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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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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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