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怀像比我当时好多了,我吐了好几个月才能正常生活。”何茹挺羡慕他。
“可能是你昨天给我吃了定心丸,我感觉心情好了很多,那种想呕吐的感觉也少了很多,这都得益于你呀。而且你每天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的,不好起来怎么对得住你?我和孩子都不想你那么辛苦。”
江澈开了窍,乖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倒。
何茹嘴角勾起,“生孩子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怪我太蠢,当初你怀小瑜的时候没有领悟,我现在回想起来,简直想穿越回去扇自己两巴掌,太不是东西了。”
何茹:……你对自己这么狠我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江澈满三个月的时候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两边父母,崔秀丽和何勇从乡下拎回来四只老母鸡和一百个土鸡蛋,送到了家里。
“这次坐月子让你妈来照顾你。”何勇私下跟女儿聊天,他可还记得上回月子期间亲家母和女儿处不惯,这回得未雨绸缪。
“不用了爸,我们决定去月子中心,还要请个专业的月嫂。”这是何茹和江澈商量好的。
“那也行,月子中心我跟你妈出一万资助,再另外给宝宝包一万,你大哥大嫂我们不管,他们给啥你收着就行了。”何勇是个爽朗人。
“谢谢爸妈。”江澈真心实意替何茹道谢。
江大河和林爱芳来的时候带的东西不比何茹父母少,老母鸡猪蹄膀糯米酒,用个大桶提着拎上来的,冰箱几乎塞不下了。
上来后林爱芳跟江大河基本没交流,全程不看他。
“怎么?又跟爸吵架了?”江澈悄悄问她。
“切,我现在当他是空气,除了正事,一句话都不跟他多说,我们老师说了,我平时就是因为对家里付出太多,没有自我,让他觉得我干的那些活儿理所当然,也不会感恩还跟我吵。老师让我充实自己的生活,多出去搞搞活动,别整天在家盯着他。告诉你吧,我在学校报了好几个社团,每周都参加两三次活动,现在我跟你爸一天见一回都难,今天过来看你,还是推掉了一个活动才来的。”
林爱芳下巴翘得老高,一副看淡看开的模样。
江澈朝她竖大拇指,“您能这么想就太好了,看来给您报老年大学是对的。”
林爱芳把手机摸出来,点开照片给他看:“那可不,我现在都懒得理他,没那功夫。给你看看我们的活动照片,都照的可好了,还特别有意义。”wWW.ΧìǔΜЬ.CǒΜ
“你妈现在不得了了,天天跟着她那些同学出去瞎跑瞎闹,整天不着家,我昨天说一块儿来看看何茹,她说没时间,到了晚上跟企业老板似的打了一堆电话,好像是推掉了今天的活动,这才今天能来。”
江大河坐在沙发上,跟何茹吐槽。
“这不挺好么,妈现在不盯着您了,您应该感到解脱才对。”
“我是解脱了,但有点担心她被忽悠到什么传销组织之类的里面去,我现在跟她基本不说话,你们有空就提醒一下她,有点防范意识。”
江大河的这个担心倒是不无道理,虽然林爱芳上的是老年大学,但那些同学大多也是不知道底细的,林爱芳对人又没什么防范之心,是该提醒一下。
何茹点头同意:“您考虑的比较周全,有空我跟妈说一下。”
可没等到何茹跟林爱芳沟通,林爱芳就出事了。
她在一周后跟几个同学开私家车去邻省一个县里爬山,遇到了泥石流,人倒是没事,但是被困在里面了,因为范围较广,又连下了几天暴雨,要疏通至少一周的时间,通讯基站也被冲垮了好几座。
这一周他们被困在老乡家里,山里气温差别大,不能出来又担惊受怕,年纪偏大的两个同学第二天就病倒了,村里听说了这个事,从山另一边派了医生过来。
林爱芳走之前跟江大河留了消息,说今天去明天回,结果等到了第二天晚上都还没见人,打手机也联系不上,江大河急了,找到林爱兵和何茹,三个人分头行动,何茹和江大河去公安局报案,林爱兵去学校查另外几个同学的情况。
公安局回复的挺快,说林爱芳去的那个县发生了大型泥石流,因为通讯基站被冲垮,所以联系暂时中断,不过好消息是没有人员伤亡。
听到没有人员伤亡,两人松了一口气。
“行吧,应该是没事,就是被困了,等路通了就能回来了。”江大河压力一卸,整个人都困倦了不少,瘫在副驾上没动弹。
回到家,林爱兵也刚好回来了。
“姐夫,江澈,我去学校问了,他们是开私家车去的,三辆车,十个人,还要到了其中几个的电话,但是大部分都打不通,有两个好不容易打通了,断断续续的也说不好话,不过我听到了几声‘平安’‘好’之类的,大姐应该没事。”
“那就行了,你们都回去吧,她要是回来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江大河摆摆手,让他们回家等消息。
村里的干部翻山过来找林爱芳一行人,告诉他们已经用座机跟外面联系上了,家人应该已经知晓他们被困的事,等山路疏通就能回家。
林爱芳这短短一两天已经快熬不住了,山里蚊虫鼠蚁多,而且下雨后都往村民屋里钻,烧艾草熏也只能对付两到三个小时,他们十个被分散在五户村民家中,吃的东西也吃不惯,睡觉更是纯属应付。
那两个生病的不好要村民照顾,他们八个每天轮流照看,等到道路疏通,每个人都瘦了好几斤。
走的时候除了留点钱路上备用,其余的现金被分成五分,留给了让他们借宿的五户村民。
他们先回学校,学校让休息两天再返校上课,派人去公安局撤销报案,同时加强校规以后不可私自约好去爬野山,让几人每人写一份检讨。
江大河开车去学校把林爱芳接回来,看见她的第一眼就打了个咋舌:“你咋跟个难民似的?”
“别提了,每天吃不好,睡不好,还要操心老黄和老张,能完整回来就不错了。”林爱芳摆摆手,不想再提那惊魂一周。
何茹和江澈早就接到消息,在家等着她。
见到第一眼江澈和江大河说了同样的话:“妈,你这样子都快赶上难民了。”
林爱芳苦笑,走到镜子前把自己看了看,“可不是么,真跟难民差不多了,跟你们说,那地方一周断水断电,我一周没洗头没刷牙没洗澡,吃喝都不容易。”
“你说你这是图什么?以后还往外瞎跑不?”江大河等的就是这一句。
“不跑了,”林爱芳摆摆手,进屋拿换洗衣物准备洗澡。
江大河正要夸她知错能改,就听她出来道:“以后还是去成熟的旅游地区保险些,老刘说了,她女儿在大理当导游,以后带我们去大理。”
江大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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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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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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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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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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