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厮抢先告诉她:“早就抱到隔壁去了,快,咱们抓紧时间。”
这话怪不得劲,“搞得跟偷情似的。”
江澈眼睛亮晶晶,“偷情好,刺激。”
这回何茹没让他掌握主动权,翻身把他压在下面。
江澈气氛营造得挺足,时而嘤嘤,时而哼哼,浪语不断,极尽挑逗。
何茹这把雄风振得心满意足,回味无穷。
事毕,江澈贴在她身上,轻咬耳朵:“官人,下回还要。”
何茹耳朵发烧,抬手搓了搓,把他脸扒开:“赶紧睡觉。”
……
陶玉梅生气归生气,等气消下去又开始担心儿子了。口中虽然骂着生了个讨债鬼,却骑上电动车去银取了两万块钱。
正要联系刘雷,陶玉英电话打进来了。她一开始还不信,因为是别人的声音,后来才知道陶玉英说不了话了。
她搭车赶到医院,看到陶玉英那个惨样,眼泪唰唰的流,“我可怜的妹妹呀……”
陶玉英没法说话,拿手拍拍她的背,示意别哭了。
等她情绪平复点儿,用手机打字跟陶玉梅交流:“雷子呢?他在不在家?”
“你问他干啥?”陶玉梅纳闷儿。
“我找他有事,你放心,少不了他的好处。”陶玉英知道陶玉梅是个财迷,以为她怕自己白使唤。
陶玉梅叹气:“他这会儿还被关在赌场里呢。”
把包包拉链拉开给她看,“喏,该赌场两万块钱,关了一晚了,我正打算去捞他。”
“他不是戒赌了吗?怎么又去了?”陶玉英对这个烂赌姨侄真的是看不上眼,可惜家里就这么一个,挑都没得挑。
陶玉梅讪讪,“他前儿个能耐,从林爱芳那里搞了两万五千块钱。”
陶玉英手机啪的掉地上。
一旁的助手忙给她捡起来,陶玉英重新打字:“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自己这烂赌姨侄是什么货色她可太清楚不过了,绝对跟她有关。
“你别激动,雷子也是为了帮你出气,”陶玉梅磕磕巴巴把过程讲了一遍,说到林爱芳把钱又要回去的时候稍微省略了一下过程,怕自己丢人。琇書網
陶玉英这才明白刘雷为什么这时候能在赌场被扣押,她气笑了,“姐,你可真是养了个好儿子,跟他爸一模一样。”
陶玉梅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我也没料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钱到手了不应该给雷子保管的,不然这另外两万也不会赔进去,里外加起来,往赌场扔了四万五呢,我现在想起来就肉疼。”
说着拿眼在她身上睃来睃去。
陶玉英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暗里翻了个白眼,手指头打字叭叭的:“姐,你也别指望我有钱给你,我现在的样子你也看见了,铺子黄了,人也惨了,手里那点积蓄少了一大半,下半辈子还有没有着落都不知道呢,你要是手里还有钱可得借我点,我这后续治疗还缺一大笔钱。”
“这,”陶玉梅的小心思被她点破,有点不好意思,脸皮子发烧,嘴上忙打保证:“你是我亲妹妹,我肯定不会不管你,你放心,这些年托你的福,我手上也有不少积蓄,不说七八万,这三五万还是拿得出来的。还有这家里的房子,本来就是你出钱做的,你回家长住我们热烈欢迎,有姐在,一日三餐不用愁。”
陶玉梅这话意思很明白,大笔钱她是没有的,支援个三五万还是可以,家里房子有她一份儿,可提供吃住这类基本需求。
这也够了,起码比陶玉英想象中要给得多,她神色缓和下来,“行了,你赶紧去捞雷子吧,我找他有事。”
陶玉梅按照电话指示赶到地下赌场的时候,关刘雷的小房间里已经扣了三个人,其中一个有浓烈的狐臭,进来没一个小时,就在十平方的密闭小隔间发挥出奇效,熏得刘雷眼泪哗哗的,躲在墙角都不顶事,苦胆水都吐出来了,狐臭大哥却没事人似的躺在长凳子上呼呼大睡。
另外一个人有鼻炎,除了眼睛被熏得不适应,没刘雷吐得这么厉害。
“哥,给我换个地方吧,别给我熏死了,呕……”刘雷锤门求饶。
外头的打手打开门,“特么的,就你事多,卧槽,呕……”
刚打开一条缝儿又给关上了,打手弓着腰干呕不止,边呕边骂:“槽他妈,太恶心了,太恶心了。”
“喂?你关了干什么?你放我出去呀?”刘雷感觉自己从里到外,包括头发丝儿都被臭味儿腌均匀了。
“开不了了,太臭了,放你出来能把我们臭死。”打手躲到走廊边上,绝不靠近隔间半步。
听说陶玉梅来赎刘雷,赌场负责人点了票子,打电话让人放了刘雷。
接到电话的打手眼睛都绿了,他们这底下虽然安了通风口,但也就前后两个,楼层也不高,如果刘雷一放出来,这底下都没法待了。
他思来想去,上楼找到了陶玉梅,“你下负二层,刘雷就关在203房里,这房子是从外开锁的,里头还关着别人呢,你把他放出来就把门关上,记住了?”
“记住了。”陶玉梅觉得这赌场服务也太差了,钱都交了居然还要自己去提人。
反正楼梯就这一条,打手站在负一的楼梯口,看着陶玉梅下了负二层。
陶玉梅慢慢往下走,越走越感觉有味儿,她扇扇鼻子,嫌弃的嘀咕:“这鬼地方什么味儿?像是臭水沟发酵了。”
等她找到203,味道越发浓烈,她敲敲门:“雷子?你在不在?”
“妈?妈!”刘雷仿佛听到天籁,他扑到门上使劲敲。
“快,快放我出去。”
陶玉梅没开门,还想着训他几句,“你先别急着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妈——,你快开门。”面对近在咫尺的救赎,刘雷一秒都等不了,激动的发出惨叫。
陶玉梅给吓着了,一把推开门:“雷子?”
刘雷夹杂着浓郁的臭浪抱住了她,涕泪齐下:“妈,幸亏你来了……”
陶玉梅眼睛瞬间看不到了,眼珠子像被撒了芥末水,刺辣辣的疼,眼泪不受控制涌了出来,这一瞬间,她想起了小时候夏天家里沤粪肥的味道,还想起了去年村头下水道堵塞后撬起井盖的味道,以及上个月便秘一周的刘老三离开后卫生间的味道……它们夹杂起来都没有今天这么强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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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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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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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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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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