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半到今天早上六点你都在这里吗?”
店员回:“嗯,我是值的大夜班。半夜十二点到早上九点都是我。”
刑警继续问:“那凌晨三点半到早上六点之间都有什么人来过?”
他依旧毫无保留地回答:“我们这片住的都是打工的,什么人都有。平时四点半就开始有人过来这儿买早餐了。没什么异常的。”
张彻起身朝对话的二人走去,“那平时来你这儿买早餐的,都是固定的客源多还是散客比较多?”琇書蛧
值班员看着张彻回答道:“都是熟悉的面孔多。毕竟起早贪黑的那几个多是出租车司机,他们就住这附近,常来我这儿买早餐。”
张彻点了点头,然后把手机里那个戴鸭舌帽的画面递给了值班员,“这个人,也是熟客之一?”
值班员皱了皱眉头,“这个不是。他过来买了一瓶啤酒就走了,是个生面孔。”
张彻和另外一位刑警若有所思地对视了一眼,然后他继续问道:“你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
值班员思考着回答道:“啧,他的帽子压得特别低,不是看得很清晰。”
张彻直起了身子,“他的行为举止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值班员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他有一只手从头到尾都是揣在口袋里的,然后他还问我附近的药房几点开门。”
药房?那个人受伤了。张彻问:“你怎么和他说的?”
“我就告诉他,离这不到五分钟的步行路程就有一家合堂药店,24小时营业。从这儿出去,转左直行就是了。”
于是,张彻与同事按照便利店值班员所提供的线索一路探寻,很快就找到了那家合堂药店。他们正好撞见了值夜班的药房店员准备出门回家,张彻把人拦了下来后便直接给她看了警员证件。店员很配合地把两位警官带到了药店的员工休息室,张彻把手机递给了她,照样询问起关于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
店员点了点头:“记得,他好像是手受伤了吧。他用外套缠着左手,可能是怕血滴到地板上,所以压根没进来。然后他让我帮他拿碘伏、医用酒精、纱布和棉花。”
“看到他样子了吗?”
店员歪头思考着:“没看清,他一直侧着身子,不看我。”张彻看了一眼药房的环境,店内的两个角落里都有摄像头。难怪他要侧着身子,反侦察能力还挺强。
街道走访结束后,张彻便开车回到了局里。才刚进办公室没多久便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他好奇地探头看去才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周愿!于是,张警官立刻走了过去,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到同事打趣道:“唉,我们借着老大的光,今天有口福了。”
“是啊!是啊!”
“谢谢周小姐!”
“就是,这多不好意思啊!”
“老大怎么还没回来?”
周愿脸红着说:“我就是顺路来看看他,你们别这么客气。”恰巧张彻已经进来了,他站到周愿的身旁揽住了她的肩膀,“有吃的都堵不上你们的嘴,还要我家小愿来照顾你们的伙食算怎么回事儿啊?”语毕,大伙一个劲儿地在起哄。张队长倒是毫不避讳,直接低头在周愿的脸上吻了一下,原本起哄的声音顿时更加沸腾了。
她拍了一下他的胸脯,很难为情:“你干嘛。”
他却问:“怎么突然过来了?”
她笑着说:“张队,还不明显吗?我是你的外卖员啊。”他也跟着笑了,索性牵着她的手往办公室走。在经过搭档的身旁时,张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吃完后,和我去一趟宏亚保险公司。”
他关上了办公室的门,还把百叶窗给合上了。她只好打趣着:“张队,你这举动可是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误会什么?”张彻说完便一步步地朝周愿走了过去。
她退到桌子前,嘴角含笑:“误会你要对我图谋不轨。”
“这话说得不对,我这已经是要谋而后动了。”倒是很贴切地形容了他准备充分的风格。她颔首在笑,而他已经凑上来吻住了她。舌尖已温柔地撬开了她镇守的齿关,然后又慢条斯理地深入,再缓缓地与其缠绕。他的唇很温也很软,直到周愿把手环上了他的脖子,他才加重了力度。原是柔情和煦的吻在激烈的炙热下变成了一场索求的追逐。
——原来是以退为进,引她步步深入啊。她忽然察觉到敷在腰上的手越来越用力,扶住她后颈脖子的力道也越来越重。她隐有呜咽地开口喘息,可张彻却还是牢牢地把她锢在了怀里,汲走了她的全部氧气。
他柔韧的唇舌极具霸道地在她的城池里辗转深入,似是要将她一口占有,一并吞下。这样激烈又炙热的吻着实有别于以往的循序渐进,她的心跳得飞快,胸口也闷得慌。她推了一下张彻,可他却无动于衷。
无奈下,她只能拼命地往后仰,试图暂停唇齿间的嬉戏。奈何,张警官没有松手也不肯松口。他直接用手定住了她的下巴让她无处可逃,一遍遍地将她吻得双唇发麻,周愿无可奈何地轻咬了一下他的舌头,他这才肯停下。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周愿抓住时机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
“进。”门随即被打开,是他的拍档。看来,他又要走了。周愿从警局回家,刚从电梯里出来便碰到了谢阿姨。她礼貌地打了个招呼:“谢姨,早上好啊!”
谢阿姨很热情:“哎哟,很久没见你了!早啊。”
“您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
“嗐,我这不是带新来的租户过来看看房子嘛。他还挺爽快,直接签了租房合同了。”语毕,周愿看到谢阿姨背后那扇紧闭的门已经打开。里面的男人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衬衫,他脱掉了鸭舌帽后才出来和周愿打招呼。
谢阿姨介绍道:“这是我的新租客,叫做边杰。”她又看向了男人说:“这位是周愿,周小姐。她就住在你的对面,以后你们就是邻居了。”
男人扬起了右手朝周愿打了个招呼:“你好。”而他的另一只手自始至终都是揣在口袋里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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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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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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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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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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