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喊了陈汉好多声哥哥。
一小时后。
她就像一只吃饱喝足的小猫,慵懒地枕在他臂弯,微微喘着粗气。
“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人,姨终归是年龄大了,不然求饶的肯定是你呢。”
啪。
她痛呼一声,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陈汉低头,亲了她一口。
女人眉开眼笑,顺势搂住他:“不喜欢喊我姨?”
“你说呢?”陈汉撇撇嘴,又拍了拍她肩膀。
“穿衣服吧,沈青竹应该快到了。”
“小陈先生帮我穿。”
“你呀...”
两人蜜里调油了十几分钟,这才慢吞吞地从卧室走出。
她眉目含情,目光潋滟,唇角噙着甜美笑意。
两人来到楼下,沈阿娇刚收起地上那件被随意丢放的旗袍,以及被扯坏的肚兜,院外敲门声随之响起。
连忙把手里的衣服收到一旁书柜里。
陈汉起身走出去开门。
站在门外的沈青竹,看到他,点头打了声招呼。
“陈生...”
“进来吧。”
沈青竹进屋后,陈汉却留在院子里,欣赏着这处小院内的盆栽。
不进去是因为已经知道沈阿娇所有部署,并且该说的,陈汉全部为她讲解了遍。
接下来属于沈青竹这些执行人的事。
一把染血的刀,就该放在属于它的位置,这样才可以发挥出它的锋芒。
但是刀的主人,绝不可以掺和进去。
做任何事之前,都该事先考虑好退路。
不管这件事把握有多大,只要没有百分百必成的概率,就要提前考虑它失败后的局面。
然后再根据这个假设的结果,反推事件进度有可能产生的各种变数,以此做到就算失败也能够全身而退。
两女在屋里谈了将近一个小时,等到沈青竹离开,已经是晚上七点半。
那时候陈汉正好从弄巷口,那间小餐馆打包好饭菜回来。
和沈青竹擦肩而过之际,陈汉叫住了她。
“野兽只有藏在暗处,爆发时才可以一击毙命。”
讲完这句话,陈汉走进院子。
沈青竹站在门口,紧盯着他背影,脑海中回应着他刚才那句话。
野兽吗?
虽然难听了点,不过还挺有道理的。
心里这样想着,沈青竹关上院门,随后转身消失在漆黑的巷子里。
这一晚的上海滩,注定会有一场风暴。
屋里。
陈汉把打包回来的饭菜,摆放在茶几桌上,笑着看向刚打完电话的沈阿娇。
“过来吃饭吧。”
沈阿娇从那张单人沙发站起,走到陈汉身旁坐下。
“小陈先生,我们真的不用亲自出马吗?”
针对黄家的计划确实很详细,可以说每一步都是精打细算。
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这一场计划极为重要,不仅关乎到她和陈汉的安全,更关系着远泊渔业接下来,能否在这上海滩站住脚。
全盘交给沈青竹和她的助理阿欣负责,沈阿娇心里颇为忐忑。
陈汉微微一笑:“头狼该做的事,是带领狼群寻找猎物。”
“找到猎物之后,头狼旁观,是为了看清整个战场的形势。”
他满目宠溺地捏了捏她脸颊:“头狼出场,要么是手下狼群不敌猎物,要么就是一举定乾坤。”
“不管是哪一种,都要先分清战场局势。”
“不然你如何定乾坤?”
沈阿娇目放异彩,心头涌动的那股不安之情,随着他这一段话而平息。
“我要有小陈先生这种心智,必然可以把李天林他们这些蚍蜉商会的人,玩弄股掌之间。”
小陈先生究竟有多厉害?
她还真没有底,不过她清楚,以小陈先生的智谋,完全可以硬撼整个蚍蜉商会。
如果再有相同等的资源和财富,必然能够把蚍蜉商会吞并。
“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你永远不能认为自己很聪明...”陈汉语气多了几分肃然。
“做人只有站在愚者的角度,思考和看待这个世界,才可以比别人看到更多。”
“可你要是在洋洋自得中看人,只会像小丑一样沦为笑柄,最终成为别人餐桌上的一道菜。”
“是,小陈先生说的都对。”她笑靥如花,桃花眼泛着点点崇拜的光彩。
大道理她都懂,之所以不做,就是因为想要他为自己传道授业。
她喜欢这个时候的他。
板着脸一副严肃样,看得她心花怒放。
“吃饭吧。”
“嗯呐。”
两人吃完饭,走出这间老洋房,漫步在黄埔区的街头。
黄浦江边,
各式欧美风格的建筑,给予人一种时光交错感,仿佛回到那个炮火纷飞的乱世。
这个几十年前的第一区,至今依旧保持当初的繁华昌盛。
就算放在几十年后,依然是风光无限。
夜幕下,黄埔江边华灯初上。
这条与苏州河相连的黄浦江,沉淀着无数炮火和历史。
行走在江边,依然能够感受到那种厚重的历史气息。
“小陈先生...”她挽着他手臂,半边身子紧挨着他,狐媚脸噙着一抹幸福的微笑。
“这次回南山村见正宫娘娘,是好还是坏呀?”
心如明镜,可她却想听他说。xǐυmь.℃òm
陈汉停下脚步,拥着她小蛮腰,走到左边的一张石长椅坐下。
“娇娇...”他挠挠头,眼神有些茫然。
“你说,真有女人舍得跟别人分享爱情吗?”
沈阿娇愣了几秒,迎上他那双迷惘的眼睛,莫名有些心疼。
她们这几人玩的倒是挺嗨,个个暗度陈仓,大显神通。
唯独他,被她们蒙在鼓里,耍得团团转。
“小陈先生...”她咬了咬唇,心中挣扎片刻,最终还是没敢说出实情。
只因刘瑾言的威胁,再一次在她脑海中浮现。
不顾一切说出真相的代价太大了。
大到不是她能够承受。
所以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搂住身旁这个男人,用这种行为缓解心中那股愧疚。
把他脑袋抱进怀里后,沈阿娇右手在他头发上轻抚。
“没必要去较真太多,尤其感情这方面的事,你越是较真就越难受。”
“陷入爱情中的人,就像掉进荆棘林里,浑身缠满荆条,越是挣扎就越痛。”
“所以呀...”她在他发间亲了亲,眼里柔情百转。
“与其承受挣扎的疼痛,倒不如尽情享受那种缠绕感。”
“然后在百花丛中,埋葬自我身心,直至生命凋零。”
“堕落是一种消沉,可也是一种游戏人间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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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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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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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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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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