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汉坦然走进她房间。
嗅着弥漫在空气中的淡淡清香,走到床边那张木藤椅坐下。
房门关上。
女人赤足踩着地毯,摇曳着身姿走到床尾柜,拿起暖瓶给陈汉倒了杯热水。
转身把茶缸递给陈汉后。
沈阿娇顺势坐在床沿,裙下双腿交叠,双手撑在床上,身子微微往后倾,一双桃花眼凝视着近在咫尺的陈汉。
“我见过很多男人,但却无一个像你这般睿智且理性。”
“你给我的感觉就像,活在俗世中,心与精神却在红尘外。”
这句话既捧了陈汉,却又把她心中钦佩之情表达了出来。
同时又向陈汉传达一个意思,她愿意为他鞍前马后。
听出这话里的潜在含义后,陈汉垂眼看着捧在手心的茶缸,享受着暖烘烘的温度。
“不怕选错路?”
沈阿娇红唇微抿,眸子里润光熠熠:“既然是选择,就会存在着风险。”
“选择的人,既然做出选择,就该承担这份风险。”
我选择了,是对是错,原因皆在我,不在他人。
陈汉微微抬眼,看着这张狐媚到足以让任何男人为之心动的面孔。
“你是个有价值的人,继续保持这份价值。”
他这话意思相当清楚。
只要沈阿娇可以一直维系当前价值,他不介意把她留在身旁。
至于能不能获得他信任,这就要看沈阿娇今后表现了。
强大的男人,最是能让女人为之着迷。
尤其这个男人不仅有着,超越常人的智谋,以及果决狠辣的心性。
所呈现出来的魅力,就会像黑夜中的一盏灯火,吸引飞蛾蜂拥而来。
见过陈汉的智谋,领略过他的手腕后。
沈阿娇那颗平静多年的心,产生了几分悸动。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和你可以更进一步?”
说这话的同时,她抻直身体。
几乎要破衣而出的那对c级宝贝,距离陈汉只有不到十公分。
房间里的温度,也随着她这个动作,平添几分火热。
毋庸置疑。
只要陈汉点头,她立马就会解开腰间系带,然后动手把衣领从双肩褪下,将自己完完整整呈现给他。
她想要用自己,换取跟陈汉更进一步的关系。
也只有这样,才可以取得他信任,然后获取更多的利益。
这是一笔交易。
也可以理解成为,弱者对强者的依赖。
陈汉盯着眼前这对触手可及的宝贝,与沈阿娇那双饱含绵绵情意的眼眸对视。
“你是这世间不可多得的美人,而我也是个活在滚滚红尘中的俗人。”
“可我这个俗人所要之物,相比常人来讲,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他指了指沈阿娇的左心房。
“比起身体的忠诚,我更希望心的坦诚。”
明明被拒绝了。xǐυmь.℃òm
然而沈阿娇却没有半点羞恼,反而心中那股对陈汉的钦佩之情更为浓烈。
因为这个男人不仅认可了她的魅力,也承认了他的动心。
他之所以没有接受,与她本身无关,而是他个人追求不同。
拒绝一个人容易。
可要想拒绝之后,让人不心生怨恨,并且产生崇敬之情,很难。
其中涉及到个人自身的才学底蕴,以及情商、智商,外加对语言这门艺术的理解程度。
说话并不难。
要想把话说好,很难。
“你确实是个与众不同的男人...”
沈阿娇眼里异彩连连,如是看见一件稀世珍宝,满目痴迷地盯着陈汉。
“也许,我沈阿娇这次选对了。”
陈汉笑着把手里的茶缸,放在左手边的床头柜,然后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本记事本。
翻开后,陈汉把前几页撕下来,递给沈阿娇。
“把这些记在心里,明天陪我回一趟黑龙江。”
收起记事本,陈汉缓缓起身。
“冶金设备交易的事能不能成功,取决于你能否完美运用纸上这些内容。”
说完这话,陈汉转身向门口走去。
沈阿娇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这五张纸,再看已经走到门口的陈汉。
“这算是交心吗?”
陈汉停下脚步:“或许是。”
沈阿娇展颜一笑,如是百花盛开般娇艳,透着摄人心魄的风情。
“我会做好的。”
潜台词是,我不会辜负你这份信任的。
陈汉不可置否一笑,打开房门离开。
看着缓缓关上的房门,沈阿娇抬起手,把手中那几张纸放在鼻尖下,深嗅一口。
笔墨的芬芳,就像醉人心的醇酿。
“真是个有魅力的男人呢。”
她脸上笑容更为妩媚,眉目间透着一抹化不开的仰慕之情。
陈汉展现出来的风采,就好比这世间佳酿。
那一份自信从容,让她醉在其中,纵使陈汉已经离开,可她心头那股悸动依旧难以平息。
足足调整了几分钟,接着两支香烟,沈阿娇这才把那股蠢动之情压下,然后重新拿起那几张纸,认真阅读起来。
第二天。
陈汉带着沈阿娇乘坐火车返回黑河。
这个紧挨俄国的城市,气候跟俄国差不多。
身穿一件长摆黑色旗袍,披着白色貂皮大氅的沈阿娇。
就像一朵完全绽放的彼岸花。
在这拥挤车厢内,尽显勾人心魄的魔力。
然而这个吸引无数男人目光的女人,此刻却像婢女一样帮陈汉捏大腿。
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里,勾起整个车厢所有男人的嫉妒和羡慕。
陈汉手捧一本书籍,专心致志地翻阅着,时不时用钢笔标注一下,然后在边上写下自己的注解。
这些书籍全是他托沈龙买的,准备送给刘瑾言的礼物。
他看书。
沈阿娇帮他捏腿。
画面唯美宁静,与这吵闹的环境格格不入。
一小时后。
火车到站。
陈汉拎着装满书籍的手提包,旁边跟着一个同样手拎竹藤行李箱的沈阿娇。
两人并肩走出火车站,拦下一辆大发黄虫出租车进入市区。
招待所。
凭借着闵红珠提供的介绍信,两人办理完入住手续,到各自房间放好行李后,陈汉和沈阿娇下楼吃饭。
吃完饭,陈汉再次给闵红珠打了个电话。
询问冶金厂那位厂长的相关资料,边听边记。
片刻后,陈汉挂断通话,付完电话费,拿着记事本上楼找沈阿娇。
“先看,后聊。”把记事本递给沈阿娇,陈汉走到一旁桌边,拿起暖瓶倒了杯热水。
九月份的黑河,气候跟冬天相差无几。
陈汉捧着茶缸站在窗边,静静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马路。
沈阿娇翻阅着手中记事本。
赵天河,冶金厂厂长,现年45岁,为人清廉正直,家中有三子,职务...
看完赵天河的资料,沈阿娇抬眼看向站在窗边的陈汉。
“无懈可击。”
陈汉收回目光,捧着茶缸转身缓缓走到床边木椅坐下。
“是个人就会有弱点。”
“况且没让你攻克他,”
“交易核心本质在于,供需。”
“他要的,我们恰好有的。”
“给他想要的,换我们所需的。”
沈阿娇若有所思:“所以这是一笔一次性的买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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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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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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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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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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