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衙门那边发生什么大事了?你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没事,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没什么事情的话还是先早点休息吧,这些针线活白天的时候也能做,晚上的时候做费眼睛。”郑宏文说完,根本就没给郑袖说话的机会,直接转身进屋。
郑袖欲言又止,只能是将针线重新扔回竹篓里,看来还真有可能是衙门那边出事了。可她这事到底什么时候能解决!
眼看着肚子里孩子月份越来越大,难不成真的要把孩子生在娘家?这话要是传出去,外头的人还指不定怎么议论。
唉,她命怎么就这样苦。
笠日,郑袖特地起了个大早,在做好早饭后,等着郑宏文起床,准备把昨天晚上考虑了一宿的话说出来。
只是等了半晌都不见郑宏文起床,去了他屋里之后才看到炕上的被褥已经叠整齐,想来是今早天不亮的时候就走了。
“干嘛呢?”郑母起床后暂时还不知道昨晚郑宏文回来的事,瞅着女儿脸色不大好的模样,这才忍不住开口问了句。
“娘,你说我哥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郑袖昨儿晚上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满脑子想着的都是第二日如何把这事说给郑宏文听,可他倒好,大早起早早的就不见了人影。
“你哥怎么了?”郑母还在纳闷女儿为什么会突然提到宏文,听她把昨天晚上的事说完,才恍然大悟。
“你哥衙门的事情那么忙,等过去这段时间再说,你就踏踏实实的住在家里,我就不相信他们老林家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郑袖瞧着她娘这般淡定的模样,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总觉得堵着口恶气,越想越憋屈。
“娘,我”
“呵呵,老姐姐在家吗?”话音刚落,原本还待在屋里的母女两个人脸色瞬间一变。
呦,这还真来了!
林浩跟在林母身后,手中还提着两袋米面,进门最先冲着郑袖笑了笑,“阿袖,最近这些日子觉得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郑袖一时间搞不清楚他们母子二人来的目的,脸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神色,怔怔的。
郑母瞧了眼他们,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这会儿同样被林家人的做法弄糊涂了。
“老姐姐,怎么了?你说咱们老姐俩这才多长时间没见面,我怎么感觉你不认识我一样。”林母笑了笑,抬手拢着耳边的碎发,倒是毫不客气的找了个位置坐下,慈爱的眼神看向郑袖,“阿袖气色真不错,在娘家住了也有些日子了吧?要不然今天就跟婆母回去。”
“回去做什么?回去继续让你打吗?”郑母带着冷意的眸子看向林母,轻哼出声,“你说我活这么多年了,还真是没听说过这婆母打怀孕儿媳妇的。”
“人家谁不把怀孕的儿媳妇当祖宗一样供起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可偏偏你倒好,还把我女儿打成这副模样,现在又装作没事人一样坐在这里,你把谁当傻子呢?”
“老姐姐,事情哪里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我承认前几天的确是我不好。”林母嘴角的笑意又扩大了几分,“你看我不都来认错了吗?我可以给你保证,以后肯定会好好对阿袖,绝对不会再让孩子受任何委屈。”
“我女儿被打成那样,你三言两语的就把事情说过去,这事儿不管放在谁身上,恐怕都心里不舒服。”
郑母脸上依旧带着冷意,斜睨着眼睛看向一旁站在女儿身旁的林浩,“阿浩,别怪我这个当岳母的不讲道理,当初你们俩人成亲,我可是没少给我女儿添嫁妆的,我们阿袖配你绰绰有余!”xǐυmь.℃òm
“老姐姐,咱们就事论事,别说有的没的。”林母嘴角的笑意慢慢变得淡下来,清了清嗓子,“我看老姐姐的意思是不准备让女儿回去了?”
“暂时不想。”郑母听的出林母这话中的意思,明摆着的威胁,还真没把她郑家放在眼里。
“娘……”郑袖在旁边有些按捺不住的喊了声,她可不想看着眼下的情况陷入僵局,和离的女子可以再找,但她现如今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带着一个拖油瓶,谁会娶?她不要当一辈子的老姑娘,被人指指点点的戳脊梁骨骂。
“闭嘴!你说我怎么就生出个你这样的蠢玩意儿!”郑母含铁不成钢的眼神瞪了眼女儿,磨了磨牙,说出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娘,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根本就没把我这个做女儿的放在心上,你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关于我哥的事。”郑袖说着话,眼泪更是止不住地往外流,吸了吸鼻子。
“你口口声声说会给我做主,可你现在又做的算是什么事?这不是明摆着想让我们两个人和离吗?”
“你!你”你了半天,郑母愣是没说出话来。
林母瞧着他们母女二人吵起来,眉眼间满是笑意,可说出的话却是安抚,“阿袖,你娘根本没有这个意思,这天底下做父母都一样,怎么可能会不心疼自己女儿呢!”
“阿袖,别哭,当心孩子。”林浩关切的说了句,郑袖哭声反倒是又大了几分。
林母朝着儿子挤眉弄眼番,说话间已经从座位上起身,“老姐姐,今天我就先把人带回去,你别生气。”
话罢,林浩搀扶着郑袖胳膊离开。
郑母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最后只能是生气的拍了拍桌子,“蠢死了!”
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跟着人家回去,人家又怎么可能会拿她当回事。
看这个样子过不了多久,郑袖还得自己哭着跑回来。
郑母看着突然空荡下来的房间是越想越生气,气得更是连早饭都没能来得及吃,回屋躺在炕上休息。
郑宏文晚上回来,瞧着娘脸色不大好看的坐在椅子上,随口一问,“娘,吃饭了吗?”
“宏文,你回来的正好,坐下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郑母抬手揉了揉眉心,“娘知道,你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衙门上,可这事你得管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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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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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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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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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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