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凝香阁,她见到了早已等候着她的张宁馨,她悬着的一颗心刚准备放下,忽然闻到一阵异香,紧接着,便见到张宁馨两眼一闭晕倒了。而她自己也是控制不住逐渐发软的身躯,缓缓的倒在了地上。m.χIùmЬ.CǒM
不知过了多久,傅锦年从昏迷中醒来,她睁着眼睛,却看不到一丝光亮,身上的束缚感告诉自己,她被绑在了一根木桩上。
“……”她张嘴想喊,却发现自己口中被塞了布条,简直欲哭无泪。
虽然有所准备,到底她还是出事了。
出门前,她命府中两位身手不差的侍卫暗中跟着她和翠儿,她进入凝香阁内,若是一盏茶的功夫没有出来露个脸,便是出了不测,要他们即刻闯入凝香阁营救,若发现事态不妙,便弃她而去,回府禀告父兄搬救兵。
傅锦年不知道的是,她带的那两个侍卫在冲入凝香阁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她的踪影,凝香阁内毫无异常,掌柜的还说不曾见过她们,仿佛她和翠儿从未入内,二人欲即刻回去禀告侯爷和小将军,却被一阵暗香迷晕了。
*
天大黑的时候,傅锦年还未回府,赵玉娴等在傅府大门口,十分心焦。
这家里一个一个的都是怎么了?丈夫和儿子早出晚归也就算了,怎么连女儿出门都不知道回来了?
还记得女儿出门前说要诓张姑娘到府里用晚膳呢,这饭菜上桌都要凉透了,也不见女儿和张姑娘的影子,莫不是去张尚书府上用晚膳了?
赵玉娴赶紧差人去尚书府询问,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问询的小斯带着张尚书和尚书夫人一同回来了。
原来,张姑娘也尚未归家,尚书夫妇具是心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傅府和张府派了大量的家丁小厮到城中的各个酒楼餐馆寻找,人没有找到,镇国公府上的小姐和张尚书府上的小姐丢了的消息,却弄的满京城皆知了。
傅柏羽和傅锦华得了消息,匆匆赶回家来,问赵玉娴究竟发生了何事。
赵玉娴泪眼汪汪的说:“今日锦儿说张姑娘约她未时三刻去香粉铺子一叙,我寻思着姑娘家买些胭脂水粉什么的,也没什么不好,便应了她,谁知道她竟和张姑娘一块儿不见了。”
张尚书夫人紧皱着眉头,同样声泪俱下道:“这不对啊,我们馨儿说是傅姑娘约了她未时三刻去相香粉铺子相聚,她不到未时就出门了啊。”
傅柏羽和张尚书对视一眼,重重的叹了口气。
不是意外,是有人刻意为之,那么,便可稍稍放心了,预谋的绑架,多半带着目的性,大部分是想要钱财,不会伤害人质的。
傅柏羽便让人撤了城中搜寻的人马,如果对方是早有预谋,又岂会轻易让人找到。
第二日,清晨,张宁馨安然无恙的出现在张府门口,傅锦年却依然不见踪影。
张宁馨也不知道是何人绑架了她,她只记得在凝香阁等傅锦年,终于见到傅锦年时,她却脑袋一疼,似乎闻到了一阵奇异的香味,紧接着她便晕倒了。
醒来时,她躺在了城中某家客栈的客房里,她的贴身丫鬟小喜被扔在房间的地板上。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出于本能的,她自然第一时间回了家,到家才听说傅锦年丢了,还没找到。
她同爹娘一同去了傅府,赵玉娴看见她却没看见自己的女儿,本来流了一夜的眼泪,这下子又从干涩的眼中流了出来。
“宁馨儿没事就好,只是可怜我们家锦儿,这该死的绑匪究竟想要什么?想要钱尽管来要啊!”总好过现在这样,一点消息都没有。
一直等到日头渐盛,仍不见绑匪送信来,赵玉娴无法不去想象女儿是否出事,心情越发的奔溃。
傅府上下,一片愁霾。
午后,傅家姑娘失踪且失贞的消息在城中传的沸沸扬扬,失踪是真,可失贞又从何而讲?
原来,京兆府抓了一个疯魔的流浪汉,当时他正在城中最繁华的景阳街挥舞着一件女人的肚兜,笑的痴痴颠颠。
眼尖的人看见那肚兜上秀了个锦字,联想到傅家姑娘名字里可不就有个锦字么?而且傅家姑娘昨日又失踪了……赶忙报了官。
京兆府的官兵很快便将那疯流浪汉缉拿归案,审问他关于肚兜来源,他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嘴里念念有词:“女人……香……破庙里……女人……嘻嘻……”
京兆府尹是晋王兼任的,不等流浪汉笑完,盛怒的晋王就抽刀削掉了他的脑袋。
晋王又命人在京郊各处破庙里搜寻,更是亲自出马,却始终没能找到傅锦年。
晋王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眼中浮现出了杀气。究竟是谁?若被他找到,定要将那人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了喂狗!
*
安府,安如月闺房。
傅锦年失踪且失贞的消息在京城中传的沸沸扬扬,此刻安如月的脸上,是遮掩不住的浓浓笑意。
啊哈哈哈哈哈~太痛快了!如今那傅锦年失贞的消息传的满京城都是,即便不是真的,也没有人会信了。
她要的是傅锦年声名狼藉,从而嫁不得晋王,并不想要她的性命。
“名寻,去通知刀疤,让他把人放了!”
“……”名寻却站着没动。
安如月不禁有些生气,“怎么回事?本小姐的命令都不听了。”
名寻慌忙跪了下来:“小姐,刚才……刚才刀疤派人来传话,说那傅小姐,傅小姐被人劫走了。”
“什么?”安如月险些跳了起来,她只是想要破坏傅锦年的名声,并不想要她真的出事啊!“是谁?是傅府的人还是京兆府的人,亦或者是……晋王的人?”
名寻摇了摇头,道:“小姐,劫匪的身份目前不清楚,但是,应该不是傅府或者京兆府尹的人,刀疤说可能是王府的人。”‘
安如月紧咬着下唇,是晋王李耀吗?他可真厉害!那么快就找到傅锦年那个贱人了,当真那么喜欢她么?不是不近女色吗?不是冷面阎王吗?
“可恶!”安如月执起桌上的茶盏,狠狠的朝地上摔了下去,陶瓷在地上开了花,弹起来的小碎片割伤了跪在地上的名寻的脸,红红的鲜血往外渗。
安如月不为所动。“你下去吧,人被劫走就算了,反正……我要的目的也达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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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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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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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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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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