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在冷清的街道上,慕玹牵着锦栎的手,望了望天边时不时闪烁的白光,对锦栎道:“师尊,好像快下雨了。”
锦栎星眸微掀,轻轻点头。
慕玹笑着歪过头对锦栎道:“师尊,现在街上的客栈都已经打烊了,如果现在回清珏山去,起码得花上两个时辰,如若是去魔界,御剑就只需半个时辰。师尊想去哪里?”
锦栎忍不住淡笑,慕玹这哪里是在给自己选择,若是花上两个时辰去回清珏,到时天都亮了不说,恐怕走到半路,就已经遇上雷阵雨了。
慕玹轻捏着锦栎的手,又补充道:“如果师尊想要回清珏,那徒儿也会努把力,把师尊送回清珏的,毕竟只要师尊高兴,徒儿累一点,也没什么……”
锦栎讷讷地望着委屈巴巴的慕玹,抬手就轻拍了一下慕玹的手背,小声道:“不许这样跟我讲话。”
慕玹却捉住了锦栎正欲收回的手,坏坏地笑着贴近了锦栎的耳朵,哑声道:“既然师尊不喜欢,那我以后一定加以改正。”
此时夜已深,街道上已经没有了什么行人,可锦栎依旧感觉心里有一道坎过不了,而且凭她对慕玹的了解,若自己不制止,慕玹一定会在这街边愈加大胆。
锦栎别着微烫的脸,连连推搡了两下,道:“去魔宫吧,再不动身,就要下雨了。”
慕玹低笑着咬了咬锦栎的耳尖,才按着她的肩膀直起身子。
二人即刻启程前往魔都,慕玹估得准,二人到魔宫都没有花上一个时辰,只是雨来得比二人想象中更急,还没到魔都,就已经下起来了。
晚秋的雨冷得刺骨,纵然慕玹褪了外袍给锦栎遮挡,却还是免不了被淋湿,再加上凉风一吹,锦栎一进了魔宫就捂着嘴连打了两个喷嚏。
慕玹就更不用说了,浑身上下都浸满了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刚从河里出来一样。
“师尊着凉了?”慕玹垂着眸子,碰了碰锦栎微红却发凉的鼻尖。
锦栎眼里隐约还蒙着一层水雾,抽着鼻子望向慕玹,闷声道:“无事,倒是你,身上都湿透了,快去擦干了换身衣服。”
慕玹揉了揉锦栎微湿的头发,锦栎这是在关心他了,他顿时感觉十分欣慰。
锦栎看着慕玹已经完全淋湿的乌发,以及脸上尚未擦拭过的水渍,目光再往下挪,便是已经湿的都沾在了身上的中衣。
锦栎收回目光,道:“净室里有热水吗?”
慕玹以为锦栎是要沐浴了,连道:“有。”
锦栎望向他,柔声道:“那你快别磨蹭了,去沐浴吧,身上这样湿,现在这天气,免不了染上风寒。”
慕玹愣了愣神,嘴角溢出笑意,锦栎对自己,好像变了许多。
锦栎见他愣在原地不动,以为是慕玹不愿意,便不由分说地推着他进了净室。
待慕玹缓过神来时,自己已经站在了浴池旁,他只好低笑着褪了衣物,进了浴池。
当微冷的身体尽数没入热水的那一刻,一股彻底的放松感顿时席卷了慕玹全身,他动了动肩,望着池中的热气慢慢闭上了眼睛。
锦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的态度发生变化的呢?
慕玹想了想,大概是从他们再次回到清珏山的时候吧。
还有那日夜里,锦栎突然孤身来了魔宫,她说她想我。
慕玹缓缓睁开眼,兀自笑了起来,师尊是真的接受我了吧。
他扶着池沿站起,像往常一样朝着衣架上摸去,然而衣架空空,什么都没有,慕玹这才意识到,自己忘了拿衣服进来。
难道要这样出去吗?
慕玹朝着自己不着寸缕的身上望去,毕竟这一世还是在清珏山修习了十余年的,多少还是有些羞耻心在的。
这着实是不太雅观。
慕玹摸着鼻子,尴尬地轻咳两声,随即又坐进了浴池中。
慕玹刮了刮池底,朝门口喊道:“师尊。”
锦栎恰好换了身之前留在这里的干衣服,听见慕玹叫她,她便走到了净室旁边,问道:“何事。”
慕玹道:“师尊能给我拿一件干净的衣服进来吗?这里面没有衣服。”
锦栎顿了顿,脸倏地一红,某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忽然在锦栎脑中浮现。
外面无人应答,慕玹便又唤了锦栎一声,锦栎这才回过神来。
她抿了抿嘴,淡然一笑。
最近真是疯了,总是胡思乱想。
她轻轻应了一声,然后从衣柜里随意抽了套黑色的里衣出来,给他送了进去。
慕玹坐在浴池里是背对着锦栎的,锦栎慢慢靠近,把衣服搭在了衣架上,故作镇定道:“阿玹,衣服放在这里了。”
慕玹蓦地睁眼,其实在刚才听见锦栎的脚步声的时候,慕玹心里就突然生了坏心思。
他转过头时,锦栎已经转身欲走,他便迅速起了身,拿过那件里衣套在了身上,然后跨着大步从背后抱住了锦栎。
锦栎霎时一顿,慕玹还散着热气的脸已经凑到了锦栎脖子旁,周身都是皂角的味道。
锦栎别了别脸,微微偏头,小声道:“做甚?”
慕玹埋在锦栎脖颈处亲了亲,手里也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锦栎的腰带,他低声道:“师尊刚才也淋了雨,不如在热水中泡泡,祛袪寒?”
锦栎就知道心怀鬼胎,倘若自己答应了,他定又要做出些没羞没躁的事情来。
锦栎连忙掰开了慕玹环在她腰间的手,略显慌张地挪着步子,转身道:“不了,我没事。”
慕玹轻笑,道:“师尊可是又害羞了?”
“我……我真的没事……”锦栎一边倒退着,一边望向别处。
慕玹又朝前迈了两步,不知不觉间把锦栎逼到了净室的小角落里,他道:“师尊又撒谎,刚才师尊进魔宫时都打了两个喷嚏,分明就是着凉了。”
锦栎的后背已经碰到了冰凉的墙壁,她顿时冷得一激灵,不由自主地朝前走了一步,正好一头撞在了慕玹微硬的胸膛。
慕玹闷哼一声,低头一看,锦栎正揉着自己的额头,慕玹顿时就低声笑了起来,直接不顾锦栎挣扎地抱起了她,扛在肩上。
锦栎本还在捶打着慕玹的后背,让他放自己下去,而慕玹的手却覆上了锦栎的瘦腰,将她的腰带扯了下来。
接着,素白的外袍、中衣、里衣便一一褪下,直到慕玹的手触碰到衵衣的细绳时,锦栎才停止了挣扎,认命似的抓住了慕玹的里衣。
锦栎咬着下唇,慕玹总是这样,先一步一步地引诱着自己,然后不由分说地把自己丢进他的陷阱里。
慕玹能感受到锦栎的紧张,心里虽然生出了怜惜之意,可手里的动作却未停下。
净室里面的蜡烛均燃地正盛,室内亮如白昼,锦栎攥着慕玹身上的衣料不愿放开,身上却冷得打了个寒战。m.xiumb.com
慕玹温热的手盖上了锦栎微凉的腰,锦栎顿感身体失重,下一瞬,自己竟被慕玹搭横抱在怀中。
锦栎连忙扭着身子抱住了慕玹的腰,试探性的抬眸却正好与慕玹四目相对。
慕玹眼底藏着的危险笑意被锦栎一览无余,锦栎连忙闪退了目光,双腿紧张地缩了缩。
慕玹抱着锦栎再次下了水,池中水汽氤氲,锦栎很快便觉得头脑昏沉,偏着头靠在了慕玹肩上。
慕玹垂眸碰了碰锦栎微红的脸颊,锦栎感觉痒痒便把脸埋进了慕玹怀里。
慕玹顿时兴致更甚,伸手朝她身上碰去,锦栎顿时一个激灵就直起了身子,又羞又怒地瞪着慕玹。
慕玹却笑。
锦栎红着脸,扶着池沿意图从他身上下来,慕玹连忙揽住了她的腰,不让她离开。
“师尊去哪儿?”慕玹笑道。
锦栎半个身子没入水里,她掰着慕玹的手,道:“你放开我。”
慕玹手里的动作却愈重,掐得锦栎都感觉到了疼意,怒意和着羞耻感令她鼻子一酸,眼里又蒙上了一层水雾。
慕玹也察觉到了自己下手重了,连忙松了手,只环住了她的腰,慕玹道:“师尊,抱歉,弄疼你了。”
锦栎微咬着下唇,忍着哭意,道:“你别叫我师尊,我没有你这个徒弟!”
慕玹霎时一愣,连忙轻拍着她的后背,好声好气道:“师尊,我错了,对不起……”
原本锦栎也是能忍住的,可慕玹这样一安慰,锦栎心里那根弦顿时就绷不住了,热滚滚的眼泪便不断地从她眼里落了下来。
“师尊……”
慕玹心疼地擦了擦她眼下的泪,然后吻了吻她的眼睛。
慕玹也没有想到,自己今天都还什么都没做呢,锦栎就已经哭成了泪人儿。
锦栎抽着鼻子,抬着雾蒙蒙的眼看着慕玹,哽咽道:“你就知道欺负我。”
锦栎赌气似的神情跟个孩子一样,这是慕玹从未见过的锦栎。
慕玹继续抹着她的眼睛,哄道:“是是是,都怪我,是我不好。”
锦栎不经意的抿了抿嘴,然后伸手扯开了慕玹的衣服,露出一整块肩膀。
慕玹一怔,也不知道锦栎要做什么,只笑道:“师尊今日怎么主动脱起我的衣服了。”
然而下一瞬,慕玹便感到肩颈处一阵疼痛,自己师尊那锋利的贝齿,正钻得自己的皮肉生疼。
慕玹疼得皱了皱眉,却笑着按住了锦栎的头,道:“师尊若是觉得这样解气,多咬几口倒也无所谓。”
锦栎听闻,便真的在他肩上咬了许多下,这种奇妙的爽感令锦栎逐渐贪婪,她如玉般的手紧捏着慕玹肌肉匀称的双臂,真切地感受着慕玹逐渐灼热的体温。
肩颈处渐渐布满或深或浅的牙印,锦栎抹着眼泪抬起了头。
慕玹看着她微红的双眼发笑,疼的明明是自己,受委屈的倒像是她了。
慕玹捏了捏锦栎白里透红的脸颊,道:“师尊消气了?”
锦栎垂着眸子默不作声,抓着慕玹手臂的手紧了紧。
慕玹松了手,碰了碰自己肩上的牙印,笑道:“师尊咬得我好痛啊,那现在,是不是得轮到我咬师尊了?”
慕玹强按着锦栎的腰身,迅猛地贴住了她的唇。令慕玹意外的是,锦栎这次并没有抗拒,而是把手环在了他的身上。
慕玹唇边暗笑,嘴里从啃咬慢慢变成了攻城掠地,手里也没有闲着,在她身上四处点火。
少顷,慕玹放过了锦栎的唇瓣,喘息间望着锦栎潮红的脸,转而没入了锦栎的脖颈间,细细密密地啃咬起来,一路向下。
屋外突然传来一声闷雷,雨下得更大了。
暴雨不断冲刷着娇嫩的花蕊,宛如无情的猛兽,花枝随风摇曳,一夜间,不知抖落了多少花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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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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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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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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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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