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给窦晓雨打了电话。
电话刚接通,那边的窦晓雨也有点惊讶:“苏宴宴?”
“是我,我那天跟你说的帮忙的事情现在可以吗?”
“什么忙?”
“我想辞职……”
窦晓雨这边电话挂掉之后,她又找出那张路随州留给她的名片。
项目已经定了下来,杂志社也已经有人跟她说过了。
苏宴宴捏着名片,按照上面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你上次说的编剧的事情,我想试试……”
两个电话都打完,苏宴宴重新靠回到枕头上,一起都会好起来的。
……
第二天简笑言来医院看苏宴宴的时候,就被告知人已经出院了。
她是什么时候醒的?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才刚刚醒来就出院了?
当然他最疑问的是,苏宴宴为什么没有给他打电话?
简笑言火急火燎地掏出手机给苏宴宴打电话,跟之前一样,电话里传来的都是冰冷的女音:“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简笑言又急忙赶回家,但是显然他晚了一步,屋子里有苏宴宴回来的痕迹,她带走了一些生活用品和贴身衣物。
她为什么不回自己家?原因只可能是一个,那就是因为他。
简笑言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刚接起来,那边就传来孙秋灼的声音:“笑言,宴宴辞职了!”
“你说什么?”简笑言稳了稳心神,拿起外套就往外走,“她现在在医院吗?你先拦住她,我马上过来!”
“不是,她没来医院,辞职信是她拜托窦晓雨帮她交的。”
简笑言往出走的脚步一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不是他和苏宴宴错开了,根本就是苏宴宴想要躲着他,她做的这一切就是不想再和他见面。
他知道自己犯了错误,但是不能不让他解释,就直接判了死刑。
简笑言对着电话道:“秋灼,你给晓文打电话,宴宴最好的朋友就是晓文,她现在从家里搬出去,身上的伤还没好,需要人照顾,她一定在她那里!”
“好。”
简笑言在家里待不下,也去了医院找孙秋灼汇合。
打给马晓文的电话也是打了两遍才接。
电话一接通,简笑言便单刀直入地开口:“晓文,宴宴是不是在你那里?”
“是又怎么样!”语气可谓是相当恶劣。
简笑言一点没介意,低声问道:“我和宴宴之间发生了一点……误会,她现在不接我的电话,我联系不上她,能不能麻烦你让宴宴跟我一句话?”
在马晓文的印象里,简笑言这基本没有这样低声下气地求过人,他能为了宴宴这样,足以看出来,他还是爱着宴宴的。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按理来说,她是应当帮一帮简笑言的,但是一想到苏宴宴带着行李卷、泪眼婆娑地来投奔她的可怜儿样,她就狠下心来。
简笑言又怎么样,不还是两条胳膊两条腿的男人嘛,哪有她的好姐妹重要,这是完全都不需要犹豫思考的事情。
马晓文:“既然宴宴不想跟你说话,我让也没用,等她想和你说话了,你自然能够联系上她!”
“晓文,求求你了!”
马晓文狠下心肠来:“没有别的事情,我先挂了。”
“哎,等等等等!我还没说话呢!”好不容易给马晓文打一个电话,孙求助还一句话都没说呢,他急忙抢过来,“晓文,我们约好的今天晚下班之后的电影,看完之后,我们晚餐是吃中餐还是西餐呀……”
“还看什么电影啊,不看了!”
孙秋灼委屈巴巴:“你不能因为笑言和宴宴闹别扭,你就不搭理我了吧?”
马晓文小声嘟囔了一句:“我在陪宴宴呢,走不开!”
“好的好的,那你先照顾宴宴,等以后有机会咱们再补上!”
孙秋灼当然不是真的打算去看电影,就算他心再大,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肯定看不进去,他这么问,无非只是再帮简笑言确认一下,苏宴宴到底是不是真的在马晓文家就对了。
简笑言看着他:“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吧?”
孙秋灼:“……我知道。”不就是问他马晓文家的地址吗,跟他在一起共事这么多年,简笑言一个眼神,他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
这边马晓文也好奇得不得了,她不知道高茹清的事情,只知道前几天还好得恨不得整天黏在一起的两个人,现在就突然要说分手。而且看这样子,还不是简笑言要分手,而是苏宴宴!
这也太爽了吧!简直就是翻身农奴把歌唱啊!
难道无论是谁都逃不过那句真理“昨天你对我爱答不理,今天你对我高攀不起”?
马晓文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八卦,但是触及到苏宴宴不太好看的脸色,她没敢开玩笑,机智地转移了话题:“宴宴,你饿不饿啊,我给你订外卖,你想吃什么?嗯,你还生着病,就喝粥吧!”
苏宴宴冲着她勉强地笑笑,其实她才刚刚醒来不不久,就直接出院,又搬家到马晓文这里来,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我都可以,我头有点疼,先躺一躺啊!”
马晓文先前的注意力都在苏宴宴要和简笑言分手的事情伤,根本没有细想过苏宴宴头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这下注意到了,再联系她莫名其妙地想要跟简笑言分手……该不会是因为简笑言家暴吧?
苏宴宴此时发挥了她身为一个编辑强大的脑洞,越想越觉得可能,简笑言上学的时候不找女朋友,说是为了专心学习,还说得过去,但是工作之后,有一个人单身了那么久,也不找女朋友,该不会就是因为有家暴倾向,才没有女孩愿意跟他在一起的吧?
看他一身肌肉,打架应该还挺厉害的。
苏宴宴看她那副古怪的表情就知道她又想入非非了,有点好笑道:“来,少女,告诉我,你小小的脑瓜子里又有了什么惊天动地的想法?”
马晓文试探着道:“你的伤……是不是简笑言打的?”
苏宴宴:“……”
苏宴宴简直哭笑不得,她怎么会这么想,难道简笑言在她心目中就这形象?
“你怎么会这么想?”苏宴宴给她解释,“是有患者家属在医院闹事儿,我为了救一个小孩,才被伤到的!”www.xiumb.com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简笑言不是那样的人!”闹了一个大乌龙,马晓文也不好意思,“快躺下,快躺下,好好歇着,一会儿外卖送来了,我再叫你啊!”
二十分钟后,马晓文家的门铃被人按响。
“谁呀?”
“……送外卖的。”
虽然这个声音有点奇怪,但是按照时间,外卖也应该送来了,所以马晓文没有多想,直接走过去开门。
一开门,门外是他点的外卖没错,只是今天送外卖的小哥,变成了两个帅哥。
孙秋灼舔着笑脸:“晓文,午餐快乐!”
马晓文:“……”快乐他个鬼!
简笑言他们俩来的时候,正好在门口碰到了给马晓文她们送餐的外卖小哥,直接一起拿进来了。
找都找上门来了,马晓文再不愿意,也不能把他们堵在门外,让他们不进门。再说了,看宴宴的样子,嘴上说着要分手,心里指不定得多难受,如果简笑言真的不是犯了什么原则性的错误,还有悔改的余地,她也不是不可以帮助他们破镜重圆。
简笑言一进屋,就开始找苏宴宴的身影,自从她醒过来,他还没有见到她。他还记得苏宴宴刚被送进医院的样子,整个人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好像没有一点生命力,他抱着她的手都在颤抖。现在虽然知道她醒了,但是没亲眼看到人,他的心还是放不下来。
ps:下一章宴宴会更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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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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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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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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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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