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沈厌眸光含火。
耿植结巴道:“是……是谁得让您亲自过去问,那丫头不肯说。”
音落,沈厌蓦然起身,抬步就朝着关押的柴房走去。ωωω.χΙυΜЬ.Cǒm
耿植这才伸手擦了下一头冷汗,还没有来得急跟上,沈厌就不见了踪影。
耿植默默喘了口气。
主子好吓人,似乎一提到二小姐不好的事,他就像发病时候一样可怕,浑身戾气滚滚的。
耿植怕耽误事,立刻将院中的事情交给沈厌的另个侍卫叶金,连忙跟了过去。
叶金手中拿着扫把,神色困惑的看了眼耿植离开的方向,又瞬间了然。
他正准备低头扫地,就听到焦急的脚步声传来,便提着扫把转了身,朝着来人的方向叫了声:“二小姐。”
沈知知疾步走了过来,“叶金,就你在啊,我表哥呢?”
叶金指了指西边的方向,言简意赅道:“柴房,审阿青。”
沈知知乌瞳微惊,转身就走,“我去找他们。”
不行,她得让表哥把阿青给她,要是阿青知道点什么,被他审出来了,麻烦就大了。
而且,她也想知道那天晚上的狗男人是谁,更要知道阿青都知道什么消息!
叶金看着沈知知远离的清丽身影,面无表情的自语道:“真着急,有把柄,怕知道?”
很快,叶金所说的把柄,已经被沈厌审得八九不离十。
沈厌冷冷的睨着被五花大绑的阿青,旁边的耿植手指拿着一把匕首,抵在阿青的脖颈上,森狠的道:“主子问你话,那天晚上的野男人是谁?”
阿青早就被折磨得吓破胆,但此时为了活命,不得不说些什么。
“表少爷饶命,阿青都告诉您,是院中的小厮程山!”
“那天晚上,奴婢看见二小姐的肩膀上有些暧昧的痕迹,二小姐那日还撕碎了衣服,这,这不是明摆着发生过什么吗?二小姐素来与程山走得近,二小姐一夜未归那日,奴婢也没看见程山,所以,那个野男人必定是程山!”
其实她并没有真凭实据。
她只是在暗中监视沈知知的时候,看到沈知知形迹可疑罢了。
但宴会上她那样大放厥词,口说有凭证,现在要是不能自圆其说,泼脏水在沈知知的身上,肯定死路一条了!
沈厌越听越气,拳头死死攥紧,周身戾气滚动。
他确实相信沈知知可能被人……
但小丫头怎么可能跟一个小厮厮混?
这时突然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男人的神色阴鸷,立时给了耿植一个眼神。
耿植心领神会,收起匕首,猛地就塞入阿青口中一粒药丸。
阿青当即口吐鲜血,死了。
随后,沈厌敛起眸底的阴狠,转身,佯装不紧不慢的抬步离开,“恰好”与沈知知遇上。
“表哥!”沈知知火急火燎的走到沈厌面前,只见男人微微抬眸,一双流光潋滟的眸,恰与她视线相撞。
红衣随风舞动,勾勒出挺拔颀长的身影,周身似有威压涌动。
他用扇子敲了敲沈知知的头,“小表妹怎么过来了?”
沈知知没时间和沈厌周旋,一心惦记阿青,“知知就是提前过来带走阿青。”
她还没迈进柴房,就听到耿植回道:“二小姐来晚了,这丫鬟方才就咬舌自尽了!”
“怎么会……”沈知知下意识就要往里冲,却不料被沈厌一把提住衣领,像提个小动物似的把她往后拽去。
沈知知娇小单薄的身体骤然失去平衡,一下撞进沈厌的怀中。
“都说了自尽了,里面那么脏,你干什么去?”
他蹙起眉心,好似真有什么洁癖一样,拽着沈知知就走,同时还不忘打开扇子,挡在沈知知的眼前。
沈知知着急死了,在沈厌的身前用力扑腾。
“表哥,我也许可以救她!”
沈厌的声音极其慵懒,且好听动人,又带了点沉沉慢慢的调子,“她都死了,你怎么救?况且什么也审不出来,她还那么污蔑你,你救她作甚,嗯?”
沈知知心梗。
她当然得救阿青,也许阿青知道点什么呢!
不过这么看来,表哥应该没审问阿青什么,至少他现在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看看她去。”
沈知知十分焦急,沈厌拿开扇子,她一眼就看到柴房里的阿青死不瞑目的模样。
蓦地,沈知知白了脸。
居然真的死了!
这丫头看着像求生欲强的人,怎么会寻死呢?!
竹篮打水一场空,沈知知的脸色很难看。
沈厌看着沈知知神色,瞬间蹙起了剑眉。
小丫头这么着急的想要这个丫鬟,难道,阿青说的有些事是真的?
瞬间,沈厌捏着桃花扇的手指都紧绷起来,浑身戾气滚滚。
如果她真的被强迫过,那强迫她的人是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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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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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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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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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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