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出了小道就能从东门溜出去,男人的内心燃起了希望,握紧了手枪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直至确认安全为止,男人才激动地拖着崴脚的腿往东门奔去,突然一个身影拦在了男人身前。
“又是你?”男人惊讶地开口,拿起手枪便指着眼前的宋阳年。
宋阳年一脚就将男人手里的手枪给踢飞好远,“知道怎么开枪吗?”
男人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着,慢慢与宋阳年拉开距离之后转身就跑。
宋阳年见状飞奔过去抬起脚便踹了上去,男人一个踉跄脸着地磕在了铺满石头的小路上,半个牙齿从嘴里掉了出来。
男人转身跪在地上双手合十作求饶姿态,“我错了我错了,我自首。”
宋阳年站在男人的身前俯视着,想着刚才在地下的打斗越想越气,一脚蹬在了男人的肩膀上。“你一个男人还让女人帮你打架,软蛋!”
男人听到软蛋二字瞬间垮下脸,抓着宋阳年的腿便站起身往前冲,失去一条腿的宋阳年只能用另外一条腿去支撑整个身子的重心。
等宋阳年适应过后就抓着男人的肩膀,借助下面一条腿的力量跳了起来,将整个身子在空中旋转三百六十度,那条腿重重地打在了男人的侧脸上。
男人吃痛倒地,宋阳年稳稳地落在地上。这个绝招还是他那个前女友交给他的。
男人终于抓捕归案,宋阳年扶着自己的手臂,此时似乎才感觉到胳膊上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
另一边的周宕跟在杨冰凝的推车旁跑进了医院,这已经是他第二次送杨冰凝进医院了,如果可以他宁愿躺下的是自己。
失踪案经过调查后,案犯李某为当地一名程序员,与妻子育有一子,李某交代因为对自己的家庭地位不满所以想在其他人身上找寻大丈夫的感觉,所以早在两年前就开始谋划实施挖掘活动。
据李某妻子提供信息所知,作案的地下室是李某以妻子的名义单独购买的,自己所住的家并非在此小区。
警方侦查后得知,犯罪嫌疑人李某在将五名女子诱骗、囚禁之后,强行与这些女子发生性关系,且平时对这些女孩"调教有方",女孩子们不仅毫无反抗之意,反而相互妒忌。
李某还将一名"不听话"的女子打死后,也掩埋在女孩们居住的"房间"角落里。
此案子将在一月二十四日开庭审理。
阳光打在杨冰凝的脸上,一股热意袭来,杨冰凝不得不睁开眼睛躲避阳光的直射。
睁眼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打量周围的环境,洁白整齐的屋子里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旁边还躺着一位正在休息的室友。
“呦,你终于醒了!”熟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循声望去只见熟悉的面孔站在门口。
宋阳年手上打着石膏缓缓走进病房,“你要是再不醒,冲哥就累死了!”
杨冰凝眨巴着惺忪的睡眼,许是睡了很久的原因,整个身子都感到麻木乏力。
听到冲哥二字,杨冰凝的眼神里突然有了亮光。她当然知道宋阳年说的是谁,是那个总会救她的人。
“他人呢?”
宋阳年指了指杨冰凝床边的点滴瓶,“去通知护士给你换药了。”
杨冰凝顺着手指望过去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背上还扎着针,这才逐渐感受到来自手背上的疼痛。
“你的胳膊受伤了?”杨冰凝有气无力地将目光看向宋阳年的胳膊,不仅是胳膊上缠着绷带,甚至连额头上还残留着一道伤疤。
“这可是我的战绩。”宋阳年抬起受伤的胳膊像杨冰凝炫耀着,似乎丝毫不在意自己胳膊骨折,反而引以为傲。
杨冰凝被宋阳年逗得笑出了声,惨白的脸蛋上终于有了一丝活气。
“你都不知道你躺的这几天可把冲哥给累坏了,白天上班晚上来照顾你,我看他最近都瘦了不少。”
杨冰凝听到此内心百感交集,对张冲既是心疼又是开心,心疼他最近一定为自己担心了吧,开心的是他心里一直有自己的身影。
“我躺了多久?”
“有两三天了吧!”
突然从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位护士推着换药的小车匆匆走了进来,张冲高大的身影也紧紧跟在身后。
护士拔出杨冰凝手上的针头,嘴里说着一些今日不用再输药,好好休息之类的话。
杨冰凝并没有回应,只是看着愣在门口的张冲,两个人四目相对着,仿佛这一刻两人的时间是静止的。
宋阳年极有眼色地迎合着护士嘱咐的话,催着护士离开了病房,留下二人的独处空间。
也不能说是二人,旁边的病床上毕竟还躺着一位病友。
但对于此时的张冲和杨冰凝来说,这个空间仿佛没有其他人的存在,因为她们彼此的眼睛里只看得见对方。
“你变了!”杨冰凝率先开口打破了凝固的空气,张冲这才回过神坐在床边。
“哪变了?”张冲忍不住笑出了声,能再次看见面前的人对着自己说话,张冲此时的内心是欢喜雀跃的。
“憔悴了,也瘦了!”杨冰凝的眼神紧紧盯着张冲的每一寸皮肤,生怕自己漏掉他的每一丝变化。
说话间,杨冰凝眼里的泪花顺着眼角滑落在枕头上,张冲下意识地便伸出手替她擦掉泪痕。
温热的手掌触碰到冰凉的脸蛋,瞬间感到体内的血液沸腾,张冲迅速收回自己的手尴尬地躲避着眼神。
杨冰凝却冲着张冲宛然一笑,“谢谢你!”
两人再也没有多余的话,只是相互看着对方的笑容,静静感受美好的时光从二人之间流淌。
宋阳年靠在走廊的墙壁上,胳膊里的骨头传来阵阵痛感。对宋阳年来说,这点疼痛算是自己鉴定踏上警察职业的门槛吧。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来电显示着老宋头的名字,宋阳年不禁扬起嘴角,“终于想起来你还有个儿子?”
“听你的声音感觉没什么事啊,你老妈还催着让我给你打电话。”手机话筒里除了宋阳年父亲的声音,还有一阵阵吵闹的嬉戏声。
“那是,我这么优秀能有什么事!告诉老妈根本不用担心。”宋阳年故作轻松地说着玩笑话,其实内心正在临摹母亲的样子,他不得不承认第一次离家这么久竟然还有点想家了。
“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手机话筒里的声音显得有些自豪,听上去并不像在夸宋阳年,而是在夸自己的优秀。xiumb.com
“你们在哪呢?怎么听上去不像是在家啊!”宋阳年的胳膊里又传来阵痛,面部痛苦地咬着牙却依旧故作轻松的语气。
“我和你老妈来三亚了!”
“老宋同志,你这也太不厚道了。”宋阳年心里突然泛起一股酸意,但丝毫不影响他为父母开心,“我在家的时候也没见你们经常出去玩,怎么我一工作你们就解放了?”
“哎呀,不小心被你看穿了!”对方的语气也明显非常放松,时不时地还和远处的爱人互动着,“你慢点跑!”
“不是,这马上都年底了,你们不会是想让我自己跨年吧!”宋阳年的语气突然换作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我相信我老妈肯定不舍得让我自己跨年的!”
下一秒,对方的手机似乎就递到了另外一个人的手上,里面传来一阵合不拢嘴的笑声,平复激动的情绪后才缓缓开口:“儿子,今年你得自己跨年了,我和你老爸准备把以前没度的蜜月给补回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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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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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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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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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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