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冰凝缓缓站起身子,可是双腿还是害怕地发抖,竟又跌坐在地上。
张冲直接将杨冰凝抱起,径直走出小道,直到将杨冰凝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才放开手。
“你就在这儿吃着蛋糕,我一会儿就来!”张冲说完便将蛋糕暴力拆开,拿出叉子放在宋阳年的面前。
张冲站在路边拨打着电话,堵在小道的路口防止昏迷的两人逃走,没过多久一辆闪烁着灯光的警车便停在路边。
张冲向民警介绍着事情的详细经过,然后又告知自己的身份,便看着民警将地上的两个男人带走了。
“等等!”张冲叫住民警,然后缓缓靠近男人摸索着口袋里的手机,“这不是你的吧!”
清醒过来的男人看着手机诚实地点点头,然后便上了警车。
杨冰凝透过后视镜看着张冲忙碌的身影,内心涌起一股安全感,是那种从未有过的踏实和安心。ωωω.χΙυΜЬ.Cǒm
张冲回到驾驶位,看着杨冰凝手里的蛋糕还剩一半,“怎么没吃完,不好吃吗?”
“好吃,这一半是给你留的。”杨冰凝的情绪渐渐平复,身上也不再打着哆嗦。
“专门给你买的,你快吃吧!”张冲面露憨厚的笑容,“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嗯!”杨冰凝用叉子一点点地扎在蛋糕上,然后放在嘴里。
“那你回去洗个热水澡然后早点休息,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那你呢?你来就是为了给我送块蛋糕?”杨冰凝停了手上的叉子,听见张冲离开心里竟有些不安。
张冲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电影票递给杨冰凝,“今天来本来是想给你赔礼道歉,然后...”表白二字还是没从张冲的嘴里说出来,他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紧张。
杨冰凝突然想到那晚的醉酒,煞白的脸上也泛起微红,“突然有点冷!”
“那个...我得去派出所做笔录,要不你先回去吧,改天再说。”张冲看着杨冰凝害羞的模样竟然想立刻逃离,他越发的手足无措了。
杨冰凝点头答应,张冲拿着没吃完的蛋糕将杨冰凝送到了家门口,直到对方关上门后才安心离去。
刘西夏蹑手蹑脚地走进玩具厂,此时的玩具厂陷入一片漆黑,并且安静得像一片废墟。
刘西夏打开手机的灯光,在微弱的范围内缓缓前行,顺着楼梯上了三楼,最终在夏佳丽的办公室门口站住了脚。
刘西夏回过头打量着周围,确定一片寂静后,拿出自己早已备好的钥匙开着面前的门。
刘西夏进了办公室后第一反应便是扑向办公桌,拉开一个个抽屉在里面寻找着什么。
“在哪?到底在哪?”刘西夏嘴里不停地嘀咕着,整个人的状态已经处于崩溃边缘。
直到刘西夏翻开最下层的抽屉,看见那封熟悉的信封后,刘西夏的目光紧紧盯着信封。
那里面装着的,是他的阴影,也是搞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怎么能允许这个东西的存在。
刘西夏将信封拿出来攥在手里,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他需要平复自己现在慌张的情绪去面对那件事情。
刘西夏紧闭双眼压抑着内心恐慌的野兽,像是下定了决心般地睁开眼睛,缓缓打开手里的信封。
令刘西夏抓狂的是,信封里并不是今天所见到的照片,而是一沓并不是很厚的钞票。
那些照片呢?
刘西夏记得他母亲明明将那些东西装在了信封里,可是现在信封里为什么只有现金,而这些现金为什么会放在这里呢?
一系列问题涌进刘西夏的脑海,整个脑袋像是即将爆炸的炸弹一样,使刘西夏疼痛难忍。
刘西夏瘫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头,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身影,雷婷婷的身影。
他记得雷婷婷从办公室出去的时候,是拿着信封出去的,而那些东西难被雷婷婷带走了吗?
想到这里刘西夏有些惊慌失措,那些东西不应该再存在,更不应该被其他人知道,它们应该消失才对!
“雷婷婷、雷婷婷!”刘西夏推倒办公桌上的所有东西,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迅速充斥着整条走廊。
刘西夏的发疯不知持续了多久,等他平复情绪后拿起自己的手机拨通了未知的号码。
“喂,我要知道雷婷婷在哪?”
手机话筒里的声音明显昏昏欲睡,“刘哥,雷婷婷好像走了,一家人都走了!”
“我不管她去哪了,你必须给我找到她!”
说完后,刘西夏便果断地挂了电话,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准备离开,地上的一堆垃圾被踩得咔吱作响,然后便是一阵关门的声音。
一大早宋阳年便跟在张冲的屁股后面,“听说你昨晚救了个女孩儿,到底是谁呀?”
派出所的民警向来都是一家亲,所里的同事有点屁大的事都能互相传个遍。
“没谁?”
“你心虚了!你紧张了!你脸红了!”宋阳年从早上开始就没完没了地对张冲进行刨根问底。
“你是不是闲得慌!要不要给你找点事情做!”
“切,早晚有一天我会发现你的小秘密!”
话音刚落,宋阳年发现一个身穿警察服的女人拿着信封走进城郊派出所,“谁是宋阳年,谁是周宕?”
宋阳年闻声立马跑了出去,“我是,怎么了?”
女人将手里的信封递给宋阳年,“这是调令。”
“调令?”宋阳年不解地拆开信封,上面确实写着调令,并且还有周宕的名字。
再往下看去,宋阳年才知道自己和周宕一同调往县公安局的刑侦大队。
但是为什么没有张冲?
对调令的疑问萦绕在宋阳年的脑海,转头看去张冲正站在身后看着手里的调令,眼神里露出难掩的失落。
“恭喜你啊!”张冲迅速用笑脸代替自己心里的难过,“晚上要不要给你们办个升职宴。”
“冲哥!”宋阳年的心里满是不舍,毕竟和张冲搭档有段时间了,突然分开怪不舍的,“要不我去求求李队,让他把你加进去。”
“你以为那么容易?”张冲回到值班室故作轻松地坐在椅子上,“那肯定要经过他们的仔细考虑,觉得你适合那个位置才让你去的。”
“可是我舍不得你!”宋阳年突然对张冲来了个熊抱,嘴里说着十分肉麻的话,想想他也只能对张冲这样了。
“你赶紧滚!”张冲一脸嫌弃地推开宋阳年,抖落掉一身的鸡皮疙瘩。
虽然张冲不说,但宋阳年能感受到他心里的失落,所以他还是做了一个决定。
宋阳年直冲公安局走进李队的办公室,李队看着面前的风风火火闯进来的宋阳年,看上去像与自己干架的气势。
“你有事?”李队吓得握着自己的椅子往后退了几步,看着来势汹汹的宋阳年不禁回想自己最近做的事情。
宋阳年下一秒就从一头猛狮瞬间切换为温顺的小猫,蹲在李队的椅子旁,“师父,求你个事呗!”
听到此李队立刻从惊慌失措当中缓过神来,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腰板,“你好好坐在那儿。”
宋阳年起身乖乖地坐在办公桌对面,“李队,把张冲一起调过来吧!”
“张冲?”李队在脑海里回想着与名字相之匹配的面容,想了很久也没找到,“你收到调令了吧!”
“收到了!”
“是我看在你最近案子办得不错,而且刑侦队也缺人,我才调你过来的。”
【作者有话说】
张冲像一条没有得到骨头的失落小狗,锁在角落里独自黯然伤神。
十七靠近过去就感受到迎面而来的悲伤气氛:你还有机会!
张冲兴奋地站起身,身后出现一条灰色的尾巴疯狂地晃动着:真的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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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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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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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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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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