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阳年的眼神里透露着真诚二字,不知是被自己说的话所感动,还是被烟气熏红了眼,眼含泪花地喝下酒杯里的酒。
众人谈笑间说着趣事,聊着未来,讲着故事,喝到尽兴时还不自觉地抱头痛哭。ωωω.χΙυΜЬ.Cǒm
此时张冲和宋阳年就已经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你知道吗?我太倒霉了!”宋阳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叙述自己难过的经历,“坐车被跟踪,下车被偷袭,我容易吗?”
“你太难了,兄弟,这年头当警察还要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张冲抱着宋阳年,重重地拍着他的背来抚慰他受伤的心灵。
“不,你说的不对!”宋阳年突然直起身板在周宕的嘴上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不是担心我们,而是要看犯罪的人是谁?”
“是谁?”张冲跟随着宋阳年的音量不自觉地降低了自己的音量,轻声问着。
“是那些有钱人,我们就危险了。寻常百姓我们就不危险!”宋阳年在胸前挥着手掌向张冲解释着。
“这个案子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找到刘西夏的证据!”宋阳年趴在张冲的身上含糊不清的说着。
周宕瞧了一眼宋阳年懊恼的模样,心中又多了一丝愧意,抬起头正好与杨冰凝对视着,房间里多多少少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最近在那么样?”杨冰凝开口缓和着房间内的氛围,丝毫不提上次二人在杨冰凝家楼下的事。
“挺好的!”周宕喝着杯子里苦涩的酒,眼神躲闪着杨冰凝投来的目光,似乎也选择闭口不谈那件事。
张冲和宋阳年二人相拥片刻后又换了一种话题。
“兄弟,你知道吗?我喜欢一个女孩儿。”张冲说完便娇羞地捂着自己发红的脸蛋,沉浸在自己营造的幸福里。
“你喜欢谁呀,你说出来,兄弟我一定帮你!”宋阳年站起身自信地拍着胸脯。
这个话题瞬间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周宕一脸惊讶地看着这个冲动的男人,杨冰凝则一脸吃瓜的模样静静聆听。
张冲的视线缓缓落在杨冰凝的身上,趴在宋阳年的耳边伸出手指头悄悄地指向杨冰凝,“她!”
对于醉酒的张冲来说,他的行为是悄悄地吐露心声。但是对于其他清醒的人来说,他的行为是明目张胆的告白!
周宕听见张冲突如其来的告白,内心仿佛一块石头重重地砸向自己,说不出来的难受。而他的视线不自觉地看向杨冰凝,似乎有些不安。
杨冰凝一口果汁喷了出来,目光落在张冲那张通红又娇羞的脸上,一时之间竟不知是真心话还是玩笑话。
“兄弟,她瞪我!”张冲将脸埋在宋阳年的肩膀里,谁能想到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内心竟然藏着一个会撒娇的公主。
宋阳年站起身来,怒不可遏地盯着杨冰凝,“你瞪我兄弟干嘛,再瞪小心我揍你!”
杨冰凝看着眼前这个混乱的场面,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接话。
若是回答了,她会觉得自己与一个醉酒的人较真,显得愚蠢至极。但是不回答,又显得尴尬至极。
既然如此,杨冰凝拿起自己的背包便走出了饭店,头也没回地逃离这个可怕的现场。
周宕看着杨冰凝跑出去的身影,本能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想要追出去。可是再回头看看那两个喝得意识不清的人,他若走了剩下这俩人估计回去都难。
本该是太阳东升的早晨却没见太阳的踪迹,一大早的天空便乌云密布,整个城市被笼罩在灰暗的天空下。
灰暗的天气在十二月这个季节会让人觉得烦躁,甚至有的人会感到悲伤,只因为冬天在没有太阳的照拂下显得更加冰冷。
张冲缓缓睁开双眼便被眼前的一个眼珠子给吓了一跳,回过神后才发现宋阳年坐在床边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
“你有病吧!”本来睡得香甜的张冲会迎来美好的一天,谁知一大早被宋阳年给搅和了。
“我在想一个问题?”宋阳年摸着自己的下巴,一夜未清理的胡渣又长了不少。
“什么问题。”张冲坐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后径直朝着卫生间走去。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宋阳年躺在床上抱着头努力回忆,越想越觉得头痛。
啊!
卫生间里传出来张冲发疯般的猪叫声,紧接着便是拿着马桶刷冲出来直奔宋阳年,“谁干的?是不是你?”
宋阳年立马从床上跳起来靠在墙上,“我也不知道啊!昨天的事真的想不起来了。”
周宕提着烧水壶推门走进来,看着眼前的场景又一声不吭地默默退了出去。
“你进来!”张冲一声大喝后,周宕又老老实实地走了进来,“是不是你干的?”
周宕冷静地摇摇头,“狗干的!”
二人闻言才隐隐约约想起昨晚醉酒后抱头痛哭的场面,一脸懊恼地拍着自己脑门。
“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冲指着自己脸上的字直逼周宕,现在他是唯一没有喝醉的人,只有周宕知道谁在他的脸上写了几个字。
周宕见张冲顶着脸上的黑笔字冲了过来,一时之间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还笑?”张冲说着便挥起马桶刷。
“你让小宋写的!”周宕用手挡在自己的脸前,以防马桶刷上的东西进了自己的嘴里。
张冲皱起眉头,哪有自己要求在自己脸上写字的,更何况还是别人的名字,“到底怎么回事?”
“还记得你昨天发了疯似的告白吗?”周宕走向自己的床位,他不得不承认张冲比他有勇气,而他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谈恋爱,所以何必耽误了杨冰凝的好姻缘呢!
张冲愣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昨晚回来后,你还非得让小宋在你脸上写杨小姐的名字,以此来表达你对人家的爱慕之意。”
一道闪电似乎瞄准张冲劈了下来,身体里的血液迅速在体内乱窜,整张脸如充血般通红。
如此丢脸的事,张冲竟然还要求周宕说了出来,万分悔恨之意冲上脑海,张冲灰溜溜地再次钻进卫生间。
宋阳年早已坐在地上笑得直抽抽,指着卫生间的张冲还不忘嘲笑几句:“让你喝那么多!”
闫子浩搓着冻得发红的手走出玩具厂,看着路边还有不少卖红薯的小摊兴奋地一路小跑过去。
冷风瑟瑟从裸露的皮肤上吹过,顿时感觉像万千根银针插在自己脸上般冻得生疼。
“下雪了!”
不知周围谁说的话传入闫子浩的耳朵里,闫子浩抬头向天空望去,想要寻找一丝雪花的痕迹。
一片片雪花从头顶上飘落下来,它们轻盈得像一只精灵,随风飘荡毫无拘束。
闫子浩伸出手接下一片雪花,虽然那片雪花很快便融化了,但能看见转瞬即逝的美好还是会令人心情大好。
“今天的第一场雪啊!”大爷拿了一块红薯递给闫子浩,闫子浩道过谢后,心满意足地拿着热腾腾的红薯往回走着。
“闫子浩?”身后传来铜铃般清脆的女声,那个声音是他许久未听见但十分想念的声音。
闫子浩匆忙转身,生怕身后那个声音突然消失。
一张熟悉的面容出现在闫子浩的视线内,还是那个灿烂的笑容,笑起来弯弯的眼睛,丝毫没有改变。
【作者有话说】
看着张冲脸上的那个显著的名字,周宕笑着笑着便笑不出来了,错过了终究是错过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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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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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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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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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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